两人开始分起来。宴墨白在,也没人敢不要,不仅不会不要,还接得争先恐后。一个个粉面含春,就希望自己被宴墨白看到。宴墨白自当年一举夺魁、高中状元,就名满京城。 宴璇玑很慌,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刚想着头皮一硬道个歉,宁淼又不紧不慢开了口。 “姑娘大可以告诉贵兄长或尚书大人,我相信他们自有明断,说白,这事儿闹到圣上面前,我都不怕的,毕竟我站着理。” “你打人
宴璇玑很慌,满脑子都是怎么办怎么办。
刚想着头皮一硬道个歉,宁淼又不紧不慢开了口。
“姑娘大可以告诉贵兄长或尚书大人,我相信他们自有明断,说白,这事儿闹到圣上面前,我都不怕的,毕竟我站着理。”
“你打人还有理了?”
“自是有理的,你且看,其一,我刚刚说了,你的意思侯府娶了一位青楼女子为嫡子正妻,你侮辱到了永昌侯府。”
相对于尚书嫡女的气急败坏,宁淼一直心平气和,甚至可以用温柔有加来形容。
“其二,你说,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就是花街柳巷的人,意思就是,不是花街柳巷的女子,就都是丑八怪,包括你自己吧?也包括她们吧?”
宁淼指指众人,接着又道:“不知包不包括宫里的那些娘娘们,她们若听到这话,不知作何感想?”
尚书嫡女:“......”
其他人亦是:“......”
宁淼继续温声继续:“其三,你们对三妹一口一个庶女,庶女怎么了吗?庶女难道就不是人?听说当今圣上推新政,推嫡庶平等,你们难道想反对圣上不成?”
众人都变了脸色。
这大帽子落下,她们可戴不起。
户部尚书嫡女心里更是打起了鼓,没想到这女人这般巧言善辩。
又气又恨,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两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
其中问话之人是户部尚书之子,也是刚刚这位户部尚书嫡女口中所说的兄长。
见到他来,户部尚书嫡女眼圈一红:“哥哥......”
男子拢眉:“怎么了?”
“宴璇玑的......”户部尚书嫡女话还没说完,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传来:“发生何事?”
所有人循声望去。
一身朱红朝服的男人信步走过来,男人剑眉星目、皓月薄唇,龙章凤姿、端方冷峻。
“是宴大人!”
一众世家女都很惊喜意外。
当然,最惊喜的要属宴璇玑。
她开心地迎了过去:“二哥!”
宁淼也很意外,还以为他已经折返了。
刚刚不是说不进来吗?怎么又......
那她刚刚的那些表现,他又看到了多少?
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食盒的提手,她心里有点慌。
不过,很快她又镇定了下来。
罢了,如果看到宴璇玑被大家这样欺负,她这个嫂子坐视不管,那才不对吧。
堂堂侯府长媳,被人说成是青楼女子,她还不反驳,更不对吧。
这般一想,她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没什么大问题。
大家纷纷见礼:“宴大人。”
宴墨白走近,眉眼疏离冷淡地扫了一下众人:“都聚在这里,是发生了何事吗?”
大家都看向那户部尚书嫡女。
尚书嫡女咬了咬唇,看看自己的兄长,又看看宁淼,最后看向宴墨白。
宴墨白也在看她。
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尚书嫡女被他眼底的那一抹冷冽吓到,呼吸一颤,下意识地就摇头:“没、没事。”
虽说户部尚书和大理寺卿都是正三品,但这个男人还深得圣上和宁王宠信,这是她爹没法比的。
宴墨白点点头:“没事就好。”
末了,侧首跟宴璇玑道:“你不是让嫂嫂买了采莲斋的糕点,说是要分给大家吃吗?还不趁正好人都在分了?”
宴璇玑回神,宁淼将食盒的盖子打开。
两人开始分起来。
宴墨白在,也没人敢不要,不仅不会不要,还接得争先恐后。
一个个粉面含春,就希望自己被宴墨白看到。
宴墨白自当年一举夺魁、高中状元,就名满京城。
轰动的,不仅仅是他的文韬武略,还有他的绝世身姿容颜。
唯一可惜的是,他为人孤傲、性子清冷、无情无欲,好似万物都不足以拨动他的心弦。
当年高中状元游街时,一堆京中贵女让婢女前去马前送花,他一朵未收。
后来也不断有名门世家之女想与其说亲,都被其拒绝。
但就算如此,贵女们依旧对这个如同山巅雪、云间月的男人心存向往。
指不定自己就是这个男人的例外呢。
难得有机会接近,少女们心思自然是藏也藏不住。
宁淼看在眼里,也喜闻乐见。
若是有哪个女子被宴墨白看上,那他的子嗣还会远吗?她需要的脐带血还会远吗?
只是,这男人似是一眼都未看这些人。
宁淼心中低叹,解药之路真是任重道远。
“宴大人,武试一会儿就开始了,亲友席在那边凉棚,很多亲友都已在那边了,我们也过去吧。”户部尚书之子客气地对宴墨白发出邀请。
宴墨白微微颔首:“好。”
“宴大人,请。”
“秦公子,请。”
目送着几人前去凉棚的背影,宴璇玑碰碰宁淼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凑到她耳边:“谢谢大嫂,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大嫂了。”
宁淼知道她是感谢她说动了宴墨白前来,弯了弯唇,没做声。
这时,锣声大响,有人朗声:“武试马上开始,集合了!”
大家纷纷往那边跑。
宴璇玑将食盒递给宁淼:“大嫂,我也过去了,你去凉棚二哥那里吧,那里有座位。”
宁淼点点头:“嗯,三妹加油。”
“我会的,这可是第一次有家人来给我助威,我一定不能让大嫂和二哥失望。”宴璇玑一脸兴奋激动,开心跑开。
宁淼笑笑。
还以为是多跋扈、多不好相与的一人呢,原来也不过是纸老虎一枚、单纯小孩一个。
从刚才那些同窗对她的态度来看,她平素在学堂肯定没少受气。
将食盒的盖子盖好,宁淼望了一眼远处的凉棚,将帷帽的白纱放下来,拾步走过去。
为了不引人注意,她绕了绕,从凉棚的后面进去的。
宴墨白坐在最中间的位子,赤风蓝影立在他左右。
他边上是有好几个空位的,但她没有过去,就近在最后一排角落的位子坐下。
前方校场上,比试已经开始。
第一个比试的是力量。
站在原地不动,用手投掷相同重量的蹴鞠球,谁扔得最远,谁成绩最好。
宁淼隔着帷帽的白纱看着,视线范围内,见前方宴墨白回头望了一眼。
因为隔着纱,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看到他很快就把头转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