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牙不疼?”裴度问。盛时羡眼珠微转:“有点。”塑料片对他的牙齿造不成伤害,但却会割伤他的牙龈。那里的软肉脆弱,还没有到达同样坚硬的程度。盛时羡感知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闭上嘴未再言语。 裴度对盛时羡的操作感到无话可说。 按照盛时羡一天吃两牙刷的速度,裴度至少要再买一百多个牙刷备用。 “呃……你牙不疼?”裴度问。 盛时羡眼珠微转:“有点。” 塑料片对他的牙齿造不成伤害
裴度对盛时羡的操作感到无话可说。
按照盛时羡一天吃两牙刷的速度,裴度至少要再买一百多个牙刷备用。
“呃……你牙不疼?”裴度问。
盛时羡眼珠微转:“有点。”
塑料片对他的牙齿造不成伤害,但却会割伤他的牙龈。那里的软肉脆弱,还没有到达同样坚硬的程度。
盛时羡感知到了嘴里的血腥味,他闭上嘴未再言语。
“牙不是这么刷的。”裴度叹气,他拿着牙刷牙膏给盛时羡演示了一遍,有意引导他正确使用,“你把它刷出沫就可以了,没必要咬断,就像这样。”
盛时羡单手撑着洗手台,他视线随着裴度的动作转移,瞳仁里完整地倒映出裴度的眉眼。裴度眼皮单薄,比盛时羡要深几分的瞳孔里也不时留出有关他的相貌。
“你看明白了?”裴度问。
“嗯。”盛时羡眼里氤氲的晦暗渐浓,他在看完裴度的整个演示过程后才稍稍点头。
裴度也没再追问,盛时羡学习能力很强,刷牙这种小事他看一遍估计就能学会。
裴度顺便洗了把脸,结束后他把洗漱台的东西都摆放整齐,又重新给盛时羡换了个新牙刷摆里面。
盛时羡站在旁边不动弹,他下午坐了五六个小时,裴度晚上便多给了一段时间让他活动身体。
盛时羡撑着拐杖在屋里面走了两圈,裴度跟在他身后,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盛时羡在房屋每一处停留的时间都不短,像是有意要把房屋的每一处构造都记在脑子里面。
裴度对此持放纵态度,凭盛时羡现在快速上涨的智商,掌握房屋构造是迟早的事。
裴度倒是愿意让他提前知道,免得他以后又动歪心思变相给裴度找麻烦。
盛时羡走路犹疑又缓慢,他中途经过大厅的长桌,停了十几分钟。
裴度以为他有什么事情想说:“要休息?”
盛时羡没说话,他移开目光,继续撑着拐杖往前走。转到第二圈同样的位置,盛时羡又像是突然被抽了精气,呆愣着如木头那般立在长桌前。
只是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站了将近半小时。
裴度顿时发现了不对劲之处,他顺着盛时羡的目光往前看,视线定格在长桌上方。
这个长桌已经有些年岁,是由进口的黑檀木制成。木材外表坚硬,密度极高,入水即沉。黑檀木上的花纹普通,如落水的墨,晕染散开,分出波纹。
裴度在这张桌子上摆放的东西很少,除了日常的水果,便是一个插着玫瑰花束的花瓶。玻璃花瓶里的水早已浑浊,上方的玫瑰花瓣腐烂成死气的灰黄色。
“花。”盛时羡沉默半晌,吐出了一个字。
裴度闻言微眯眼眸。
他记得他刚重生那一天,花瓶里的玫瑰便已经腐烂。裴度当时便将花瓶里的水换掉,重新买了束玫瑰插进去养着,现在过了将近一周,这些花又凋零了。
可玫瑰在花瓶里能活的正常日期就是七天左右,裴度只当这是自然现象,没有过多在意这一方面。
那盛时羡为什么要特别注意这些玫瑰?
裴度走上前,他拿起花瓶,从里面浑浊的污水,到上方腐烂的玫瑰花束,他都细细看过来。
玫瑰的花瓣早已是强弩之末,它们底端连着花萼,只被裴度稍微用力握起,便如雪崩般大片脱落。
掉落在桌上的花瓣边缘处大多灰黄交杂,裴度捏起两片几近腐烂的玫瑰翼瓣,他凑近了看,才在花瓣的末端看到了大量白绿色的圆点。
花瓣末端本就是白的色彩,这些圆点只在弧度边缘处有绿色浮现,而越往上靠近红色的花瓣中央,那些圆点颜色便越浅,更加难以被察觉。
裴度隐约猜到了什么,他捏紧手里的玫瑰花瓣,隔开距离用手掌轻扇而过花瓣上端,闻到了玫瑰香味。
那些浅淡的气味飘在裴度鼻尖,十几秒后蓦地冲上头脑。裴度眼前黑了一瞬,他按住桌角,差点站立不稳。
盛时羡站在裴度身后,他见状抓紧裴度的衣角,一把将那些腐烂的玫瑰花扔到旁边。
“脏。”盛时羡握住裴度的手腕,他学着裴度以前的样子,用湿纸巾把他手指一根一根擦拭干净。
裴度指节修长,薄又颜色浅淡的指甲在灯光下的映照下更显透明。盛时羡拇指抚弄他掌心的皮肤,竟然在裴度手中摸到了与自己类似的薄茧。
裴度在几秒后也回过了神,湿纸巾擦过他手掌时会溢出凉意,他低眸看着盛时羡的动作,指尖微动两下后还是没有抽回来。
盛时羡给裴度擦完后又抽出了几张纸,从指甲到掌心手腕,他给自己每一处都细致地擦了三四次后才将纸巾扔进垃圾桶。
裴度见他擦了一遍又一遍,感到有些好笑:“这么爱干净?”
盛时羡嗯了声。
裴度头脑里的昏沉慢慢散去,他踢开散落在地的玫瑰花束,有些惆怅:“那看来我要换个工作了,不能天天扫厕所。”
盛时羡:“……”
裴度之后把一楼的房间都打扫了一遍,除了那些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玫瑰花瓣,其余的零件裴度都收了起来。
花瓶里的污水裴度也没有倒掉,他把这些整理好放到隔间,准备明天一起带去实验所检测。
裴度这些年不知道买了多少次玫瑰,换了多少家店铺。而这个给他下药的人竟然每次都能精准掌握他的行踪,将毒素混在玫瑰花里。
那些凋零的玫瑰花瓣像烂泥一团,糜烂又带着死气。裴度将它们都装进隔离袋内,一起扔进了隔间上了锁。
盛时羡早就回到了沙发上休息,等裴度处理完一切走近他,盛时羡才将昏昏欲睡的脑袋抬起。
他黑眸里的情绪平静,像是有所言语。
裴度拿着手铐脚铐蹲在他面前:“怎么了?”
盛时羡静默不语,他从自己口袋里翻出了几样东西,一个一个摆在裴度面前。
那是五个被完全还原的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