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这个曾经的母亲,凌华的心里满不是滋味。自从辰筠跳了诛仙台,向来孤高如尘的景幻仙君发了疯,他把自己关在了明清殿内,闭门不出。临水曾去劝过他,被一道符咒打成了重伤。 再见到这个曾经的母亲,凌华的心里满不是滋味。 自从辰筠跳了诛仙台,向来孤高如尘的景幻仙君发了疯,他把自己关在了明清殿内,闭门不出。 临水曾去劝过他,被一道符咒打成了重伤。 而凌华跪在明清殿前苦
再见到这个曾经的母亲,凌华的心里满不是滋味。
自从辰筠跳了诛仙台,向来孤高如尘的景幻仙君发了疯,他把自己关在了明清殿内,闭门不出。
临水曾去劝过他,被一道符咒打成了重伤。
而凌华跪在明清殿前苦苦哀求,也没能求得景幻见他一面。
“凌华,”景幻低沉的声音自明清殿里传出:“是你逼死了你的母亲。”
凌华也失了理智,崩溃地砸了明清殿。
“明明是你,是你伤透了母亲的心!”
辰筠平静地看着他,“我不是辰筠,我是妖族的春凝。你认错人了。”
他眼中惊惧破碎,“我找了你很久,你......”
“辰筠已死,请回吧。”
15
听到这句话的刹那,凌华的脚步一顿,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悲伤无措。
“母亲,您当真不要我了吗?”
“您不要我,也不要父亲了吗?”
他毕竟也只是个孩童,原先镇定的伪装轻易地溃不成军,狼狈万分地抹去满脸泪水,跪在辰筠的身前。
“母亲,是我错了!”
辰筠走后,景幻不肯见他,临水也避之不及,凌华宛若九重天上无父无母的孤儿。
旁人有母亲亲手缝制的衣衫香囊,他只能自己笨拙地拿起绣花针,一次又一次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崩溃地伏在桌子上大哭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辰筠曾经都做过什么。
凌华泪眼朦胧地看着衣衫上辰筠细密的针脚,抚摸过去时还能感受到她赤诚的心意。
他恍惚间好像又看到了那个总是眉眼弯弯的女子,嗔怪地对他说:“你再这般争强好斗,母亲便不给你缝补衣裳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每次都会任劳任怨地拿起绣花针,挑起烛火认真地穿针引线。
那样好的母亲,被他和父神逼死了。
凌华的心抽痛起来,不得不咬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太过难堪失态。
辰筠哀伤地注视着他,纵使心死,可连她的身体都习惯了在凌华难过哭泣的时候如有同感,忍不住微微张开双手。
她平复下心绪,放下了手,“你有父神,再不济也有临水。她是你自己选的母亲,你便去找她吧。”
“我不是你找的辰筠,更不是你的母亲。你纠缠我,又有什么用呢?”
“辰筠,已经不是从前了。”她对自己说。
凌华不肯相信,还以为同从前一样,不管惹得辰筠怎样伤心,都能被包容庇佑。
凌华固执地在昆仑等了三日,辰筠不愿跟他回去。
他怕惹了辰筠的不喜,只敢守在洞口。
昆仑山上终日大雪,他冻得神志不清,几乎昏倒。
“母亲,”他喃喃道,渴望着不远处的那一个熟悉的身影会像从前一样向他冲过来,把自己抱在怀里,用体温来温暖他。
可是没有。
寒潭里的辰筠紧闭双眼,好像没有因他而动一丝一毫的心绪。
他嘴唇颤动,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他慌忙掏出怀里的一个破旧的香囊,紧紧贴在脸上,好像还能感觉到温度。
眼泪浸湿了香囊,却没有唤回他的母亲。
辰筠抿嘴看着洞口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影,垂眸看不出表情。
要是从前,自己不知该心疼成什么样子,一定会后悔又愧疚地把凌华揽入怀里,哪里舍得有一点责怪他呢?
为人母的,是恨不得能替自己的孩子受尽天下所有的苦头的,只盼他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