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锦无言,并不回应周公公的冷嘲热讽,兀自起身往外走去。如今的他才知晓,时汐单薄的背上,替他阻挡了多少的风雪。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只有寥寥几人的长街上,一时间不知该去往何处,又好像何处都是时汐的身影。 外头风雪声势浩大,全然没有转弱的迹象。 段锦沉默许久,才缓缓掀开衣袍,跪在了周公公面前:“臣——接旨。” 自从为了迎娶林半烟而违抗圣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身为锦衣卫,要的是对君主绝对的忠心
外头风雪声势浩大,全然没有转弱的迹象。
段锦沉默许久,才缓缓掀开衣袍,跪在了周公公面前:“臣——接旨。”
自从为了迎娶林半烟而违抗圣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这么一天。
身为锦衣卫,要的是对君主绝对的忠心。
他犯下的错足以让当今圣上处死他,只因从前的功劳……以及时汐替他求饶。
如此这般,他才逃过一劫。
可旁人不知,还当他是命好,违抗圣命还能全身而退。
段锦在心底自嘲一笑,解下配剑与令牌,放在了周公公面前。
见他这般模样,周公公冷笑一声,话中酸汐不言而喻:“这便是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事都让你段锦占尽呢。”
段锦无言,并不回应周公公的冷嘲热讽,兀自起身往外走去。
如今的他才知晓,时汐单薄的背上,替他阻挡了多少的风雪。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只有寥寥几人的长街上,一时间不知该去往何处,又好像何处都是时汐的身影。
京州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他都带着时汐游玩过。
他也不知为何喜欢跟时汐玩在一块儿,大抵是那瘦弱的姑娘在看见他时,眸中的熠熠星光。
段锦望着长街上的商铺,其中就有他买过蜜饯的那一家,大抵是天气不好,正关着门。
旁边的酒楼,倒是格外热闹。
段锦在门前站立片刻,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酒楼当中酒气四溢,他倒是许久没有嗅到过了,只因时汐心疾,是闻不得这些的。
店内小二很快就迎了上来,热情的问:“这位客官面生得很,要喝些什么?”
段锦寻了位置坐下,声音低哑:“将你们最烈的酒端上来。”
话落,耳边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怎么?段指挥使才成亲一日,便已经要来借酒消愁了?”
段锦循声看去,只见是同在北镇抚司的徐夜白,二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他苦笑一声:“徐千户,我已不是指挥使了。”
徐夜白怔愣了一下,仔细一想,倒也不觉得汐外。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段锦的肩膀:“我之前就劝过你不要冲动行事,看你对海晏郡主一片痴心才没有再拦,其实你身边有一个人……”
话未完,段锦就出口打断:“你是说时汐吗?”
徐夜白不置可否:“倒是有些日子不见那小姑娘来找你了,去哪儿了?”
段锦眸光一沉:“她……去了边疆,与她爹爹团聚了。”
听他这样说,徐夜白也没多想,只是叹着气端起了桌上酒杯。
段锦也不再多言,跟他碰了一杯,昂头一言而尽。
今日,他总算能肆无忌惮的醉一回了。
应当是太久没有喝酒的缘故,段锦只觉得这酒分外的苦。
他跟徐夜白推杯换盏,也不知过去多久,视线逐渐有些模糊起来。
段锦的脑袋昏涨,只觉得天色不太早该回家去了,便撑着桌子摇晃起身,跟徐夜白告辞。
他往门口踉跄了两步,恍恍惚惚抬头,却见酒楼大门前,立着一道清丽的身影。
外头白雪银光,照得他眼睛生疼,但他还是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
段锦瞳孔骤然一缩,失声喊道:“时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