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他似随口一问,语气淡然。春夏却仿佛被他的眼神烫到了般,手指下意识的蜷缩,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和矛盾的心安。不管怎样,三少爷来了,小姐总不该再提让她嫁人的事了。却是未料,秦安玉笑着就开口道:“哎呀,表哥你来的实在是巧了,我这丫鬟与管家之子章安情投意合,正求着我将她许配给章安呢!” 而李嬷嬷也恰好有适合的人选。 她凑到秦安玉耳旁,嘀哩咕噜的讲了一大堆:“管家之子,章安,常年流连在青楼或窑子这些肮脏地方,听说还得了花柳病,是与那下贱胚子再合适不过的人……” 秦安玉一听,也是不经拍手叫
而李嬷嬷也恰好有适合的人选。
她凑到秦安玉耳旁,嘀哩咕噜的讲了一大堆:“管家之子,章安,常年流连在青楼或窑子这些肮脏地方,听说还得了花柳病,是与那下贱胚子再合适不过的人……”
秦安玉一听,也是不经拍手叫好。
正好那骚蹄子长得好,天天靠那一张脸在表哥面前晃悠,才得以令表哥另眼相待。
若是真让她与章安成了亲,那她这张脸只怕是会让章安天天将其锁在床上,折辱死!
“好极了,你明儿就将她叫过来,咱们好好商议此事!”
李嬷嬷阴笑着应声:“是。”
……
翌日一早。
春夏刚醒来后不久,还没开始忙活,便被李嬷嬷叫了过去,途中还说什么是小姐有一件大好的事要与她商议。
她顿时警铃大作,预感可能不妙。
“李嬷嬷可否透露一下口风,也好让奴婢心里能有个底。”她试探性的询问。
李嬷嬷却只是看着她嗤笑了声,随即在走到秦安玉庭院前的时候,一把将她给推了进去。
“想知道些什么,进去问问小姐不就行了?”
“嘎吱”一声,屋门随即就关了起来。
秦安玉坐在上方首位正品着茶,瞧见春夏来了,却是一改往日里的嫉恨,对春夏和颜悦色了起来。
“春夏来了啊,站着做什么,快边上坐着。”
春夏却是不敢,当即就规规矩矩的跪下了。
秦安玉越是如此,只会令她心中的防备更深,自是不敢做出任何可能会被指摘的地方。
脑中还一个劲的思索着秦安玉此次将她叫过来的目的,随后又不经有些悲哀的发现,自从那一晚过后,小姐在她面前就愈发的阴晴不定,只怕是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春夏垂着头,做着可能又要被折腾的心理准备时,却听上方的秦安玉笑着说道:“这么紧张作甚?我这回找你来,可是准备给你安排一件喜事。”
“你如今年岁也够了,早就该考虑终身大事,正好府上的章安也急着娶妻,便想着,不如让你们两人凑一段姻缘。”
此话一出,春夏倏然抬起眸,以往柔和得仿佛一汪泉水般的眼神首次迸发出尖锐的抗拒。
她几乎立即就明白了秦安玉的打算。
可她明明可以出府,可以离开,为什么要将她的后半生安排给那样一个男人?
章安,管家之子……府上的人又有谁不知此人是个好美色的畜生!
“小姐,我不愿。”
春夏直直的与秦安玉对视,第一次忘了为奴为婢的本分,目光近乎于尖锐,“我此时已是自由之身,婚嫁全由自己做主即可,奴婢谢过小姐好意。”
秦安玉胸脯迅疾的起伏了下,一下就被气到了。
贱婢!
真是翅膀硬了,都不把她放在眼里了,竟然敢违背她的命令!
还说什么自由之身……
秦安玉眼神飞快划过一抹讽意,但为了让事情顺利进展,她还是不得不继续装和善的劝着:“我知你心有顾虑,但章安是管家之子,有钱有势,你若是嫁了过去,必定是衣食无忧。”
“章安现在虽是荒唐了些,可等你与他成了亲,好好将人给绑在身边,日子不也一样能过?”
“这可是一桩很不错的姻缘,我安排给你,也是对你颇为看重,你可别是浪费了我的一番心思……”
春夏微微垂着眉,姿态看着仍然是十分孱弱,却半点没有要改变想法的意思,“谢小姐好意,只是奴婢如今实在是没有要成亲的打算,望小姐不要再为难奴婢。”
如同油盐不进的木头似的,任由秦安玉如何苦口婆心,她也还是不为所动。
令秦安玉本就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心底的怒意也愈发按捺不住。
正当她抄起茶杯,想不管不顾的发火直接砸过去的时候,外边却是忽地传来一阵声响:“三少爷,你怎么来了?是来找小姐的吗?”
秦安玉动作一顿,当即又缓和下自己的神色,匆忙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发鬓。
随后打开门,笑吟吟的迎上去,“表哥。”
顾云琛扫了她一眼,并未多看,而是将视线转移到她身后依旧跪着的春夏身上,眉头不经一蹙。
怎么每一次见面,这个女人都在下跪?
“怎么回事?”他似随口一问,语气淡然。
春夏却仿佛被他的眼神烫到了般,手指下意识的蜷缩,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和矛盾的心安。
不管怎样,三少爷来了,小姐总不该再提让她嫁人的事了。
却是未料,秦安玉笑着就开口道:“哎呀,表哥你来的实在是巧了,我这丫鬟与管家之子章安情投意合,正求着我将她许配给章安呢!”
春夏倏然抬起眼,急声欲要否认:“不是,我没……”
可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站在门口的李嬷嬷便又插了一嘴进来,应和着秦安玉方才的话,“是啊,春夏这个丫头也不容易,这些年一直靠自己照顾着身体不好的娘,如今若是能够嫁给章安,也算是有了一个依靠。”
“你说是吧,春夏?”她直勾勾的盯着春夏,脸上虽笑,眼底却是暗含着威胁。
再想到她无故提起了娘,春夏又能有什么不明白?
若是此时她还要说半句否认的话,本就身体不太好的娘,日后只怕是会更不好了!
春夏死死的咬着唇,鼻尖泛起一点委屈的酸意和恐慌。
可若是就这么被糟蹋了后半生,她也是极其不愿的,思来想去,最后竟也只能哀求的望向顾云琛,希望三少爷能明白她未能说出口的抗拒与苦闷。
而顾云琛早在听说春夏想要嫁人的时候,就骤然冷了神色,心底莫名窜起一股尖锐的怒意。
薄唇轻启,正欲说什么的时候,余光却是瞥见不远处眸子正雾蒙蒙的望向他的春夏,细眉轻蹙,满脸哀求,手掌更是死死攥着,可半点都不像是欣喜想要出嫁的模样。
莫非……是迫不得已?
不知怎地,顾云琛原本还冷若寒霜的脸色突然就缓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