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初念的声音,缓缓抬眸,瞳孔漆黑晦涩。“你伤tຊ的很深,我这里有药。”细声软语飘来,初念朝他靠近。时聿方才压制住的焦躁瞬间复而席卷,再度侵蚀他身体的每一处。不等他想退后,初念已经剜出一块药膏来,少女温软的指尖在他伤口处轻轻打转。 她从桥下爬上来,看见地面上满是滴落的血迹蜿蜒,有些骇人。 看来伤口不浅。 怀中的那瓶凝肤膏她还带着,那是前几日三殿下给她的,愈合效果极好,她额上的伤都已经生疤了。 她想给时聿药膏,可又想起他方才还在婚宴
她从桥下爬上来,看见地面上满是滴落的血迹蜿蜒,有些骇人。
看来伤口不浅。
怀中的那瓶凝肤膏她还带着,那是前几日三殿下给她的,愈合效果极好,她额上的伤都已经生疤了。
她想给时聿药膏,可又想起他方才还在婚宴上帮崔妍说话的场景,又犹豫的止住了步子。
可照他这个出血量,不及时止血恐怕他是撑不住的......
“就算是死刑犯,受了伤也是要医治的。”她这样告诉自己,揣着那瓶药膏便追了去。
三日前她才从鬼门关闯了一道,才跑了几步身子便发虚,她朝前轻唤了一声,“时聿——”
前面那道背影明显顿了一步,可却没有停留。
初念以为自己声音太小,又唤了几声,可那背影反而踉跄着越走越快,眨眼便消失在视线中。
这是怎么回事?
她歇了几步,平了喘息后又继续向前,沿着地上的干枯的血迹寻觅。
蓦地,身后响起一道娇媚的嗓音,也在喊着时聿。
是崔妍。
初念不想与她碰面,顺势躲进了屋舍错落的墙壁后。
只听崔妍抱怨的道,“人跑到哪里去了,他为何故意躲着我?”
一旁丫鬟讪讪,“姑娘且耐心些,待今日过后,您就能与时大人日日都在一块儿了。”
“可若是此计不成,那我的名声不全毁了?”崔妍有些犹豫。
“姑娘忘了姨娘的教导了吗,咱们崔氏旁支处处被那嫡支压得死死的,您上头那两个兄弟又是个不争气的。”
那丫鬟义愤填膺,又道。
“若姑娘不为自己谋划出路,那主母只会打发您随便嫁个穷禀生,到时候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崔妍似乎下了决心,“姨母说得对,好日子都是自己争出来的。”
初念躲在墙后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怪她躲的这个地方是个死路,一动势必会被人发现。
无奈之下,只好做了个听墙根儿的。
待崔妍走后,她才小心翼翼的挪出来。
她瞧着地上的血迹一直沿伸到了一间厢房的尽头,想着方才崔妍的那些话,她鬼使神差的也跟了去。
前面是供宾客歇息的东厢院。
不等她走到门口,便听见房内时聿的一声怒吼传出,“滚开!”
那扇门从里被打开了。
初念猝不及防与时聿对视,面面相觑。
他扯了扯嘴角,嘲讽道:“怎么,你的爱好是听人墙根儿吗?”
“我只是碰巧路过......”
不等她解释完,便被时聿一把拽进了另一间空厢房。
身后是崔妍不可置信的惊呼,“时聿,你宁可要这个丑宫婢也不愿意要我吗!”
天爷,还是被崔妍发现了。
房内未掌灯,有些黑黢黢的。
时聿垂首扶在桌沿上,剧烈喘息,而他的右手掌赫然露出一道深见血肉的伤口。
初念看着都疼,还是疗伤要紧。
“时大人,谁伤了你?”
他听见初念的声音,缓缓抬眸,瞳孔漆黑晦涩。
“你伤tຊ的很深,我这里有药。”细声软语飘来,初念朝他靠近。
时聿方才压制住的焦躁瞬间复而席卷,再度侵蚀他身体的每一处。
不等他想退后,初念已经剜出一块药膏来,少女温软的指尖在他伤口处轻轻打转。
“别碰我。”
他骤地抽出手,极不稳的后退几步。
初念一楞,忽然想起自己脸上还画着极丑的妆容,和方才婚宴上时聿嫌弃的目光。
他是觉得她太丑了吗......
“时大人都伤成这样了,还有闲功夫对给你上药丫鬟的容貌挑三拣四吗?”
初念再度上前两步,只想将药膏给他涂上。
“别过来!”
他嗓音沙哑低沉,见初念根本不听,下一瞬,他竟直接逃窜进了盥洗房。
哗啦水声大作,时聿直接将自己泡进了冷水浴桶中。
初念不知他怎么了,但还是担心他的伤口,追了上去。
“伤口不能碰水啊——”
时聿倏地对上她含情带媚的眸子,顿时警铃大作,身体中他极力压制的那股,骤然突破禁锢。
他一把拽起初念的胳膊,将她带入浴桶中。
“哗啦——”
浴桶过高,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初念大惊失色地胡乱扑腾着,水花四溅。
她本能的攀抱住眼前的人。
很奇怪,浴水明明的冰凉的,可时聿的身体却滚烫。
耳边时聿带着烈酒的气息喷洒,“初念,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我没有......”初念正欲解释,又忽地紧绷神弦,“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抬眼间,初念猝不及防对上时聿鹰隼般的眼眸......急躁,饥饿,蓄势待发——
仿佛天生的捕猎者,散发着极强的侵略气息。
他皱着眉,音色怒意冲冲,“你不是给司空滕端茶倒水殷勤的很吗,还来找我做什么!”
初念被他吓得一颤,嗫喏道,“我是看你受伤了,想给你送药......”
她哆哆嗦嗦摊开掌心,捧起一罐药膏。
时聿指腹擦过罐底的篆印,血染红了罐身,“这是宫中御赐之物,司空滕待你还真是不薄。”
“但,奸险小人的东西,我可不敢用。”说罢,他将药罐置于桶外,任它碎裂在地。
初念简直觉得时聿烧糊涂了,急忙道,“你怎可口出妄言诋毁三殿下!”
她怕隔墙有耳,这话若被有心之人听去了,日后参时聿一本就麻烦了。
同时也觉得时聿说的不对,三殿下是哥哥曾经那样信任的挚友,又怎会与奸险小人扯上关系?
“你才在他身边几天,就这么护着他了?”时聿神色阴郁,眉头拧紧。
黄昏的微光透过窗,水雾朦胧间,时聿宽厚的胸膛蜿蜒着水渍,流淌至腰际,最后没入起伏的肌肉。
这太危险了,她想逃。
忽地,她的后颈覆上一只炙热的大掌,将她往上提了提。
曼妙的身段浮出水面。
初念既惶恐又羞赧,眼泛出泪花,“时聿,你别这样——”
她能感受到身下,时聿的体温几乎将她灼伤。
她又扑腾了几下,双手却被时聿一掌反束到身后,这下彻底不能动弹了。
“时聿,我帮你找太医好不好——”她带着哭腔,浑身软得不像话。
“帮我找太医…呵,我看你是想去找你的三殿下吧?”
话音刚落,初念脖颈上便传来吸允的刺痛,与此同时,她几乎快要被时聿揉碎。
若说上次他尚存一丝理智,那这次便是一丝也没了。
男女力量本就悬殊,偏初念几日前才病过一场,时聿的臂膀真的让她快喘不过气来。
“放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