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大娘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那丫头是平白长成这样子的?我才不信,一样的娘教出一样的孩子。方氏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柔弱,以后咱们和她打交道都小心些吧。”不得不说,春大娘的话说到姜沐夏心坎里了。方兰香还真不是一般人,记得前世她和同村一个妇人一同去集市上,她只说了几句话,同行的妇人便给她付了买东西的银钱。她回到家还给路朝云显摆,证明她的人缘有多好。 姜沐夏笑笑,“和信嫂子说得对,我天生愚笨,自然是不能和嫂子比的。你天生灵巧聪慧,你看你家三个姑娘生得一个赛一个跟天仙似的,见人说人话,鬼机灵的很。我就祝嫂子这胎再生一个同前面三个一样的漂亮姑娘。”
姜沐夏笑笑,“和信嫂子说得对,我天生愚笨,自然是不能和嫂子比的。你天生灵巧聪慧,你看你家三个姑娘生得一个赛一个跟天仙似的,见人说人话,鬼机灵的很。我就祝嫂子这胎再生一个同前面三个一样的漂亮姑娘。”
此言一出,赵春风脸色拉了下来。
她们家大妞左脸一块儿巴掌大的红色胎记,跟好看半点边都不沾。
那孩子平日都避着人走,在家没少做两口子的出气筒。
赵春风前面三胎生的都是女儿,好不容易又怀了这一胎,两口子都盼着一朝得男呢。
今日被姜沐夏祝福着再得一个女儿,真是晦气。
赵春风被她的话怼得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姜沐夏又笑笑,“我看大妞人不错,人又机灵,长的也好看。你跟和信哥又那么疼她。说实话我挺羡慕她的,嫂子你不知道,我有时还和我娘说,如果我是你们家孩子多好。”
她说话真诚中肯,让赵春风都信了三分。
“你什么时候……”路朝云刚要说出你从来没有提过她们这孩子,就被姜沐夏打断。
“还有和南嫂子,我可是听说你很会教养孩子。怎么也不见你给和南哥生个一男半女,多可惜。你看和信嫂子比你小,还是你弟妹,她第四胎都要生了。我看德大娘很喜欢孩子的呀,她见到村里的孩子都走不动道。你怎么不要呀,是不想生,还是不喜欢孩子呀?”
听到她说起孩子,红脸的妇人脸色黑了。村里谁不知道她都嫁过来八年了,连个孩子的影子都没见到。婆婆没少给她甩脸色,明里暗里骂她是个不下蛋的鸡。
几句话问得她哑口无言,本是红皮的肤色此时更是红的发黑。
你越不想听,我就越朝着你最痛的点打击。
让你们嘴贱。
“红萍,你胡说些什么。”路朝云听她说的两人下不了台,出声呵斥她。
“娘,我叫沐夏,姜沐夏。”今日路朝云的种种表现,等人走了,她再和她理论。
春大娘忙出声打圆场,“都怪我,是我先起头说孩子笨的。你们两个也是,人家亲娘在这儿呢,轮得着你们对她指手画脚的。”
“还不是玉舟婶子天天在街上说她笨,我就跟着附和了几句,谁知道她气性这般大,专揭我的短。”方桂枝黑着脸把矛头对准了路朝云。
“那是我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再笨也没吃过你们家一粒米,要你管。”姜沐夏心中暗忖,这人怕不是个傻子。
“说了就说了,你还想怎样。我生不生孩子管你们什么事,我男人都不管。你们也别太嚣张了,李家作坊就要完蛋了。以后村里可不会有人巴着你们了,我娘家门里不久就要新开一家作坊,有你们求我的时候。”方桂枝想起娘家大哥给她打的保票,顿时,有了底气,态度极其嚣张。
一旁的赵春风拉了拉她的袖子,“大嫂,别说了。”又对着姜沐夏以抱歉的笑,“红……沐夏,对不住,是我不对,我不该说你笨的。我大嫂是气急了,你们可别和她一般见识。我们这就走了。”
方桂枝瞥见她隆起的肚子,心头火起,生了这么多了还不都是丫头片子。
她甩开赵春风的手,气哄哄地骂道:“要你管。”
“你别走,你说清楚,李家作坊出了什么事?“路朝云拦住方桂枝问个究竟。
“他们家作坊出的货质量出了问题,马上就要倒了,你的靠山也没了。”方桂枝把她撞到一边,笑着离开。
屋中人见纷纷告辞。
“怎么我一来,你们都走了。春嫂子,你可不能走,留下陪我一块儿。”院子外面又有一妇人向西厢房南屋走来。
帘子又被掀开,路朝云身后两位妇人笑着进来。
“红萍呀,大难过后,必有后福。你这孩子打小就乖巧,见人不笑不说话。大娘盼着你日后有了大福,也好得你得济。”
“大娘就会笑话我。”她眼中带泪,军大娘前世也是最疼她的,在她嫁入兰家后没少托人tຊ给她送吃的穿的。
当年她出事后,她冲在前头,没少为她争公道,可惜……
春大娘笑得不自然,“红萍娘,刚才我只是和孩子开个玩笑,真没想到她们两个接着我的话说的那么难听。红萍,你别怪大娘,大娘向来有口无心的。”
姜沐夏灿然一笑,大气的招呼她坐到床边,“春大娘,您说什么呢,我知道您的脾气。她们两个,不值一提。”
“怎么回事?”后来的军大娘疑惑地问她们,坐到了床边。
姜沐夏简单把刚才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不满地对着她们吐槽,“真是脑子被驴踢了,她们自己家乱七八糟的,还好意思说我笨。”
姜沐夏想提醒母亲,说她笨的人,一开头就是她。现在有外人在,她不想下母亲面子,压下了心中的话。如果路朝云对她们姐妹两个的教养方式不改变,早晚母女三人会离心。
这些话她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说于路朝云听。
军大娘不屑地撇嘴冷哼,“搭理她们干什么?一向捧高踩低的玩意。”话锋一转,问路朝云,“你家二嫂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动了胎气。”
说起方兰香,路朝云脾气忍不住了,把姜红杏如何把沐夏推下山岗,如何死不承认,方兰香如何护食一一道了出来。
“哎呦,还有这种事,那我真该死,刚才还取笑孩子笨,我真是不该。”春大娘作势要打自己。
姜沐夏连忙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眯着双眼掐着嗓子,“春大娘,您要打就打我吧,就怪我不长眼,怎么就着了坏人的当呢?”
看着她做出的怪样子,四人笑做一团。
“看着她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教出这么个心思歹毒的女儿,我也得让我家几个孩子离她远一点。”军大娘惋惜,还想着给她说门亲事呢,这下歇了心思,可别祸害了人家一个好孩子。
春大娘白了她一眼,“你以为那丫头是平白长成这样子的?我才不信,一样的娘教出一样的孩子。方氏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柔弱,以后咱们和她打交道都小心些吧。”
不得不说,春大娘的话说到姜沐夏心坎里了。
方兰香还真不是一般人,记得前世她和同村一个妇人一同去集市上,她只说了几句话,同行的妇人便给她付了买东西的银钱。她回到家还给路朝云显摆,证明她的人缘有多好。
她被姜红杏推下山岗的事被这两位大娘得知,不出今日村中人便会全部得知。不是两人嘴碎,而是村里每每有稀罕事,都会拿出来分享。
姜沐夏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就是要让这母女两坏了名声,将来才好痛打落水狗。
她们三个说起了织布的事,姜沐夏插不上嘴,躺下静静地听她们说话。
将近午时,院外传来喊声,“小姨,在家吗?”
“你家来客了,听声音是你家大外甥。”李吉福常来姜家,村里人都认识他,春大娘和军大娘两人起身告辞。
李吉福手里拎着果子点心进了屋,“小姨,我是来送重阳节礼的,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家中还有事。”他脸上愁云密布。
家里有事?方桂枝从哪里得知李家作坊出事的?
姜沐夏想到前世,大姨家作坊被人恶意陷害,遭人砸了织机,直到她离开都没有再起来。为此大姨还大病一场,险些送了命。
后来李家一大家子不得不搬离酸枣县,到他处求生活。
元和十年重阳节前后,应该就是此事。
路朝云听他说家里有事,不放心地问他,“怎么了?你快说,别让我着急。”
“小姨,您别着急,我会解决的。”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
姜沐夏叫住他,“吉福哥,你先别走。要不你把事情说出来,我们也出出主意。”
她已有了应对之策,不方便直接说出来。前世,大姨家被砸后报了案,负责这个案子的就是唐仲白,就是在此时两人初次见面后,唐仲白就对她一见钟情。
可是后来案子草草了结,不了了之。唐仲白对欲言又止,不知哪里出了岔子。
该来的总会来,与其躲避不如直接面对。
暂且放下前世对他的不甘和怨恨。
这一世,她只谈利不谈情。她不会再轻易相信他,不会给他任何幻想。
更不会让他身边的人伤害自己和家人。
也许可以利用他,让大姨家躲过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