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驾驶座上一坐,整辆车都跟着震颤了两下。阮柠死死抓紧……额,粉色的安全带。冯一一发动车子,装酷道:“姐姐,坐稳了,我要带你速度与激情……”奇瑞小QQ时速三十,慢慢爬出了停车场。 “哦,老奶奶,您想要多少钱呀?” 一身高少说一米九的年轻男人,乖乖巧巧的蹲在老太太身边,声音也不是那种成熟男性的低沉沙哑。 他说话的语调,更显灵动欢脱。 那是独一无二的青春基调! “
“哦,老奶奶,您想要多少钱呀?”
一身高少说一米九的年轻男人,乖乖巧巧的蹲在老太太身边,声音也不是那种成熟男性的低沉沙哑。
他说话的语调,更显灵动欢脱。
那是独一无二的青春基调!
“我……我要多少钱,你就给多少钱?”碰瓷老太太都tຊ被年轻男人的好说话,给震惊到了。
年轻男人点点头,开始介绍,“老奶奶,是这样的,我是男护,专科毕业,一个月的工资,扣掉五险一金的话,能剩下四千五,不过我没女朋友,月底能攒下五六百,现在支付宝里还有不到一万块,您都要吗?”
“我……能、都要吗?”
碰瓷老太太开始不好意思了。
年轻男人微笑,颔首,“当然可以呀,您老人家若是还想多要一些,就等等我,我回去把我租的房子退了,还能再多几千块钱。”
“那你、住哪?”
老太太被激发了同情心。
年轻男人认真回答,“住宿舍呗,偶尔在医院的走廊上,也能将就一宿的,我年轻嘛,老奶奶,您别担心我啦。”
“这孩子,这孩子也太可怜了。”
碰瓷老太太从地上起来。
她一边慈爱的抚摸着年轻男人的脑袋,一边从自己兜里掏出一沓现金,有一两千。
“来,孩子,这是奶奶给你的零花钱,你再记一下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没地方住了,就去奶奶家住啊。”
“好,谢谢奶奶。”
年轻男人和老太太互留了联系方式。
等老太太走的时候,一旁一直看热闹的阮柠,瞧见年轻男人悄无声息的,将那一两千块的现金,重新揣进老太太的衣服口袋里。
人群在掌声中散开。
阮柠上前,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是妇产科的阮柠,你是……冯一一?”
“是我,阮医生,你好呀!”
冯一一回头,当那一双充斥着满满活力的眸,正对上阮柠的视线时。
她猛得一愣。
心口剧烈收缩。
好像!那双眼睛,和弟弟的眼睛,真的……好像……
冯一一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凑上去。
他很自来熟的握住她的手,幅度有些大的上下晃了晃,“阮医生,你长的好漂亮,就跟仙女姐姐一样,我以后能不能直接叫你姐姐啊?”
“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叫我?”
为什么?
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男孩儿,会让她如此亲切,如此想要拉入怀中?
就因为,那双和弟弟一模一样的眼睛?
那双,五年来,如梦魇一般,始终在她的噩梦里,飘忽不定,怎么也抓不住的眼睛……
阮柠不受控制的红了眼眶。
她握着他的手,在瑟瑟发抖。
冯一一嘻嘻哈哈,毫无忌讳,“因为我是孤儿啊,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没有亲人,后来还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很多记忆,但我就是觉得,我应该有一个姐姐的!”
“你是孤儿,还……失过忆?”
仿佛一记记重锤,咣咣咣的,就全砸在了阮柠的心口上。
冯一一咧嘴笑,阳光又爽朗,“是啊,还有哦,姐姐,我十八岁得了白血病,是被好心人资助,换了骨髓,才能这么健康的,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
原来冯一一替换过骨髓。
凡是接受过骨髓移植手术的患者,体内的基因序列就会被赠与者的DNA遮盖住一部分。
再进行亲子鉴定,结果的出错率百分之一百会非常高……
“走吧,姐姐,院长说,我十点之前必须把你送回来的,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啦。”
冯一一卫校专科毕业,今年才二十岁。
虽是孤儿院出来的,可这性格,简直根正苗红的,都有点善良过了头了。
阮柠就这样,任由冯一一男女不忌,牵着她的手,把她塞进一辆贴满动漫人物贴纸的小奇瑞。
奇瑞……QQ?
这车,还没下线?!
冯一一人高马大,性格和身材完全成反比。
他往驾驶座上一坐,整辆车都跟着震颤了两下。
阮柠死死抓紧……额,粉色的安全带。
冯一一发动车子,装酷道:“姐姐,坐稳了,我要带你速度与激情……”
奇瑞小QQ时速三十,慢慢爬出了停车场。
同一时间。
黑色法拉利驶入小QQ空出来的车位。
宴月亮不知从哪里蹦跶出来,一把抱住正准备下车的厉城渊,“老师,快走快走,我们今天一定要活捉到阮姐姐和她老公,嘻嘻嘻,太有趣了啦~”
相亲会在隔壁街区的大剧院。
小时候,妈妈很喜欢听歌剧,爸爸总是嘲笑她,说妈妈初中文化,能听得懂那么高雅的东西吗?
后来,妈妈居然自学考上了京港市最有名气的歌剧团。
爸爸被狠狠打了脸,还能笑着调侃自己,“瞧瞧,我闺女和儿子性格如此好强,肯定是随了我老婆啊!”
的确。
妈妈说,弟弟只随了她一半,她却随了她十成十。
可一个女孩子,拥有那样执拗的性格,到底是好是坏?谁又能说得准呢……
“姐姐,你喜欢听歌剧吗?”
“还好,你呢?”阮柠的视线,就跟黏在了冯一一眼睛上似的。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她的弟弟,可内心深处,就总有一个声音在呐喊。
那声音告诉她,“是他,一定是他,他就是她的弟弟,她的弟弟还活着,他还活着!!”
“我也还好吧,不过之前在孤儿院有一个朋友,他就特别酷爱歌剧,还说他知道,他的亲生母亲就很喜欢歌剧。”
冯一一絮絮叨叨,直到进了礼堂,他还在找各种话题,和阮柠闲聊。
阮柠没仔细听他说了什么。
她只想多看一看,看一看那双眼睛,看一看那双让她魂牵梦绕的眼睛。
蓦的。
她身边,突然多了一道威压十足,又散着一股子清冷薄荷香的身躯。
身躯阴影被礼堂内的光线无止尽拉长。
阮柠被笼罩其中,几乎浑身上下的每一颗细胞,都在这一刻,莫名就有了被捉奸在床的可笑躁动!
紧接着,就是宴月亮的惊呼,“阮……阮姐姐,你……你不是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来参加相亲大会啊?!!出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