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会将他拥在怀中,安慰他说:“我们阿慎是这世间最好的少年了,将来一定会成为人人敬仰的皇帝。”更无人再会用那样温柔的语调,唤他一句“阿慎”!“阿姐——!” 祝明慎虽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但他终日习武,力气并不轻。 陆镇权还未回过神,猝不及防挨下了这一拳。 他连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再抬眸时,眸光如寒潭般冷寂。 但祝明慎没有丝毫畏惧地直视着他,胸口因满腔怒火而起
祝明慎虽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但他终日习武,力气并不轻。
陆镇权还未回过神,猝不及防挨下了这一拳。
他连着后退了几步才站稳,再抬眸时,眸光如寒潭般冷寂。
但祝明慎没有丝毫畏惧地直视着他,胸口因满腔怒火而起伏着:“陆镇权,你究竟对我阿姐做了什么,她为何会饮毒自杀?!”
“你把阿姐还给我!”
陆镇权下颌隐隐作痛,可看去的双眼仍像淬了毒:“臣也想知道,皇上昨夜见到长公主,又同她说了些什么?”
话落,祝明慎紧凝着眉,却再说不出半个字。
他昨夜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了祝初盈,甚至还逼得她下跪恳求。
这样的话,他怎么说的出来?
祝明慎的心狠狠抽痛起来,如青天霹雳砸在头顶,眼神中只剩下空洞与苍白。
阿姐那么疼他,怎么会独留下他一个人?
她怎么会死?!
祝明慎一阵失神,僵硬地转过身看向床榻。
祝初盈身上还穿着昨夜进宫与他相见时的那件雪白襦裙,面容姣好平静得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可那襦裙上染着的暗红血迹,分明在昭告着她的离去。
一瞬间,祝明慎浑身的力气好似被抽光,整个人直接伏倒在榻前,嗓音哽咽颤抖:“阿姐……”
明明他还想要和她道歉的,可是不过半天,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了阿姐,以后他该怎么办?
从此,再无人会在天寒时叮嘱他添衣。
无人会将他拥在怀中,安慰他说:“我们阿慎是这世间最好的少年了,将来一定会成为人人敬仰的皇帝。”
更无人再会用那样温柔的语调,唤他一句“阿慎”!
“阿姐——!”
“我是阿慎啊……阿姐,你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
“是我错了,阿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可不论祝明慎如何喊、如何哀求,榻上的那人仍无半点声息。
就连眼睫都不曾颤动半分!
祝明慎去拉祝初盈的手,却被她掌心里的冰冷给冻到,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但他并没松开,而是拉着抵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像是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她。
可终究还是徒劳……
寂静的殿中久久地回绕着祝明慎悲怆的声音。
那泣声嘶哑得好似被刀子刮过喉咙,撕扯出血肉,狼藉不堪。
不知过去多久,祝明慎才渐渐停止了哽咽。
他缓缓地站起身,眼眶还是通红的,可眼底却好似结了层冰霜。
望着几步之远外的陆镇权,祝明慎语气寡淡而凉薄:“长公主祝初盈,薨于北昭四年正月十七,举国守孝三月,以先帝嫡女之礼厚葬于皇陵。”
闻言,陆镇权眸光一冷。
“你要把她带走?”
祝明慎淡淡抬眼:“她是北昭最尊贵的长公主,自然要葬在皇陵。”
陆镇权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能带走她。”
“明媒正娶?”祝明慎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摄政王怕不是忘了,三年前我阿姐嫁给你时,整个摄政王府连一条红幔都找不出!”
“而且阿姐在昨夜已经向我求了她与你的和离圣旨,如今你与她——”
“再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