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婉说:“采薇已经在学习期间遭受了不少责罚,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实在担心她无法继续承受更多的压力。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掌管着后宫礼仪规矩大权,因此,臣妾恳请皇后娘娘开恩,体恤一二。”看到林清婉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卑微谦恭,皇后心中颇感满意。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采薇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嬷嬷们对她极为严苛,以她动作稍有迟缓、仪态不端正或是学习态度敷衍为由,毫不留情地予以体罚。 林清婉看着采薇被戒尺打得红肿的双手,痛楚瞬间传遍全身。 “是我害了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采薇的日子过得异常艰难。
嬷嬷们对她极为严苛,以她动作稍有迟缓、仪态不端正或是学习态度敷衍为由,毫不留情地予以体罚。
林清婉看着采薇被戒尺打得红肿的双手,痛楚瞬间传遍全身。
“是我害了你,采薇。”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是我没用,让你来到这个宫里受苦了。”
采薇连忙安慰道:“昭仪,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出身贫寒,若非老爷和夫人收留,恐怕早已流落街头。能服侍您,是采薇的福气。这点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采薇的宽慰,并没有让林清婉感到好受一些。
她深知,采薇的伤痛都是因她而起。
第二天,林清婉趁着采薇又去学习的间隙,梳妆打扮一番后,来到皇后的寝宫。
皇后靠在软榻上,手中把玩着那串晶莹剔透的翡翠珠子,看到林清婉来了,嘴角勾起,露出一丝戏谑之笑。
林清婉小心翼翼地走到皇后面前,深深地行了一礼。
然后,她抬起头,鼓足勇气直面皇后的目光。
“皇后娘娘,臣妾……有一事相求。”
皇后看着她,脸上露出故作的惊讶之色:“妹妹,有何事只管说便是了,何须行此大礼?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又要说我欺负妹妹了。”
林清婉微微欠身:“皇后娘娘,臣妾的婢女采薇,在教坊司学习礼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如今已过去多日,臣妾担心她过于劳累,想请皇后娘娘开恩,让她暂时停止学习。”
皇后听罢,皱起了眉头,放下了手中的翡翠珠子,望向她,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哦?妹妹这是心疼自己的婢女了?后宫之中,哪个婢女不是这么过来的?若是都像你这般心疼,那这后宫的规矩岂不是要乱套了?”
林清婉缓缓抬起头,声音虽轻柔,却饱含着坚定:“皇后娘娘,臣妾明白后宫的规矩,采薇已经在教坊司学习了不短的时间,臣妾观察她日常举止,已经颇有规矩了。”
皇后挑了挑眉,似乎对林清婉的坚持感到有些意外。
她轻轻一笑,道:“妹妹,教坊司的规矩可不是儿戏,采薇是否结束学习,可不是你我说了算的。”
林清婉说:“采薇已经在学习期间遭受了不少责罚,考虑到她的身体状况,实在担心她无法继续承受更多的压力。皇后娘娘乃后宫之主,掌管着后宫礼仪规矩大权,因此,臣妾恳请皇后娘娘开恩,体恤一二。”
看到林清婉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卑微谦恭,皇后心中颇感满意。
她享受着这种驾驭他人、展现权威的感觉
同时,林清婉的识时务也让她心情愉悦。
考虑到采薇是一个丫鬟,倒不至于大费干戈。
因此,她并没有再多费口舌,而是以一种略带施舍的语气说道:“都是姐妹,本宫岂能不给妹妹面子?你回去告诉教坊司的嬷嬷们,让采薇回去吧。不过月底的考核,她要是通过不了,那按照规矩,她照样会受到应有的责罚。”
林清婉闻言,连忙诚惶诚恐地叩谢皇后:“多谢皇后娘娘恩典,臣妾一定督促采薇努力学习,不辜负娘娘的期望。”
看着林清婉纤细的背影渐行渐渐远,皇后表情阴沉。
她暗自思忖道:还算林清婉识相,知道亲自来求她。倘若她胆敢绕过她,直接去找陛下告状,她必定会毫不留情地与林清婉算总账。
无论是为了维护自身权威,还是出于对宫廷礼法的尊重,她都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存在。
——
连日来,北戎族不断侵犯边境,惹得萧承渊心烦意乱,夜不能寐,近期一直在为大将军叶竟遥御敌之策把关谋划。
后宫之事,他更是无暇他顾。
这一日,恰逢仲春时节湘兰殿院子里的春兰和四季海棠已经开花了。
林清婉跟采薇还有其他侍女们纷纷来到院子里,沐浴春风。
正当他们沉浸于花朵的研究中,湘兰殿的大门缓缓开启,一位身姿曼妙的少女款步而来。
她身穿一袭浅蓝襦裙,其上绣着精美的连珠团花锦纹。
墨玉般的青丝被巧妙地绾成俏皮的鹊尾髻。
一双峨眉横卧在杏眼之上,修长的睫毛宛如蝉翼般微微颤动,为她的容颜增添了几分灵动。
娇俏玲珑的小瑶鼻嵌在干净无瑕的秀靥上,更显清新秀丽。
林清婉见到这一幕,不禁愣了一下。
她原本以为如此娇俏可人的女子,或许会是萧承渊的某个妃子。
但细想之下,除了皇后之外,他共有三位妃子,而这女子却并非其中之一。
正当她身处迷惑不解之际,突然间,身边的侍女和奴才们纷纷整齐划一地跪倒在地,头低垂,声音恭敬而有力地传来:
“奴婢给公主殿下请安。”
只见那位被称作公主的女孩微笑着摆摆手,说道:“起来起来,本公主不是说过吗,见到我,不必行礼!”
公主的声音中充满了亲切与随和,丝毫没有架子。
言语间,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朝林清婉走来。
“昭仪,你还没见过我吧,我是瑶月。”公主主动自我介绍道。
林清婉一听,原来是自己从未见过面的瑶月公主,萧承渊的亲妹妹。
她连忙不好意思地说道:“原来是公主殿下,不曾见过公主,刚才也未认出,真是失礼了。”
瑶月公主听后,哈哈一笑,说:“什么礼不礼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乱七八糟的礼数。昭仪,你跟我不用这么拘束。”
她的言语间流露出一种独特的幽默和亲和力,让林清婉也不那么紧张了。
院子里虽说春光明媚,惠风和畅,但还是有些料峭,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林清婉便把公主引入殿内。
“昭仪,你可真好看。”瑶月一进入殿内,便由衷地赞叹道,“我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了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瑶月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欣赏与赞叹,笑意中脸颊浮现出一对甜美可爱的梨涡。
林清婉被瑶月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低下头,声音轻柔地辩解道:“公主才是真的好看,我不过是蒲柳之姿,怎敢与公主相提并论。”
瑶月摇了摇头,迈着轻盈的步伐上前一步,自然而然地拉起了林清婉的手,那份亲昵与熟悉仿佛是两人早已相识多年的姐妹。
“昭仪姐姐,你就别再谦逊啦,那可真要羞煞旁人了。你知道吗,那日采选大典,我还悄悄溜去瞧了个热闹呢。那十个女子站在一起,真真是各有千秋,可我觉得你最好看。我要是皇帝,见了姐姐这般花容月貌,也定是要将你纳入后宫,好好疼爱一番。”
瑶月这番直白又带些孩子气的夸赞,让林清婉的脸上不禁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昭仪,你多大?”瑶月好奇地问道,眼中闪烁着对林清婉的兴趣。
“我年十六,公主你呢?”林清婉反问道。
“你居然比我还小一岁!”瑶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一般,“我还以为你比我大呢,刚才我还喊你姐姐。”
林清婉见状,连忙说到:“公主不必介怀,称呼而已,并不代表什么。”她的话语温柔而真诚,让瑶月感到一阵温暖。
谈笑间,林清婉觉得瑶月似乎是个乐天派,她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是那么的自然和真实。
在她的世界里,好像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昭仪,你每天都在宫里做什么呀?”瑶月眨巴着大眼睛,闪烁着好奇和热情。
林清婉见公主不是深藏心机的人,慢慢地就放下了芥蒂。
“我这几天大多时候都待在湘兰殿中,闲暇之时我便写写字、绣绣花。今天看到院中的花儿盛开,便跟大家一起赏花。”
“你日日在这湘兰殿内读书绣花,难道不曾觉得闷吗?”
林清婉微微颔首,轻声回应:“还好吧,也不知道哪里该去,哪里不该去,万一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触犯了宫规,总归是不好的。”
瑶月公主听罢,心中涌起一股压抑之感。
她在这偌大的皇宫里待着,都觉得像被囚禁的小鸟,如果要她天天在寝宫里待着,恐怕生不如死。
想想林清婉的境况,她眉眼间流露出一丝怜悯。
“昭仪,正好今天天气不错,我带你在皇宫里转转吧。”瑶月突然起身,面带微笑地提议。
“可以吗?万一……万一皇后娘娘不同意呢?”一想到皇后,她就如同被施了紧箍咒,动弹不得。
“我的天,在皇宫里逛逛还需请示皇后?这是哪儿的规矩呀?”瑶月震惊道。
她深知皇后的脾性,总是傲慢无礼,不是对下人呼来喝去,就是对别人摆威风。
“我带你出来,谁敢拦着?!”瑶月豪情万丈地说:“别说皇后,就算是我皇兄和母后,都没办法拿我怎样。走吧走吧,我带你玩。”
林清婉还在踟蹰着,整个人就被瑶月拉着出了湘兰殿。
采薇放心不下,也跟着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