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要嫁就一定要做正妻。她以前记得牢牢的,也从不看轻自己。但如今形势逼人,有些事,并非她不愿就可以。她其实倒不在乎旁人对她的看法。但她在乎她娘,深知她娘最是在意女子的名声。 侍卫含笑:“这个您放心,我们家世子他……” 话未说完,他突然意识到,燕回根本没有进院。 侍卫一时错愕,方才在门外,他看得真切,世子分明是对这柳姑娘有意思,才会为了这点小事儿,亲自带人前来。 怎么这时,又
侍卫含笑:“这个您放心,我们家世子他……”
话未说完,他突然意识到,燕回根本没有进院。
侍卫一时错愕,方才在门外,他看得真切,世子分明是对这柳姑娘有意思,才会为了这点小事儿,亲自带人前来。
怎么这时,又不进门表现?
他稍作停顿,拱手道:“请二人先容我禀告一番,再回来详说。”
柳梦怜猜他许诺办事之前,定是要回禀燕回的,便点了点头。
侍卫走到外面,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自家世子的身影。
他如实陈述了来龙去脉,燕回听后已然攥紧拳头。
“给我查查这个陆献之是何人的门生,品行如此不端,直接把考籍削了!”
侍卫应声领命,试探道:“世子,您不进去,亲自和柳姑娘说一声吗?”
燕回面色尴尬,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便服,“今日不太合适,你先安抚她们,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侍卫心下明了,看来世子对那位柳姑娘是真心在意。
否则,不会如此重视在她母亲面前的形象。
他心中更加肃然,提醒自己,此事必须办得妥帖,让柳姑娘满意。
否则,怕是难逃一顿责罚。
……
柳母这厢得知,燕世子愿意派人从中调停。
当下心中大定,泪眼汪汪的福身行礼:“谢世子大恩大德,日后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们柳家上下定结草衔环。”
侍卫腰弯的比柳母还低,连忙扶她起来,回了句:“以后柳娘子是有大福气的,您不必如此客气。”
这句话的含义太清楚,柳母一下便懂了。
她红透的眼睛看着柳梦怜,想找她确认。
柳梦怜目光闪躲。
从小,母亲就常与她说宁为穷人妻,不为富人妾。
女人要嫁就一定要做正妻。
她以前记得牢牢的,也从不看轻自己。
但如今形势逼人,有些事,并非她不愿就可以。
她其实倒不在乎旁人对她的看法。
但她在乎她娘,深知她娘最是在意女子的名声。
也最疼爱她。
若是知道她上赶着给人做小,怕是会直接疯掉。
她定了心神,眸光微凝,直视柳母,“母亲放心,我去送送他们,会与世子说明白的。”
说这话时,柳梦怜心头“咚咚”的跳。
她几乎从未和母亲撒过谎。
但自从父亲出事后,她的谎一天比一天多,也一个比一个大。
好在柳母对她信任惯了,没多问什么,只是心中难免忧虑,握着她的手叮嘱,“好,若是有难处,便告诉母亲,日子过得再不济,也不能牺牲你的幸福。”
“欠了人情,还就是了。”
母亲声音温和,看向她时,还像从前那般温暖。
只是人已消瘦许多。
一双胳膊伸出来时,显得衣袖都空荡荡的。
柳梦怜心口泛酸。
爹娘是她的底线,也是她的支柱。
他们爱了她前半生,她自然愿意用自己的下半辈子来回馈。
……
燕府的随从都是人精。
柳姑娘亲自出来送世子,他们便远远跟在后面,给足了两人相处的空间。
柳梦怜依然柔柔弱弱,一双秋水剪眸愁绪缭绕。
燕回看着不是滋味,再次保证:“梦怜,我的话你还不放心吗?即便令弟真的惹恼了张诏,我也有的是手段,让他不敢对你弟弟下手。”
话头已经递到这儿了,柳梦怜立刻接下。
她摇头,娇柔的说:“我只是觉着,自从父亲含冤入狱,家里孤儿寡母的,谁都敢来踩一脚。”
燕回眉目冷峻,“从今往后,我看谁还敢来闹事。你尽管说与我,来几个我便打几个!”
今日的燕回匆忙出门,没带佩剑。
一身收腰的月蓝长袍,革带上简单地悬了一块白玉。
少年英姿挺拔,目若晨星。
此时神态倨傲的样子,就仿佛灼灼骄阳,令人目眩。
柳梦怜仰视着他,眸子里全是倾慕,“若是父亲还在,我定也算是个能与你说亲的官家小姐吧,只是如今…”
话到一半,她方才惊觉自己说了怎样羞臊的言语。
她捂住嘴,小脸像是熟透的苹果,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