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坐下来:“我很少笑,只是听梁鹤说,你冲他发了火,所以心情愉悦。“他还有脸和你说?”宋沅无奈:“他真是厚颜无耻,在王府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就停下来与我说话,险些引起宋淳怀疑,说就说吧,还张口就问我为何不告而别,真是把王府门前那些守卫当聋子了。周野立刻敛住笑意:“只怕是故意的,他行事向来有分寸打算,不会这般欠缺考虑,如此做,只可能是在敲打你,让你知道你的秘密暴露与... 梁鹤的野心,比他们想象的要大。该上的眼药上完了,宋沅也就不说话了。虽不知梁鹤具体是怎么爬上高位掌权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一直躲在东宫的羽翼之下,为太子出谋划策,所以才没让人注意到他,故此在太子和其他成
梁鹤的野心,比他们想象的要大。
该上的眼药上完了,宋沅也就不说话了。
虽不知梁鹤具体是怎么爬上高位掌权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他一直躲在东宫的羽翼之下,为太子出谋划策,所以才没让人注意到他,故此在太子和其他成年殿下相继死后,他才能靠着与昭宁的姻亲站在台前,辅佐幼帝摄政监国。
宋沅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的野心提前暴露,绝了他龟缩人后的打算。
听了宋沅的猜测,中山王许久没有说话,宋沅膝盖都跪疼了他才开口:“霍英手里扣押着的那个人...”
他没把话说完,自己也很犹豫该怎么说出口。
他遗憾擅长傀儡术的人不能为自己所用,知道霍英不会把人交出来,也清楚没人会把傀儡术的消息传到太康帝耳朵里。
心动却不能有所行动,这让他心痒难耐暗恼不已。
“另外,我怀疑城阳郡赈灾一事并不简单。”宋淳对朝局政事的敏感极强。
宋沅惊讶于自家大哥来京几日就能察觉到东宫辛苦隐藏的秘密,激动之下也拼命控制着自己。
她有管雁的记忆,知晓来龙去脉,但她不能说,所以,她只能引导宋淳去查。
“那就仔细查。”中山王坐下来,脸色凝重:“东宫如今行事越来越急切,破绽百出,说明皇上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我们不能耽搁,下去吧。”
他没有心情惩罚宋沅了,时辰不早,他还得入宫觐见太康帝呢。
从书房出来,宋淳突然揉了揉宋沅的脑袋:“知道这些事,怎么不和我说?”
“我没想那么严重。”宋沅垂眉坠眼无精打采:“听说的时候也是寻个乐子,而且,我还听说了另一件事。”
宋淳微微弯腰,示意她说,宋沅犹豫了一下才压低声音:“宋书府上那个极擅卜算的高人,也会傀儡术。”
宋淳神色惊诧,立马拽走宋沅。
他没问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中山王,宋沅也没有解释。
宋淳那日的交代她记得清清楚楚,便是父子手足也得有所保留,所以她不敢,王府中,她对大哥二哥的信任仅次于自己的母亲,所以这件事,她不会告诉中山王,犹如中山王不敢把傀儡术传到太康帝耳朵里一样。
“沅儿。”宋淳语重心长:“离家两年,你到底去了何处?做了什么?这些事不是街头斗殴的杂谈,不会轻易传出来的,你老实告诉大哥。”
宋沅知道他会问,更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他都会去查,所以干脆不说。
“听说你醒来后神志不清,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规矩忘了,人也忘了,还认错了身边伺候的人,”宋淳看着低头不语的宋沅:“大夫说,你失忆了,可一个失忆的人如何会冒出那么多古怪的想法呢?”
他几乎要将原因讲出来了,宋沅只能开口:“别问了大哥,你就当我那时被鬼上身了吧。”
宋淳稍稍沉默,真就不再询问,转而道:“明日小宴,你随我一同出席。”
他有心带自己进王府的人脉圈子,有心教自己如何与这些人打交道,宋沅自然不会拒绝。
次日一早,趁着中山王和宋淳上朝的功夫,宋沅甩开卫晏出了门,等在与周野约好的茶楼,周野准时来了,他摘下斗笠,露出满是笑意的眼睛。
“笑成这样,真是白瞎了你这魁梧健硕的身材了。”宋沅抿了口茶:“若是上阵杀敌,根本震慑不了对手。”
周野坐下来:“我很少笑,只是听梁鹤说,你冲他发了火,所以心情愉悦。”
“他还有脸和你说?”宋沅无奈:“他真是厚颜无耻,在王府大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就停下来与我说话,险些引起宋淳怀疑,说就说吧,还张口就问我为何不告而别,真是把王府门前那些守卫当聋子了。”
周野立刻敛住笑意:“只怕是故意的,他行事向来有分寸打算,不会这般欠缺考虑,如此做,只可能是在敲打你,让你知道你的秘密暴露与否全在他一念之间。”
“我知道,所以他质问我为何不告而别的时候我就骂他了,骂的差不多就直接问他,是不是拿捏着我的把柄还不放心,他当时的表情很精彩,一脸得利的嘴脸硬生生的演绎着情深,实在虚假。”宋沅想想都要气笑了:“真不知当初喜欢他什么。”
周野垂着眼,声音平静:“不食人间烟火的感情自然美好,一旦牵扯俗事就会矛盾重重,你一向温顺,却因昭宁郡主的事闹别扭,他觉得你不听话了,哪里还有心情情深?”
“所以,他是在气恼我脱离了他掌控?”宋沅觉得这真是荒唐:“我先前可真够...窝囊的。”
宋沅对自己还是嘴下留情了,说狠一些,便是犯贱。
自己优秀能干的活了十五年,搭上梁鹤后全是污点,就算是八十岁的时候想起来,都能膈应的卧床不起。
“你只是善良,我很高兴你的善良有了锋芒。”周野目光温柔,听出她的懊恼后立刻就开口抚慰:“只是脾气还得再烈些才好,骂人的时候都温柔成这样,会让人觉得你好欺负的。”
宋沅:???不是大哥,管雁先前对你做了什么,能让你自欺欺人的说我温柔?
“宋淳今天要宴请梁鹤,你替梁鹤解决了吗?”周野笑着问,显然是等着看热闹:“他昨天夜里问了我许多如何防治疫病的法子,大概是准备用来忽悠宋淳的,那件事必然有鬼。”
宋沅点头:“是,太子决策失误闹出了大疫,梁鹤为了善后,把所有患病的百姓与其家眷都烧死了。”
“什么?”周野震惊了,脸上的笑意一时间凝滞在脸上,重重一拳砸在桌上的时候,他的怒火已经肉眼可见:“这个畜生,他怎么下得去手啊?”
宋沅同样愤怒,只是还得假装出失望:“我原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君子,没想到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所以,我打算引导宋淳去彻查此事。”
周野瞧了她许久,目光突然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好,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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