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惊。容家这位千金,脾气之差,性格之烈,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这是人尽皆知的。“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滚下去!”韩九洲一脑袋的奶油,还想辩驳,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拎了出去。 语惊四座。 场内的交流声顿时烟消云散,鸦雀无声。 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爬上江鹿的后颈。 仿佛泼在身上不是酒,是硫酸,将她的神情一点点毁灭扭曲。 容迟渊的神情也骤而变得冷厉,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 他先是冷眼
语惊四座。
场内的交流声顿时烟消云散,鸦雀无声。
一股彻骨的寒意顿时爬上江鹿的后颈。
仿佛泼在身上不是酒,是硫酸,将她的神情一点点毁灭扭曲。
容迟渊的神情也骤而变得冷厉,一步步走到二人面前。
他先是冷眼扫过满身狼藉的江鹿,又面向韩九洲,“你说谁怀孕?”
江鹿心头慌得厉害。
她轻轻拉住容迟渊的袖子:“容总,你别听他说话,他就是一个疯子。”
容迟渊却拂开她的手,只执着地看着韩九洲:“回答我。”
韩九洲冷笑,手指着江鹿的脸:“还能有谁?江鹿啊!五天前,我亲耳听见,她在他哥哥的墓碑前说的。”
他的话如同野火燎原,席卷起一阵非议声——
“哎呀,未婚先孕啊?”
“不是说,迟渊只是跟她玩玩吗?”
“这有什么新鲜的?肯定是用手段啦……只要有心,没什么做不成的事!”
耳边充斥着无端的猜测,容母的表情也瞬间沉了下来。
双眼如刃,死死剜着江鹿。
此刻,江鹿只觉大脑一片空白,浑身颤栗不止。
抬起头,乍然对上男人阴沉狠戾的双眸。
耳边,忽然想起那天清晨,他在酒店说的话。
——别做一些无谓的妄想,我不会给你留下种的机会,听懂了?
容迟渊忽而缓慢转过身,面对着江鹿,“他说的是真的吗?”
江鹿呼吸慢慢平息,故作镇静地说,“他的话你不能信。”
往前一步,她两只手心捧住他宽阔的手掌,语气婉转而柔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什么时候出过差错?什么时候骗过你?”
她想赌最后一次,赌自己在他心里的信任。她不想失去孩子,不想牵连到宋屿,和他的家人。
容迟渊眼神锐利地凝视着她,绷紧的面庞,沉凝的眼神,无不昭示着他的怀疑。
她一直是他身边的完美情人,漂亮、性感、专业、懂事。
但这不代表,她对他毫无保留。
江鹿又转头,冷幽幽望向韩九洲:“韩先生,你说我怀孕,有什么证据吗?还是说,你录了音?五天前,我在我闺蜜家里庆祝她的生日,根本没去过墓园!”
“你放屁!”韩九洲怒骂,“我本以为你是个臭婊子,没想到还是个女骗子!”
江鹿努力支稳身子,眼眶微微深红,攥紧拳头,看向容迟渊。
双方各持一言,彼此对峙不下。这一刻,他的态度尤为重要。
便在这时,一道高跟鞋声不急不缓地走了过来。
众人循声看去,眼睛亮了起来。
那人踩着红毯,一步步走到主厅中央,站定在韩九洲的身后,轻点了点他的肩膀。
“谁啊,别烦我!”
韩九洲回过头,与那张美艳凛然的双眼对上,有所怔愣。
女人浅勾红唇,没什么波澜,却让人心里发冷:“韩九洲,你活腻了?”
江鹿望去,视线便再难移开。
是她。
容青鸢。
“容……容姐。”
许是被那一眼震慑住,韩九洲气焰全消,蔫着脑袋。
容青鸢在榕城的本事之大,就连韩九洲见了,都得叫一声姐。
她就着旁边的丝绒椅子坐下,端了盘蛋糕,叉起浅尝一口:“看在陆老爷的几分面上,自己滚吧,别在我的场子里丢人。”
韩九洲不服气,手狠狠指着江鹿:“容姐,我走可以,这个女人,你千万不能留!她是……”
话没说完,容青鸢手里的蛋糕,一巴掌呼在韩九洲的脑袋上,奶油如炸开的雪花飞溅。
众人皆是一惊。
容家这位千金,脾气之差,性格之烈,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这是人尽皆知的。
“别让我再说第三遍,滚下去!”
韩九洲一脑袋的奶油,还想辩驳,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拎了出去。
容青鸢看了眼手指上沾住的奶油,嫌弃皱眉:“真是晦气。”
视线之中,一只淡紫色的丝帕忽而递到她眼前。
容青鸢抬眸望去,便见江鹿静而不媚地站在眼前。骨相极美,气质馥郁,比她见过的各路明星还要更漂亮。
容青鸢移开视线,没有搭理。
站起身,看向旁边的容迟渊:“哥,管好你的女人,别惹我不爽,否则不管男人女人,我一样处置!”
容迟渊神色平静几分,淡然勾唇。
他招手叫来秦淮,将一枚镶满钻的钥匙递给她:“生日快乐,鸢鸢。”
容青鸢这才缓和了神情,接过一瞧,眼角染笑:“哼,你还是这么老土。”
他淡淡扶着腕表,“没那么多时间挑,就买了最基础款,你想怎么配置都可以。”
容青鸢没回答,但从她勾起的唇角看,她对这个礼物是满意的。
她离开后,容迟渊的淡笑也散去,对江鹿说,“你,跟我过来。”
*
江鹿被他带进酒店的房间。
房门一关,嘈杂的世界被隔绝在外,她才有能喘口气的感觉。
不管是和韩九洲,还是和容青鸢对峙,都让她有种扼住喉咙的窒息感。
江鹿无比清晰地自知,她不适合在豪门生存,也生存不了。
此刻,她有些局促地站在房间里,望着眼前负手而立的男人。
明明同处一室,两具灵魂,却有相隔甚远的疏离感。
半晌,江鹿看见他摸了根烟点上,才徐徐开口:“今晚你就留在这,不用跟我回去了。明天,秦淮会带你去孕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