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承安坐在裴夜泉的车里,一路跟着灵车,气氛低压的到了火葬场。办好手续,遗体告别之后,就推进去火化了……隔着透明的玻璃,阮情亲眼看着母亲的遗体被推进,整个人一下子就受不住的厥过去了。 他问她气什么? 苏宛宁笑着摇摇头,神情落寞,“现在生气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 “你心疼林大小姐,所以受了她一巴掌,夜泉,你在指责我,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裴夜泉靠在椅背上,表情淡漠,“
他问她气什么?
苏宛宁笑着摇摇头,神情落寞,“现在生气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
“你心疼林大小姐,所以受了她一巴掌,夜泉,你在指责我,你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裴夜泉靠在椅背上,表情淡漠,“你想多了,我给她打,纯粹是不想让她闹,这里是医院。”
不想她闹?
听着似乎是很好的借口。
可他是谁?
他是宁城最有权势的裴夜泉,别说一个落魄的林澜珊,就是蒋家跟谢家,现在在他面前也得低上一头。
可他解决闹剧的方法,先是吻了林澜珊激怒她,接着又让她打一巴掌消气……
呵。
苏宛宁冷笑道,“夜泉,你打算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裴夜泉拧起眉心,“那你到底在不满什么?”
苏宛宁脸上的笑变得无比失落,“你问我不满什么,就是我最大的不满。”
她盯着他平静的眼眸,“夜泉,你敢说,你心里没有她吗?”
“……”
沉默了几秒。
裴夜泉慢慢站了起来,“你好好休息吧,我待在这里,只会让你情绪激动。”
苏宛宁红了眼眶,“你不敢回答我的问题了,是吗?”
裴夜泉拧起眉心,深邃的眼底一片冷淡,“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案?”
“……”
他冷笑了下,“早知今日,四年前我跟你求婚,让你推迟一年去维也纳,你为什么不肯?”
苏宛宁受伤的望着他,“你还在怪我这件事,是吗?”
“不,我不怪你,真的。”裴夜泉勾起嘴角,笑意苦涩,“人各有志,你追求梦想没什么错,只是,人得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四年前你拒绝我开始,就应该知道,以后不管我喜欢谁,娶谁,都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关系吗?
苏宛宁一下子就掉了眼泪,“可是夜泉,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裴夜泉俊美的脸上冷冷静静,声音半分都没有被她的眼泪影响,“在我这里,没有后悔。”
人生如棋局,落子无悔。
“……”
说着,男人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苏宛宁望着紧闭的门,眼泪决堤,她趴在床上痛哭失声。
四年前,她才二十岁,面对他的求婚跟能去金色大厅演出的机会,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二十岁,她还太年轻,年轻到不能承受一段婚姻带来的枷锁,即便她那么爱他,也不能答应。
可她一直以为,他说的再绝情,也始终会在原地等着她的……
然而,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哪怕隔着血海深仇,他也还是控制不住的要娶林澜珊了。
什么安抚董事会,这些话,骗骗自己,骗骗林澜珊也就算了,她从来就没有信过。
……
林澜珊见到阮情的时候,谢承安已经将葬礼的事安排妥当了,遗体定在上午火化 ,灵堂也已经设好。
她陪着阮情,将阮阿姨的遗体从医院的太平间运了出去。
阮情向来温静,这会儿也只能无措的被她搀扶着往灵车走,美丽的眼睛早已经哭的红肿。
裴夜泉跟谢承安赶过去时,阮阿姨的遗体已经被运上了车。
林澜珊扶着阮情,看了眼裴夜泉,皱眉问,“你们没有联系蒋东越吗?”
裴夜泉看向谢承安,没有说话。
谢承安沉着俊脸,“事情已经处理好,找他干什么。”
林澜珊叹口气,“他到底是女婿,葬礼都不来,是不是不太好?”
女婿……
谢承安嘴角浮起嘲弄,玩世不恭的脸皴裂出阴沉,他看了眼阮情,是啊,再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婚姻也是真实存在的。
阮情伤心过头,说话有些无力,“他不在国内,不必通知了,走吧。”
林澜珊扶着她,正要上车,谢承安就先一步把阮情抱起来放在了座位上。
阮情这会儿伤心欲绝,什么的反应能力都没有了,只是悲痛的靠在座位上,眼泪默默的往下流。
林澜珊心里也难受极了,上了车,就默默的给她擦眼泪。
这种时候,她说不出让人别哭的话,最亲的人走了,哭一哭,送一送,也算是尽孝道了。
谢承安坐在裴夜泉的车里,一路跟着灵车,气氛低压的到了火葬场。
办好手续,遗体告别之后,就推进去火化了……
隔着透明的玻璃,阮情亲眼看着母亲的遗体被推进,整个人一下子就受不住的厥过去了。
太突然,林澜珊扶不住她,两个人就齐齐摔倒在了地上。
谢承安急忙将阮情抱起来往外走。
林澜珊摔倒的时候,手臂在地上撞了下,现在整个右臂都是麻的。
她坐在地上,还没爬起来,就被裴夜泉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拿起她的手臂检查,“疼吗?”
林澜珊摇摇头,“有点麻。”
裴夜泉检查完,确定只有一点点小擦伤,但她哭的眼睛红红的,看着好不可怜。
整个宁城,人人都以为她嚣张跋扈,殊不知,她的心比谁都要软。
但心软可不是什么优点……
一时失神,他就将她拥进了怀里,轻轻安抚。
林澜珊有点累,他的怀里温暖又安全,气息是再熟悉不过的,听着他的心跳,一下子就好像回到了从前。
“人死如灯灭,夜泉哥哥……”她仰起头,声音软软的,“你真的不能放过我吗?”
“……”
他望着她近在咫尺的娇美脸庞,低头就吻在了她的额头上,算是给了她一个无声的回答。
他连自己都不能放过,如何放过她?
林澜珊表情落寞下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奢求什么。
既然自己的事奢求不了,她不如替阮情奢求一点希望吧。
林澜珊抬手轻轻搁在他的胸膛上,声音温软,“那你能不能帮帮阮情,现在阮阿姨走了,她最起码应该得到一份自由吧?”
他们之中,总得有人自由,不是么。
难得见她如此情绪低落,又软声讨好,裴夜泉握着她的手,心脏跳动的有点快,他拥紧了她,“蒋家跟谢家的联姻,这件事解决起来会很麻烦,我可以帮你,可是澜珊,你拿什么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