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有些吵,她没听见陆承先在林之御耳旁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缓和了些,接过那杯酒喝了一口。他们前面的对话应夏没听清,满脑子混着那些喧闹的歌声,但之后那几句,她听的很清楚。她看见林之御虚指着她,然后问陆承先,“又换了一个?” 林之御没接酒,眼尾扫了一眼白瑾华,声音极凉,“你让她来的?” “以前一个圈子的,就叫过来玩玩。没想到惹得二哥气成这样。” 应夏顺着他们的目光,才仔细看清地上跪着的女人。 足足愣了好
林之御没接酒,眼尾扫了一眼白瑾华,声音极凉,“你让她来的?”
“以前一个圈子的,就叫过来玩玩。没想到惹得二哥气成这样。”
应夏顺着他们的目光,才仔细看清地上跪着的女人。
足足愣了好几分钟。
白瑾华……
白色的抹胸连衣裙的衣摆贴着地,还混着酒水的汁液,腿上有玻璃碎渣划出的血迹,连额头都有血。
她从未见白瑾华如此狼狈,即便之前网传她家道中落,在学校也是依旧风风光光的,被一群男生上赶着恭维。
就算是美人为五斗米折腰以娱君,也不至于这么惨吧,这上流社会人就这些癖好吗?以折磨人为乐……
应夏心里难免一紧,起了恻隐之心。
虽说她和白瑾华不熟,但也有同校同舍的情谊在。
包厢有些吵,她没听见陆承先在林之御耳旁说了什么,只见他脸色缓和了些,接过那杯酒喝了一口。
他们前面的对话应夏没听清,满脑子混着那些喧闹的歌声,但之后那几句,她听的很清楚。
她看见林之御虚指着她,然后问陆承先,“又换了一个?”
“不是,就是觉得有趣,带来玩玩。”
“你悠着点,许念惟的脾气不得把你家掀了。”
许念惟也是这个圈子里排的上位的名媛,网传是陆承先第二十一任女友,长相没得说,可那脾气和长相成正比。
“女人嘛,闹几天哄哄就没事了。”陆承先无所谓的笑笑。
她突然有些难过,不是为陆承先的漫不经心。而是因为林之御不记得她。
他们见过两面,上次见面距现在不过十天,可林之御对她没有印象。
还没等她从难捱的思绪缓过来,陆承先拉起她去了一个麻将桌。
他将桌上的一人随意拉起,然后把应夏按在座位上,按了一个按钮,自动开始洗牌。
被拉起的那人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其余三人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那眼神有不屑,有讥讽,却没有丝毫艳羡。
陆承先这人要是宠起一个女人来无法无天,不管不顾,厌弃时也是弃若敝屣,他们早就习以为常。
有人点了一首舒缓的歌曲,是周笔畅的《原来你也在这里》,伤感惆怅的女音,诉说无尽哀思。
陆承先在她耳边问,“会玩吗?”
烟味萦绕在鼻尖,应夏所在的方位刚好能看见林之御,她还是没忍住,抬起头望了望远处沙发的他,然后对陆承先点点头,“会一点。”
陆承先似是虚搂着她的肩膀以作安抚,然后看着其余三人,轻笑说,“让着点她。”
他拉了一把椅子在她身旁坐下,“大胆玩,输多少我替你兜着。”
应夏没说话,开始整牌。
看着她不停跳转的纤白手指,陆承先夹着烟的手在桌上扣了几下,赞她,“不错,手法还挺娴熟。”
事实上,在高中应夏算是半个学渣,和狐朋狗友逃课蹦迪玩牌的事她没少干过,为此没少挨批。
到高二暑假时,被方涵和父母围在家里苦口婆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后,她收敛了很多,装成了十足的乖乖女,按时上课,去辅导班。每天晚自习下方涵教她数理化直至凌晨才罢休。
高三第二次省考,她的成绩箭速提升,这种刻苦钻研,披星戴月的学习止步于考上嘉大后。
打出几张牌后,陆承先垂眸看了眼她的牌面,不由得一惊,是一幅极大的牌面,有些惊讶,“老手啊,刚才那么谦虚。”
应夏默声没回他。
白瑾华依旧在包厢一角落,半跪在地一动不动,没有人上前问过一句。
“她犯什么事了?”应夏摸了一张牌,状似不经意的问他。
猜到她问的是白瑾华,陆承先帮她垒了下牌后,淡淡道,“不是你能管的。”
应夏再没问,又摸了一张牌,是一张发。
胡了一把最大番,罕见的牌面,连应夏自己都有些兴奋,“胡了。”
牌推出后,桌上寂静了一瞬,然后就有人发出夸张的喊声,“陆少,你这是从哪找来的小姑娘?这是要把我们赢的当裤子啊。”
陆承先闻言,笑了笑,原本虚搂着她肩的手,握的紧了些,“你们好好陪着玩就是。”
应夏不着痕迹的缩了缩肩,趁着自动洗牌的功夫,看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我今晚如果能一直赢,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这么自信。”陆承先也看着她,避重就轻的说着。
应夏抿唇不语,神情倔强的凝视他。
“什么事。”陆承先在桌上碾灭了烟蒂,“说出来我听听。”
“你去帮帮白瑾华,她看着怪可怜的……”
陆承先没想到她会说这事,转念想起她上次为了方涵将打了自己和霍炀的事,以为白瑾华是她的朋友。
他侧头看了下远处大理石地面上跪着的女人,问,“她是你朋友?”
应夏摇摇头,“就是舍友。”
“那你管这事干吗?”
牌开始分发,应夏整理牌,默了一会儿,“你就说帮不帮吧?”
陆承先没回她,这事他出面,也不一定能解决,其中恩怨纠葛太多。
他点燃一根烟,使坏似的凑近将烟圈喷在她脸上,呛的她眼角都红,像个兔子。
应夏在认真看牌,只是转头瞪了他一眼。
陆承先伸手揪了揪她眼尾的睫毛,趁她发火前,笑道,“你先赢了再说。”
当是默认。
应夏闻言激起了斗志,脑子都清醒许多,看牌记牌绞尽脑汁,手上也不慌不忙的,看起来有种古代将军纵横捭阖,挥斥方遒的狠劲。
陆承先看着她,眼波流转,像晚风拂过湖泊,青烟散尽,袅袅回音。
远处沙发上的林之御,一脸淡漠的喝着酒,身旁的两名嫩模也早被他赶走。
时不时看着陆承先和她的互动,大概是多看了几眼后,才发觉这姑娘之前见过。
名字却不记得了。
几把下来,应夏感觉死的脑细胞比高三学习还多,虽然这把胡的番面不大,却也堪堪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