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可怜。”“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用身体还债?严磊在你身上发泄一次,你的亏欠心理就少一分。”“你是在等被玩够了生不出孩子扫地出门吗?”“怎么办?你不是真的不孕哦,说不定哪天就当妈妈了。” “你打算去哪?”戚校问。 “公园。” 戚校没回话,他操作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然后开车向城外驶去。 杏遥眼见越走越偏辟,她有点警惕:“老板,这是要去哪?” 戚校被问住了。其实他只是在路边看到她临时决定的
“你打算去哪?”戚校问。 “公园。” 戚校没回话,他操作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然后开车向城外驶去。 杏遥眼见越走越偏辟,她有点警惕:“老板,这是要去哪?” 戚校被问住了。其实他只是在路边看到她临时决定的。 他今天心情很差。 一小时前,他收到一条微信,颜琴发来的,她说不想走了。 再往前回忆一天,是他带着颜琴去应酬,她喝多了,对他说扯平。 你结婚前有个不入流的小情人,我也有过一个差劲的前任,扯平,重新开始。 戚校很愤怒,深感自己识人不清,即便没有夫妻情分,两人也是高中开始的友谊。 颜琴到底是看清前任面目后改了心意还是早对他有情,戚校都不接受。再想到颜琴可能自作多情地判定他“深情守候”,便是如同沾染了污水般浑身难受。 居然还调查他婚前的私生活,有这功夫不知道查查她的前任?跟那女孩断了只是因为他厌倦了,没兴趣了,可不是为了对妻子保持忠诚。 戚校深呼吸,把心中烦恼都抛开去,他能感受到身旁女人的紧张。 “抽奖活动用户投诉情况如何?”他问。 杏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技术那边设置错了中奖率,前两天客服部还专门开会说这事了。 杏遥有点为难,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回答。不说吧是老板在问,说吧……自己可以和大老板有私下聊天的这份特殊关系因为戚校已婚的身份也变了味。 戚校又问:“怕说错话给同事添麻烦?” 杏遥还是不回话,她刚才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一点。 “你总是习惯性为他人考虑么?即便没人为你考虑过。” 他看她一眼。 杏遥听到这话很不舒服,她没做值得夸奖的工作成绩自然不该承受老板的赞扬。 他之前说的为了调查身边司机的品行才关注她,帮她联系医生开假证明,深夜和她发短信……这一切都让杏遥后知后觉到不合适。 “老板…您不应该……我…我们……”她吞吞吐吐,难以组织语言。 “我结婚了不该过分关心异性。”戚校替她说。 杏遥点点头,直白的话到嘴边最终绕了个弯,虽然工作资历浅,但也懂别轻易得罪老板。 “您说不想身边跟着的…
“你打算去哪?”戚校问。
“公园。”
戚校没回话,他操作了一下自己的手机,然后开车向城外驶去。
杏遥眼见越走越偏辟,她有点警惕:“老板,这是要去哪?”
戚校被问住了。其实他只是在路边看到她临时决定的。
他今天心情很差。
一小时前,他收到一条微信,颜琴发来的,她说不想走了。
再往前回忆一天,是他带着颜琴去应酬,她喝多了,对他说扯平。
你结婚前有个不入流的小情人,我也有过一个差劲的前任,扯平,重新开始。
戚校很愤怒,深感自己识人不清,即便没有夫妻情分,两人也是高中开始的友谊。
颜琴到底是看清前任面目后改了心意还是早对他有情,戚校都不接受。再想到颜琴可能自作多情地判定他“深情守候”,便是如同沾染了污水般浑身难受。
居然还调查他婚前的私生活,有这功夫不知道查查她的前任?跟那女孩断了只是因为他厌倦了,没兴趣了,可不是为了对妻子保持忠诚。
戚校深呼吸,把心中烦恼都抛开去,他能感受到身旁女人的紧张。
“抽奖活动用户投诉情况如何?”他问。
杏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是技术那边设置错了中奖率,前两天客服部还专门开会说这事了。
杏遥有点为难,不确定自己该不该回答。不说吧是老板在问,说吧……自己可以和大老板有私下聊天的这份特殊关系因为戚校已婚的身份也变了味。
戚校又问:“怕说错话给同事添麻烦?”
杏遥还是不回话,她刚才还没来得及考虑这一点。
“你总是习惯性为他人考虑么?即便没人为你考虑过。”
他看她一眼。
杏遥听到这话很不舒服,她没做值得夸奖的工作成绩自然不该承受老板的赞扬。
他之前说的为了调查身边司机的品行才关注她,帮她联系医生开假证明,深夜和她发短信……这一切都让杏遥后知后觉到不合适。
“老板…您不应该……我…我们……”她吞吞吐吐,难以组织语言。
“我结婚了不该过分关心异性。”戚校替她说。
杏遥点点头,直白的话到嘴边最终绕了个弯,虽然工作资历浅,但也懂别轻易得罪老板。
“您说不想身边跟着的司机品行有问题才关心我的情况,我很感激,但是…”
戚校打断她:“所以你的丈夫品行没问题吗?”
杏遥沉默了。
过了很久她才回答:“我结婚太早了,那时候我年纪小,什么也不懂。我这个人没什么主见,轻易被身边人说服了。我的问题其实是我自己造成的。”
戚校嗯了一声:“所以你丈夫没伤害你?”
杏遥有点想下车。
他不肯放过:“你享受夫妻生活吗?”
杏遥脸都白了,因为这毫无边界的冒犯。
她整个身体紧绷,右手下意识去摸车门锁。
戚校看也不看她:“即便如此也不想让丈夫吃点亏吗?”
“我不想聊这个话题,您能停下车吗?”
戚校加速,杏遥开始害怕。
开离城区,来到郊外,前方道路两旁种满了梧桐,叶子尚未泛黄的季节,遮天蔽日的自然屏障围出的柏油马路像极了通往童话世界的通道。
可杏遥无心欣赏,浑身戒备,预感不详。
“停车!我要下去!”杏遥冲他喊。
戚校减速慢行。
杏遥眼泪都快下来了:“你想做什么?”
戚校在路边停了车。
杏遥立刻解开安全带要下去,依旧找不到车门锁在哪。
咔哒一声,门不见开,应该是锁上了。
戚校把他那边的窗户降下来,点了支烟朝外面吐出,这才转过来看她。
“诊断书能离婚吗?”他问。
“请让我下车。”杏遥后背紧贴着车门,反手在车门上四处摸索。
戚校又吸了一口烟,低声说:“别怕。陪我聊聊天。”
他心情很糟的样子。
杏遥不太愿意,她说:“您可以找别人聊天。”
“知道我结婚了就不聊了。”他说。
杏遥点点头,又意识到这句话的反面意思是不知道的时候很愿意聊。
她慌张地低下头,想到自己深夜里起伏的心潮,羞愧得无地自容。
是这样容易被动摇的女人啊,嘴上说着渴望自由独立,不知不觉就被戚校这样的男人迷了心窍。
“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会做什么?”戚校问。
杏遥没有答案,她并没有特长也没有爱好,活得很枯燥。
“您可以回家休息一下或者找朋友聊天。”她建议。
戚校看向她:“这是你调节心情的方式吗?回家休息?难道你的家会让你松弛?”
杏遥顿时尴尬起来,跟一个看穿她处境狼狈的人对话太难受了。
可他不肯放过。
“你离不了婚。”他说。
杏遥只想离开这辆车:“我要下车。”
戚校充耳不闻。
“你没来之前严磊就一直把老婆挂在嘴边,可见对你用情至深。他还年轻,短时间内不会因为没孩子就放弃你。而他的家人,别管你在多么权威的医院开了诊断,随便一个江湖郎中给的希望,都能让他们毫不犹豫折腾手中的子宫,也就是你。”
杏遥愣住了。
这些她不是想不到,就是自己想的没戚校说的这么直白。
她知道不孕的事只是开头,也打定主意用此事表明决心,否则总是犹豫不决不敢开口。
戚校又说:“你想离婚,得你的丈夫配合,他的家人只会向着他,只要儿子嫌弃你,你就能自由。”
怎么嫌弃?杏遥联想到戚校对她的过度关心,猜得到。
出轨是吗?
她抱住自己的包。
戚校突然打电话给严磊,让他明天一早回来。
他说严磊这几天跑前跑后辛苦了,为了慰劳他,戚校做东请他吃顿好的放松一下。
挂了电话他又联系了一个人,应该是西安那边的朋友。
杏遥听到他安排人招待严磊。
“需要帮你丈夫安排几个小姐吗?”
杏遥眼睛都瞪大了:“什么?”
“帮你拍下来如何?嫖娼的案底可以作为离婚的证据。”
杏遥没考虑就拒绝了:“不要!”
“怎么?”
杏遥丢开包靠近他劝阻:“我不要这样。”
“不是想解脱吗?”
杏遥感到无力:“请不要这么做。”
戚校看了她一会儿,挂了电话,杏遥松了口气。
她不能理解戚校的行为:“您为什么要这样?”
戚校淡淡地说:“闲的。”
杏遥有点生气:“那您可以去关心其他陌生人的不幸。”
“很遗憾,我认识的人里你最不幸。”
杏遥气得说不出话,他真是可恶!
戚校看着她因为气恼而生动的眼神,心也痒,手也痒。多么像一只亲眼看着母亲被咬死的奶豹子啊,浑身充满战斗欲,奈何四肢还没学会稳稳站在地面上。
“我帮你解脱不好吗?”
杏遥无力地叹气。
她望着前方,无奈又烦恼。
“我说想离婚,严磊就翻我手机,怀疑我是不是有别的男人了。你说要离婚得丈夫同意,办法就是陷害他让他出轨。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人犯很严重的错误才能分手?”
“我就想一个人生活,这个理由真的不够吗?一定要我不能生育或者他触犯法律才能离婚,我不可以向往单身生活吗?明明我们的婚姻本身就是最严重的错误,为什么必须要用错误纠正错误。”
她停不下来:“是我一时糊涂答应了这门婚姻,这样我就没资格纠正错误吗?我没资格后悔吗?”
“我想离婚,是什么天理难容的诉求吗?”
“是的。”戚校肯定地回答她。
杏遥转头看他,有点不服有点委屈。
戚校突然靠近,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你的天真,天理难容。”
杏遥好讨厌他这样戏弄自己。
一把拍掉他的手,戚校却笑开来。
他再度把手放到她脸上,杏遥还想拍开,他凶巴巴地瞪她一眼吓住她,又变脸似的笑着提醒:“明早可就回来了。小别胜新婚。”
杏遥瞪大了眼睛,怒火中烧,实在没料到他可恶至此!简直是魔鬼!
戚校任由她瞪着,不作反应。
杏遥冷静了几秒,严肃地对他说:“老板,之前的事谢谢您。以后请您不要再关心我和严磊的事了。如果您想开除严磊也请便,我也可以……”
戚校:“不让他出轨,你出轨怎么样?”
“我不会的!我要下车!”
戚校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自己身前,他的脸庞无限逼近:“你不是擅长忍受和不爱的男人做爱吗?跟谁都一样吧?会不会比丈夫好一点?”
恐惧加羞愤,杏遥再也顾不得他是老板。
“放开我!你想做什么!你别忘了你有妻子,你,你还会上电视,你敢怎么样我就曝光你!”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有力的恐吓。
但戚校一点没被吓到,他还笑了。
“你不会的。”
“我会!”
戚校的语气突然温柔:“你不会。你连丈夫一家都不愿意报复,你最可爱了。”
他力气很大,杏遥使劲全力也挣脱不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戚校还是那副戏弄的表情:“帮你。”
“不需要!我说过了不需要!”
“之前可没拒绝。”
杏遥无言以对。
她很想说还他人情,可眼下情状,说这话不等于变相答应他的不轨企图吗?
不要再稀里糊涂掉进陷阱,那就厚着脸皮吧,反正也不是她主动求来的帮助,是他耍花招。
“我说过了,我公婆是我的养父母,严磊跟我亲哥哥一样,他们对我有恩,我们原本是一家人,我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大家受伤害。我不是不会报复,你要是敢欺负我,我会的!我一定会去报警去找电视台曝光你的!”
戚校凑到耳边小声说:“亲哥哥……强迫你做爱啊?”
杏遥身体僵住。
心底最深的伤疤被活生生撕开,杏遥感到无地自容只想逃离,她用力甩开他转身对着车门上一切能按动的地方乱碰一气。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破车就是打不开。
杏遥急了,踹一脚车门,又抬手要砸玻璃,手还没碰到,戚校一把拽住右手手腕把她扯回去。
“手不要了?”他问。
是说她受伤未愈的那只。
杏遥瞪着他,无助又可怜。
“好可怜。”
“怎么这么可怜。”
“让我猜猜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用身体还债?严磊在你身上发泄一次,你的亏欠心理就少一分。”
“你是在等被玩够了生不出孩子扫地出门吗?”
“怎么办?你不是真的不孕哦,说不定哪天就当妈妈了。”
……
心思全被猜中,杏遥忍不住浑身发抖。
以前是这么想的,也是靠这个结局忍下来的,不是不知道这个想法愚蠢,只是没人知道的时候,她也能骗自己说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人不是那么容易勇敢起来的,起码她不是。
一想到要再度面对所有人的谴责,会心生退缩,会软弱,会觉得困境也是一个庇护所,软弱的那部分心会拼了命找借口安抚自己。
很可笑,她也知道。
也想过认命,真的想过。
偏远县城里没有那么多梦幻般的爱情,凑活过日子的多了去了。严磊和她,因为严磊能挣钱,甚至是被人羡慕的一对组合。
就老老实实当妻子过日子不行吗?严磊对她也很体贴温柔啊,有什么不能忍呢?
怪只怪她当初点了头,一步错,步步错。
怪她这颗心始终有着对自由的一丝渴望,就一丝,上不足以让她下决心改变,下不足以令她完全接受现状,就那么不上不下卡在心间,在麻木的日子里偶尔充当痛苦的使者。
而今被戚校当面拆穿这份懦弱,拆穿她自欺欺人的愚蠢对策,杏遥尊严扫地,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为自己先前所有天真的心思而懊悔。
正想开口说话,戚校抢了先。
他看着她的眼神中有疼惜。
他说:“如果你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女儿过着这样的日子,她一定很心疼。”
提到母亲,杏遥再也无法克制,泪水夺眶而出。
戚校替她抚去眼角泪水,他说:“因为知道没有人会因为你过得不好而真正伤心,所以无所顾忌。”
“别说了……”杏遥不想听。
戚校继续说:“杏遥是孤零零一个人,只要自己忍得住不叫,就没人疼。”
“别说了。”
“要忍几年才到头?想要的不过是平凡的单身生活,很多人都厌倦了的普通生活,但得不到呢。”
“争取了也失败,没人撑腰没人支持,只能忍着等别人不要你,拿你当个破损物件丢出门。”
“别说了!”
杏遥大哭,抬手想打他,戚校顺势拦住把她整个儿抱在怀里。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尽情哭。
等她哭得没了声音,泪水打湿他的西服。
戚校在她耳旁说:“我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