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这七具尸体是工部在修建河道时需要石块,工人上山采石在一处低坡下发现的,当时震动全国,只因每一具尸体上都少了一块,怕是一个扭曲的杀手,短时间内神都出现了入夜闭户的情况。出这道题的人真是不怀好意! 无魉城近些年来,鲜有江湖人士外出,倒是慕名而来的毛头小子不少,不过只见进来的人,却不见进去的人出来,真是一座鬼城。 倒不是无魉城有多难寻,而是非无魉城的人去无魉城,须得通过一关考验,考验的内容
无魉城近些年来,鲜有江湖人士外出,倒是慕名而来的毛头小子不少,不过只见进来的人,却不见进去的人出来,真是一座鬼城。
倒不是无魉城有多难寻,而是非无魉城的人去无魉城,须得通过一关考验,考验的内容涉及百官所长,非常人能通。
通者方能获取进去的办法,至于出不出得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缕缕秋云缓缓淌过天穹,几名身染煞气的大刀汉子落在一处客栈中,对着说书先生抛了两颗碎银子。
说书先生双手奉上了今日城关试题。
“葛卫长,今年是第十一次了,不如弃了。”
葛仲洪原是一名金吾卫小队的卫长,虽名不见经传,日子过得也踏实,有一年他那只知刺绣的妻入了无魉城,此后未闻半分音讯。
这事报给上头,人不理,只道是葛夫人不知洁爱,跟人跑了,不要他这糙汉子了。葛仲洪听罢,这十来人的卫长也不当了,赶着去剿匪,匪没剿成,自己倒是成了匪寇。
“那么些年,还有人记得这名号。”
葛仲洪叹息感慨了一声,神都之大,哪里见得着他一个小人物的身影,这说书先生还记得他这号小人物。
“是记得的,神都每一个有了名气的人,小老儿多少都会记得一些,况葛卫长您坚持不懈来这里试炼,小老儿怎么可能没有印象。”
葛仲洪点了一杯淡茶,苦笑了一声:“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葛卫长了,如今的我……成了匪寇。”
说书先生捻了一下胡子,合起折扇,指了指试题:“无妨,今日试题多。”
葛仲洪有些惭愧,他武功不行,闯武失败才改了文试,大字未识得几个,哪里懂什么试题。
可不走这条路,他还能走哪条路呢?
“我,缓缓。”
葛仲洪每每手足无措时,恨不能揪光自己身上的那一身麻衣。
“葛卫长,也可选个搭档,搭档过了,也可以通过。”
说书先生见他实在是过于执着,给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葛仲洪目光回寻周围的人,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和他这个糙汉子搭在一起。
“田老儿,您可莫要开玩笑了,和他搭作何?文不行武不就,但凡他功夫好点,我倒是能给他一个机会,当我随从进去。”
一听能进去,葛仲洪一时泛起层层希冀。
一个高大勇猛的汉子,对着那说话的青衣男子跪拜了下来。
“只要你能带我进去,旁论其他,我这条命就是您的!”他说得十分虔恳。
青衣男子后退了一步,略有惊状:“你这是作何?不知的人还当我是那诱人向恶的恶魍。”
葛仲洪顾不得自己的面子如何,膝盖往前动了一步。
“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周遭的人都在看着笑话,他们不认为青衣男子能进得了无魉城,更不认为青衣男子会帮助葛仲洪。他们像是在看峨眉山的猴子乞讨一般,只觉妙趣横生。
而这一切葛仲洪完全未觉,他认定了只要他足够诚恳,就一定会有人带他进无魉城。
有好心人劝道:“糙汉子,你还是选别人吧,他就是一个来凑热闹的,不信你问他入无魉城做什么,他这答不上来什么话。”
青衣男子一听自己的心思被戳破了,卷起了袖管子,要和那多事的人干上一架。
这几日赶路,小锅累得直接趴在地上,好在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刘青姝安慰满腹怨气的小锅:“已经到了,不枉我花了十两银子买到的消息。”
三日前,她便应该到了这家神秘客栈,只是路上碰到了一起案子,替一女子上讼,费了些时间。
神秘客栈是这家客栈的名字,要说它一个普通的客栈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这不得不说起了无魉城,一百面前,无魉城还是一座无名小村,为了兴建一座城,费了不少功夫,故而开了一家神秘客栈来吸引江湖人士,这一举动果然有效,因此这家神秘客栈百年来未曾改名。
神秘客栈分为文武两家。
刘青姝毫不犹豫地走进了文。
只见一名糙汉子正对一名青衣男子步步紧逼,逼得青衣男子热闹也不凑了,转身就跑,独剩满堂大笑。
众人一看一个小姑娘也来神秘客栈,不由得对她产生了一丝丝好奇。
“小娘子,怎么也有兴趣来这里?莫不是春虚寂寞了?”
刘青姝也不理会,走到了说书先生面前,开门见山道:“我要今日的试题。”
众人一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娘子真要进无魉城?
“小娘子,无魉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倒不如同哥哥们一度春宵!”
说书先生拿出了今日份的试题,淡淡道:“你们几个是因为犯了事想去无魉城,反正你们也进不去,干脆小老儿帮你们报报官。”
几人一听,立马慌了。
“别,田老,我们知道错了,这不是看见了漂亮的小娘子走不动道了,您可千万别报官,我们这就走。”
那几个淫贼对这位说书老先生似乎挺恐惧,看来这位老先生一定是一个隐世高人,她可不能失了礼。
田老解释道:“来这里的人多了,大多是好奇无魉城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总归是没有本事进去的主。”
随后,田老看向了刘青姝,也不抱有什么希望,只是觉得那一张脸着实有些熟识。
“小姑娘是第一次来神秘客栈?”
刘青姝点头:“是第一次来,慕名而来。”
田老收拾桌子上的试题,不以为然,这年头慕名而来的人多了,一个个的还真当无魉城是一个多好的地方。
“看完了,就走吧。”田老劝道。
田老也将她当成了那些看客。
“可有解题的限制?”
田老顿了顿,开始有点认真地对待:“三日。”
三日的时间,倒也不短了。
“老先生,门口的那位大哥也是要进无魉城的人吗?我看见他见着人就拉。”
“他今年试了十一次,没成功。”
“那还真是可惜。”
田老道:“有什么好可惜的,他太过于执着了,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过于执着一件事难道就这么不对吗?
“也许,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田老瞥了她一眼,冷声开口:“为了一个答案赌上自己的一生,蠢驴都不会那么干。”
刘青姝笑着道:“兴许傻人有傻福呢。”
田老不语,今日他难得废了一些口舌,素日里看见葛仲洪一个傻子就算了,现在还来一个傻子,真当他们神秘客栈是什么人都可以来的地方了。
刘青姝美眸下移,看向了手中的试题。
试题上只有七具尸体,每一具尸体上都少了一块,尸体的头上标注着他们的身份:鞋匠、修脚师、采耳师、木工、屠夫、农人、药堂学徒。
这起案件怎如此熟识?
“这是两年前的迷案?”
田老头也不抬,捧着一本书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刘青姝以为他没有听见,过了半晌田老慢悠悠道:“小娘子好眼力。”
这道试题竟然是两年前的迷案,听说这起案件当年大理寺派出了三名寺丞也未能勘破,最后只当是悬案入册。
无魉城果真是不好进!
据说,这七具尸体是工部在修建河道时需要石块,工人上山采石在一处低坡下发现的,当时震动全国,只因每一具尸体上都少了一块,怕是一个扭曲的杀手,短时间内神都出现了入夜闭户的情况。
出这道题的人真是不怀好意!
“若是我解不开这道题,还要等几日才有接题的资格?”
田老漫不经心道:“得等到半月后才有资格。”
半月的时间太长了,届时温灼鱼找到了她,她那一套可不好使了。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温灼鱼在阻止她来神都,亦或者说,温灼鱼是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后才阻止。
早知道不同他说了。
“三天行不行?”
“不行,规矩是不能改的。”田老执拗地说着。
三天的时间解一道悬案,除了宣纸上看得出来伤口平齐之外,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凶手可能是躲在了草丛后,也有可能是石块后动手。
只是凶手一次性杀了七个人,不可能没有线索。
至少第一个被杀的时候,剩下的人应该有所反应才是,或是留下证据,或是跑……
“解不出来,就打道回府吧。”田老见她冥思苦想了半日,点了两盘牛肉,吃得倒是挺欢。
刘青姝反复端看这一幅画,狐疑道:“连身上穿了什么衣裳都给画了出来?”
照理说,详细的人物服饰和特点应该是由大理寺的人保管,怎么会流出来呢?除非见过!
那么说来,这不是凶手画的,就是那一批上山采石的工人画的了。
“有几次答题的机会?”
田老不耐烦道:“一天一次。”
那么说来只有三次答题的机会,那她可得好好珍惜。
彼时,夕阳卷云,流光潜幕,天穹下笼罩古寂。
“画这幅画的人就是凶手!”
田老道:“谁画的?”
如果画这副画的人是凶手,那么是谁画的?
这倒是成了一个难题。
“你今日的答题机会已经用完了。”
还剩下两次机会。
这可是大理寺悬案,哪里有那么简单就破了案。
“不如你和葛卫长组队,都说三个臭皮匠能赛诸葛亮,两个……估计也行。”
葛仲洪倒是没意见,只要有个人跟他组队就行。
刘青姝想了一下,这位大汉不是白日里行跪拜之举的人吗?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也行。”
没准真能赛得过诸葛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