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林修率先出声。“祖母,我过去看看,此事既由我引起,便由我解决吧。”“行,五年前是你托了景王,如今你去说,再好不过。”老太太点点头,算是应了这事。 眼看着赵景靠得越来越近,范天雷心头跳的跟打鼓一样。 “殿下?” 不安的叫了一声,却见赵景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范天雷慌了。 “范天雷,你知不知道,林修已经对外说了,要给你这个表小姐找门亲事。” 赵景说话
眼看着赵景靠得越来越近,范天雷心头跳的跟打鼓一样。
“殿下?”
不安的叫了一声,却见赵景只是看着她,并不言语,范天雷慌了。
“范天雷,你知不知道,林修已经对外说了,要给你这个表小姐找门亲事。”
赵景说话的声音很轻,呼出的气体热乎乎的撒在范天雷的脖颈处。
什么?
心一下子被捏住,那种酸涩的感觉,让范天雷的眼眶一下子湿润。
“你说,小爷如果告诉林修,咱俩在悬崖下度过一夜,他会怎么做?”
赵景一边说着,一边靠近了范天雷,甚至张开嘴,模仿啃咬的动作。
范天雷浑身一僵,她了解林修,一下子就想到了林修的反应。
他会劝她,说是为了她好。
眼泪终于不争气的落下了。
沉默半天,赵景感觉气氛不对,抬起头便看见范天雷哭花的脸。
“你说你,他大婚你都没哭,现在整这不要钱的一出是做什么?”
全然没了逗弄她的心思,赵景手忙脚乱的帮着范天雷擦眼泪。
“哎,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别哭了,范天雷,你觉得我眼睛疼。”
眼泪越擦越多,赵景恨不能给她把眼睛挡上。
范天雷也不说话,更不理会赵景,即便他已经被折磨的哭丧着脸,也跟着哭出来,也不做理会。
一个时辰过去。
范天雷的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旁边赵景个陪哭的,也差不到哪去。
“你跟着哭什么?”
范天雷就好像是蜕变了一样,脆弱荡然无存,又成了那个头颅高昂的大夫人。
“啊?不是你先哭的吗?”
赵景有些不适应的开口,还有些呆气,全然没了以往纨绔子弟的嚣张样。
范天雷瞧着他这般模样,不由得又大笑。
何等的相似?
曾经年少的她不也因为林修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而犯傻。
不过赵景就是赵景,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范天雷,你是不是知道我的心思?”
之前生气的时候,赵景也盘算过,要不就借着悬崖底下那个男人的岔子疯一回,索性就把窗户纸捅破了。
怎奈何,心思刚冒出来,就被范天雷的眼泪给浇灭了。
四目相对,赵景的眼神清澈又深情,还莫名的有些愚蠢。
“你什么心思?”
“我不知道。”
“我病了,没精神了,要睡了,你出去吧。”
范天雷看了一会,只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身影,纤细单薄又羸弱。
想被抛弃的阿猫阿狗。
被赶了出来,赵景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听话,毕竟范天雷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居然也能把他赶出来。
不过想到刚把范天雷坦然躺进被窝里的模样,赵景的心就又飘然起来。
这也算是个好现象不是吗?
“殿下,公主那边……”
管家见赵景被轰出来还能笑出来,心知他这会心情不错。
“母亲怎么了?”
说道他母亲,赵景忍不住皱眉,他娘什么都好,就偏生看范天雷不顺眼。
“长公主已经往别院来了,想来一盏茶的功夫就到门口了。”
管家一脸菜色,背着老主子帮小主子糊弄人,这事两头不讨好。
“知道了,你……这样,你去顾家,就说小爷回来了,但是范天雷……被大水淹死了,对,就说尸身让鱼啃的光剩骨头了。”
这会赵景脑袋瓜转的飞快,两三句话,就把范天雷已经死了的事说的天衣无缝了。
“是,老奴知道了。”
管家嘴角抽搐,心道殿下你怎么不说连骨头都让鱼吃了?
而此时,顾家。
老太太端坐在软塌上,旁边张氏殷勤的帮忙捶腿,下位容妺和林修站着,垂着脑袋听教诲。
“知衍,祖母知道,你记挂沈氏这五年不易,可景王那是什么人?你怎么能惊动了他?”
“还有公主,你如今既然嫁进乐我们顾家,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刚进门,那沈氏便坠崖,不管怎么说,都不光彩。”
“还有张氏你,你身为家中长辈,在这种时候就该拿出长辈的威严,公主初来乍到不知道个中关窍,难道你还跟着糊涂了?”
老太太把满屋子的人都说了个遍,最后又看了看林修的耷拉的脸,才和缓了脸色。
“知衍,这事不管结果如何,索性就趁机让它翻篇吧。”
“那沈氏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有辱门风的事,就让她自负结果吧。”
老太太捻动手里的佛珠,道了一声佛号。
“老太太!二夫人,少爷,夫人,景王府的管家来了,就在门口。”
正说着话呢,丫鬟进来禀报。
几人对视一眼,林修率先出声。
“祖母,我过去看看,此事既由我引起,便由我解决吧。”
“行,五年前是你托了景王,如今你去说,再好不过。”
老太太点点头,算是应了这事。
容妺心里着急,却只能干站着,直到这会她才发现,这些人面上对她恭恭敬敬,可实际上不过是把她当成杀人刀,一把枪。
“祖母,今日这事说来也巧合过多,妺儿思来想去,只当是年轻见识的少,如今沈氏没了,管家之事,夫君说过让我接手,可如今这样,倒不如先给二婶娘,我好在旁边学习。”
翠屏一直留在田庄,早就传来消息,说那沈氏死了。
而如今,首当其冲的可不就是管家权了。
张氏面色一白,捶腿的手都停了。
“这怎么能行呢?再说,婆母,您也知道二郎那个身体,我这实在是分身乏术呀。”
啧啧,这副模样,管家权倒像是烫手的山芋一样了。
而此时大厅里。
管家毕恭毕敬的把赵景吩咐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林修听。
“有劳殿下为在下的家事费心了,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既说还有骨头,不知打捞起来没有?若是有的话,在下也算是对沈家伯父伯母有个交代。”
林修说的十分周到,态度也是一等一的谦让,可偏偏,管家心里一个劲的骂娘,又恍然大悟。
难怪赵景非说让鱼吃的只剩骨头了,合着是怕这顾家郎君心存希望。
“顾少爷客气了,尸骨不太好打捞,不过殿下已经吩咐下来,一旦捞全了,立刻送到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