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勉强控制住哽咽的声音,将头埋进枕头里,不再说话。像是在闹别扭。只不过,男人给她的回应依旧是沉默。贺南枫盯着她背后的蝴蝶骨看了好久。 贺南枫盯着她微微发红,上扬的眼睛,轻笑着质问: “衣服怎么会疼?” 这女人真是恶劣,想让人疼惜都不肯真的落下几滴眼泪。 偏要红着眼尾,双眼吟着水光,雾蒙蒙的看人。 看得几米之外的贺南枫反复告诫自
贺南枫盯着她微微发红,上扬的眼睛,轻笑着质问:
“衣服怎么会疼?”
这女人真是恶劣,想让人疼惜都不肯真的落下几滴眼泪。
偏要红着眼尾,双眼吟着水光,雾蒙蒙的看人。
看得几米之外的贺南枫反复告诫自己,不要靠的太近。
当心中了她勾引人的圈套。
他不去帮她解吊带,床上的公主有些不满。
她蕴着眼泪,定神观察贺南枫。
如果是她的老公,会贴心地帮她解开衣服,再抱她去洗澡,最后会轻哄着擦掉她的眼泪,和她认错。
可现在是冷漠的贺南枫。
苏星艺讨厌这样没有温度的贺南枫。
“亮片膈到腰上会疼。”
她勉强控制住哽咽的声音,将头埋进枕头里,不再说话。
像是在闹别扭。
只不过,男人给她的回应依旧是沉默。
贺南枫盯着她背后的蝴蝶骨看了好久。
久到刚才因为烦躁点的烟一口没吸,燃到指尖都浑然不觉。
他不再纠结于她到底是什么目的,是不是要故意接近他。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她背后缠绕的细带一寸寸收紧。
最终像是被下了蛊般,上前两步,撩开她松散在肩上的头发,一点一点将细带解开。
最后几乎是颤抖着嗓音,低哑艰难地开口:
“解开了,自己脱。”
贺南枫感觉自己快要失控,拉过一旁的薄被,将苏星艺裹紧。
男性的力量本来就有着天然的优势。
他不顾怀里女人的挣扎,收紧捏在被子上的力道,将人翻了个面儿,厉声警告:
“老实点儿,不然我就把你扔出去。”
可能是距离近了,他身上的攻击性也强了些。
醉酒的苏星艺不再挣扎,又开始眯着眼睛笑着调戏他:
“你才不会把我扔出去呢。”
“你...舍不得。”
行为上乖了,嘴里开始口不择言了。
胆子也大了起来:
“你还没帮我卸妆呢,我要温和一点的卸妆油。”
“并且你力气不能太大哦,我下巴那里长了颗新痘,有点点敏感。”
她真是被宠坏了,对待第一天见面的陌生人就敢这么使唤。
贺南枫沉默地打量她,并没有打断她的醉话。
甚至冷眼看她在被窝里左扭右扭,不知道她到底想干嘛。
更不知道她平时是不是也会以同样的方式,去勾引他那个没什么脑子的二堂哥,宋知景。
毕竟他们已经订婚将近七年。
...
直到一截藕臂从被窝里抽出,紧接着银色吊带被直接扔到了贺南枫脸上。
然后是牛仔裤,蕾丝内裤。
最后手上多了两片硅胶质感的东西。
矜贵的男人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下意识捏了两下,低头仔细看了半天,才突然反应过来。
是女人防走光的胸贴。
他掌心的烫立刻蔓延到领口。
泛红的脖颈下隐约看得到凸起的青色筋脉。
贺南枫深吸一口气,快步离开了苏星艺存在的主卧。
将她刚才扔到他身上的衣服收拾折叠好后,他又给助理赵修奇打了个电话:
“找个年轻的前台过来,要女的,让她带上女人用的化妆品。”
赵修奇从没接到过贺南枫要找女人的指令,一时间没明白:
“宋总,您是要化妆吗?”
贺南枫解释的声音里带着无可奈何的薄怒:
“我房间有个从酒吧带回来的醉鬼,吵着要卸妆。”
贺南枫顿了顿,随后又补了几句:
“要温和一点的卸妆油。”
“给她洗脸的时候让前台轻一点,她下巴新长了一颗痘,可能会有点敏感。”
赵修奇:“...”
前台小姑娘和醉鬼苏星艺几乎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闹得贺南枫一晚上也没个消停。
直到小前台颤颤巍巍和贺南枫说没人告诉她要带件衣服,这位小姐没衣服穿了,她得回更衣室给她取件。
房里没人的间隙,贺南枫走到浴室,换下今晚身上那件被苏星艺触碰过多次的衬衫。
男人定期有身材管理,利落坚实的肌肉线条随着后背肩胛骨延展开,勾勒清晰。
两侧不断收窄,最后随着紧致的腰身没入西装裤中。
块块分明的胸肌腹肌在冷白的皮肤上铺开,瘦而不柴。
力量感和线条感没有丝毫冗余。
他无暇欣赏镜中的自己,只稍稍低头,看向自己的腹肌。
随后他整理衣扣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第一块腹肌下方:
那里真的有一颗黑色小痣。
是他自己都从没注意到的细节。
那苏星艺怎么会知道?
贺南枫快步走近主卧床上的苏星艺,看到她整个手臂和肩颈裸露在外。
他今晚将冷气温度打得极低。
低到床上娇滴滴的女孩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还时不时吸着鼻子。
贺南枫更加烦躁了。
他绷紧下颌,似是不耐地走到床边,粗暴地拉上被子,将人拢好。
苏星艺被突然收紧的力气弄得有些窒息。
伸手想去掀开脖颈间的被子。
却被男人一手抓住手腕,一手掐着下巴质问:
“你怎么知道我腹肌上有痣?”
“还是随便哪个男人你都用这种方式搭讪开房?”
突然被叫醒的苏星艺神情有点懵地抬头看贺南枫。
眸光带着朦胧,又软又娇。
她似乎还没有醒酒,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
“因为你是我老公,我亲过的呀。”
贺南枫直勾勾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看不出一丝虚假。
但她句句都是谎言。
空气里安静几秒,苏星艺并没有被吓到,反而将脑袋往被子里拱了拱。
头一歪,继续放心地睡了过去。
床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打量了苏星艺好久,阴影一部分落在她身上,逼仄又压迫:
“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见面只有三次。”
他语气克制隐忍,几乎是气音在质问:
“苏星艺,你就这么放心我?”
门铃声打断了贺南枫的动作。
他开门让小前台给苏星艺换好睡衣。
等人走后,贺南枫靠在阳台沙发上,从一旁的置物架上拿起蒙了一层灰的半盒火柴。
犹豫了一下。
他抽出一根,从侧面划出火焰,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
动作很慢,也不熟练。
他很少抽烟。
火星若明若暗,他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也隐在烟雾里。
贺南枫觉得自己今晚有些冲动。
他不能忍受被别人掌控支配的自己。
女人,对于贺南枫而言,一直都是负担和麻烦的另一种表达。
贺南枫天生一副好皮囊,从青春期个头一路疯蹿到一米九后,遇到的各种搭讪花样,不说一万也有九千。
他从没给过人机会。
所以,今晚是头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遗落在他西服口袋里的珍珠耳环会还她。
买画的那两个亿,他也会还。
清大钟教授办公室里。
贺南枫垂眸,伸手松了松领口,解开衬衫上第一颗纽扣。
她眼下清亮的眼神和前天晚上带着媚意的勾人截然不同。
她在钓他。
目的明确,技巧拙劣。
贺南枫喉结微动,语气冷淡地开口:
“既然这样,我可以辅导你。”
“在此期间,你所有的时间都要尽力配合我,直到八门考试全过,我们就两清。”
贺南枫想了想,觉得“两清”这两个字好像苏星艺好像听不懂。
他又着重强调了句:
“再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