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只是想问你一句,将军府若放权,你与太子的婚事,势必会受到阻挠,这一层,你可有想到?”楚意晚握着她手臂的手微微收紧。“祖母,今日还有第二件事,我未曾同您说。” 楚意晚一愣,赶忙开口:“那我们快些去,莫要让祖母久等。” 午时从永和楼出来,又跟谢为宁去了书局耽搁了许久。 见到故人后的心绪不定,让楚意晚甚至忘了腹内空空这回事。 此刻迎着西苑的光亮步步前行,那股
楚意晚一愣,赶忙开口:“那我们快些去,莫要让祖母久等。”
午时从永和楼出来,又跟谢为宁去了书局耽搁了许久。
见到故人后的心绪不定,让楚意晚甚至忘了腹内空空这回事。
此刻迎着西苑的光亮步步前行,那股饥饿感倒是越来越强。
她踏进西苑正厅,便看见祖母正在桌旁等着,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
她将书交给下人,道:“祖母,我回来了。”
老太君瞧着她有些局促的模样,板着脸吩咐下人:“都出去,我有话要跟姑娘说,没我的吩咐,不许任何人靠近西苑。”
“是!”
楚意晚的心,骤然一提。
屋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再也听不见。
楚意晚紧张的掌心微微出汗,就像是儿时逃避练功被武夫子逮住,气势汹汹拎着她来找祖母告状的时候。
可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她下意识捂住肚子,忐忑的看向祖母。
这下,老太君强撑的威严再也撑不住了,她眼里荡出笑意,朝她招招手。
“欢欢,先吃饭。”
楚意晚看着她,眼眶突然有些发热,她没动,只是低着头,如同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祖母,您莫要因为我那番话动怒。”
老太君叹息一声,起身走到她面前:“我的欢欢长大了,祖母确实想同你说这件事,但现在,祖母希望你先吃饭,若是饿坏了肚子,可是不妥。”
楚意晚重重点头,随着祖母走到桌边坐下,顿时房间里就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
饭后,老太君问她:“可是吃饱了?”
楚意晚又点头。
“那便虽祖母在院内走走,消消食。”
“好。”
月色清冷,一老一少的身影从东头到西头,相依相偎。
老太君慢慢开口:“欢欢,今日之言,祖母初初听闻,确实觉得不妥。”
“可最重要的是,你说出那番话时,太子殿下就在院外。”
楚意晚猛然抬头。
老太君继续开口:“莫慌,此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祖母今个儿思索了一整天,却觉得,你说的并不无道理。”
“将军府屹立在大燕太久太久,久到百姓都以为,将军府出去的人,一定能打赢胜仗。”
“可战场上的刀剑可不认人,我也有时会想,若是哪日将军府败了,多少人该失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帝王如此,受人敬仰的将军同样如此。”
楚意晚有些不确定的问:“那祖母,可是同意将军府放权的举动?”
老太君笑了一声:“这事,你不该问我,府中的权利,都在你爹手上。”
“祖母只是想问你一句,将军府若放权,你与太子的婚事,势必会受到阻挠,这一层,你可有想到?”
楚意晚握着她手臂的手微微收紧。
“祖母,今日还有第二件事,我未曾同您说。”
老太君看着她不说话。
楚意晚涩声开口:“孙女莽撞,今日与太子殿下相见时,孙女已拒了与他的婚事。”
“此举给将军府带来的麻烦,孙女愿一力承担。”
“祖母,对不起。”
老太君停住了脚步,楚意晚鼓足勇气抬头看她。
意料之中的失望和指责并未到来,她只看见了祖母温和慈爱的眼。
“欢欢,你不喜欢,就不必嫁。”
“将军府为大燕立下的汗马功劳,不止是责任,也会成为你的底气。”
“祖母只愿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楚意晚心里一震。
这些话,将军府从来无人说过。
老太君牵起她的手,低声道:“你出生那日,祖母便有预感,怕你坎坷,忧你难过。”
“你想闲云野鹤也好,要征战沙场也罢,祖母能做的,就是让你做想做之事。”
“你爹,也同样如此。”
她笑着拂去楚意晚眼中的泪:“欢欢,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难。”
“别怕,祖母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