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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趋炎附势,太子位高权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若得太子青睐,从此便可扶摇直上,荣华、权力、位份,她想要的应有尽有,如此多的益处,她却说永远都不会背叛他?
  真有意思。
  “……王爷当真要将我送给太子?”尤妙人气的发抖,还强忍着再问他一遍。
  她眼圈都红了,瞪着他的明眸中隐含倔强。
  “本王没那个嗜好,你若没入东宫与太子偷情的意思,本王也不必管你。”他侧目撇开视线。
  联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些关于嬴陆离的传闻,她毫不怀疑嬴陆离说到做到,会将他送给太子。
  但听他话音一转,她提起的心又放回了原位。
  “妾身既已嫁给王爷,从此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王爷若要弃了妾身,妾身干脆死了算了!”她这话听来不像是在说着至死不渝的誓言,倒像是气极后放的狠话。
  她要让嬴陆离知道她不会跟太子有什么的决心,免得他之后再起意要将她送人。
  她当然不可能会为了嬴陆离去死,大不了他真要将她送给太子,她就一跑了之!
  嬴陆离面上不显,眉间却流露出几分燥意。
  对他生死不弃吗?
  没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做到。
  突然没心情在她房内再待下去,不搭理她方才的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沁芳苑。
  前世尤妙人恢复了容貌也鲜少盛装打扮,为了不招惹麻烦,两年里她连府门都鲜少外出,那次后她在府里躲了半个月,才终于打消了太子妃邀请她入东宫的念头。
  *
  尤妙人站在宫墙角,眼看着西偏殿被人死守住。
  看来今夜她是不能再回去换回身份了。
  那她等下要如何出宫?
  她今夜跟嬴陆离同乘进宫,晚宴结束,他肯定会等她一同回府。
  还有沉香,被她撇下后,沉香一定已经发现她不见了,只是现在晚宴还没结束,沉香不能去向嬴陆离禀报她不见了的消息。
  尤妙人气闷,好端端一个完美抽身的计划,这下变成了大麻烦。
  眼下尤妙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先找到沉香,不然她该担心死了。
  之后她再想办法,赌一赌能不能蒙混过去。
  尤妙人穿着太监的衣服,颔首走在人多的地方反而不那么引人注意。她悄然又混进了承乐宫,正朝着她原本落座的席位走去,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头顶被一块黑布全然罩住。
  四周灯火辉煌,到处都是人,还有人敢将她绑走?
  谁人如此大胆!
  她本能想要挣扎,一双坚硬如铁的手臂却猛然将她扣进怀中,“别动。”
  他臂膀和胸膛的触感,以及他冰凉的声音,已经让尤妙人知道他是谁了。
  嬴陆离……
  她只怔愣了片刻,一个闪身,她人已不在承乐宫内,而是被嬴陆离带着,往出宫的方向而去。
  她头上还罩着那块‘黑布’,腿脚不听她使唤,直到上了马车,她才重新看见光明。
  她被丢在马车内的一角,坐在地上,太监帽早在他罩住她头顶时就被顺势打落到了地上,因而‘黑布’被他一把掀开后,他看到的是满头青丝倾泻,真容毫无保留暴露在他面前的她。
  除了那块丑陋的疤痕,其他地方跟之前的她一模一样,嬴陆离就算只有一只眼能看清,也不会认不出她就是他的王妃。
  尤妙人从未设想过今世会这么早在嬴陆离面前暴露真容,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没有抬头她也能感受到头顶那道目光的锋芒,简直寒凉刺骨!
  她视线朝其他地方瞥去,她才认出,原来方才罩住她头顶的,正是嬴陆离今日穿的那身玄色袍子——她‘亲手’给他绣的袍子。
  “本王的王妃,还真是深藏不漏。”跟前世一样,带着嘲讽的语气,只是这一次,里面含着薄怒。
  尤妙人不意外他见到她真容会惊诧,但他不会高兴,因她的美貌于他而言,只会给他招惹数不清的麻烦。
  尤妙人想不明白的是,他如何知晓她身在何处,还能精准的将她带走?
  她还在出神,肃然端坐的嬴陆离凝着她,低沉道:“过来。”
  尤妙人刚一直起身子,小腹一阵抽痛,她又跌坐回了地面。
  落在嬴陆离的眼中,就是她在违抗他。
  是啊!
  她都敢假借去高府学刺绣技法的名义,偷跑去‘莺歌燕舞’,还敢拿不知假借谁的手绣的东西来糊弄他,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尤妙人还没反应过来,她就眨了瞬眼,赢陆离突然出现在了她眼前,迫着她的目光与他对视上。
  她身上的太监服穿着有点大,受不了嬴陆离目光的压迫,尤妙人身子不由得往马车壁上靠,领口微敞,露出里衣的颜色。
  嬴陆离粗暴地将她身上的太监服拉开,那身在今夜艳惊四座的石竹雅色留仙裙不出意外地呈现在他眼前。
  尤妙人原还想偷瞒着嬴陆离,谁曾想一朝在嬴陆离面前暴露地如此彻底!
  她不仅真容被他看到了,还有今夜献舞的事,他也知道了。
  献舞的事儿前世并未发生,尤妙人快速在脑海中思索了一下,前世她和嬴陆离在此阶段是以何种模式相处的,她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嬴陆离不怀疑她别有居心。
  “王爷……”她下意识揪着衣领,脑袋里打结,能骗过嬴陆离的谎话她一时半会儿编不出来。
  “你每日出府,究竟去了何处,本王只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回答。”他将她困在马车壁与他之间,令她退无可退,只能屈在一角。
  “莺歌燕舞。”在嬴陆离明显生气了的情况下,她还是老实交代为妙。
  前世她见过嬴陆离背后的势力,若让他知晓她骗他一个字,整个‘莺歌燕舞’和整个高府都或将因她丧生!
  她小小的缩在他胸前的位置,被他迫得身子绷紧,腰肢酸软无力。
  “本王太纵容你了是吗?”嬴陆离想来定是如此,今生重来一次,他给了她太多的自由和放纵,才让她这般肆无忌惮。
  她敢骗他!
  “你日日都去‘莺歌燕舞’,哪里来tຊ的时间给本王绣袍子?”他眼神鹰隼,大手将那件令他嫌恶的袍子扯到她眼前,“这件袍子究竟是谁绣的?”
  尤妙人咬紧牙关,看着他不言。
  她是想随便找个东西糊弄他,她以为他根本不会在意,她送他的东西,他不是向来不会多看,连被手下的人将其丢在哪里他都不知道吗?
  嬴陆离摸索着上面的绣纹,清俊的面容上挂着残酷的笑容,“那徐娘的绣功当真了得,可惜了……”
  尤妙人的绣活儿本就做的比旁人好些,整个高府她想找人代她绣件袍子,还要在短时间内绣好,那徐娘无疑是最佳人选。
  尤妙人心下一揪,他猜到了。
  可惜什么?
  看着嬴陆离的脸色,她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
  接着,她又听嬴陆离道:“本王把她的手砍下来如何?”
  尤妙人心里咯噔一声,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嬴陆离,残忍,没有丝毫同情心。
  今生的他给了她一种错觉,才让她短暂忘记了他冷漠无情的本性!
  “不要,不行,不可以!”尤妙人后悔了,她不该为一己之利牵连他人。
  尤妙人激动地挺直腰杆,嬴陆离不避,她与他的距离被拉的更近。
  “不该她做的事,她做了就该死。”嬴陆离目露烦躁,只有她能送他东西,其他人没有资格。
  他这话在尤妙人听来就是另一番意思,她以为他在杀鸡儆猴。
  她不该假借去高府学绣的名义去‘莺歌燕舞’,敢骗他,她也该死!
  前世她还算对他乖顺,偶尔逆他一回,也只是小举动,还不到他想杀她的地步。
  这次她是触碰到他给她设的底线了。
  他的威胁却挑起了她一腔孤勇,她最讨厌所谓权势,处于弱势者便要百般委曲求全去讨好强势者,在强势者面前摇尾乞怜才能换自己和在意的人安稳度日。
  前世她就是这般走过来的,今生还要如此?尤妙人只恨凭什么!
  凭什么嬴陆离心情好,她就要对他投怀送抱,他一生气她就要想方设法去讨好他?!
  “是我叫徐娘帮我绣的,你要杀就杀我吧。”尤妙人也想珍惜她这条小命好好活着,但如果实在活不了,那她就死吧,万一这次死了她还能再重生一次,下一次重生她一定要离嬴陆离远远地,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瓜葛。
  她丝毫不在意自己生死的平淡表情,像扎进嬴陆离心中的一根刺。
  前世她也是如此不在意自己的生死,才会枉送性命。
  他撑在马车壁上的手臂猛然收紧,大手握住她纤弱的上臂,将她提到自己面前。
  “没有本王的允许,谁也别想动你!”面前是现在的她,他这话却像是对前世的她说的。
  前世他若再多看顾她一分,她也不会笨到被人算计害死。
  尤妙人被他突来的凶狠举动给吓到了,虽然凶狠,但……他话里表达的意思……让她头脑发懵,目光呆滞。
  接下来,马车里静默良久。
  直到车夫一声‘吁’,马车平稳停下,文钦在旁恭敬道,“王爷,到了。”
  他们已经回到了宁王府。
  袍子被嬴陆离丢弃在马车上,他一手拦腰,将尤妙人抱下马车。
第018 暴露地真有够彻底的!
  他丝毫不忌惮他腿脚无碍被别人看到,大步迈入府中,直朝沁芳苑而去。
  尤妙人的真容还未在大众面前展露,她怕被府中下人看到,将脸埋进嬴陆离的怀中。
  嬴陆离的大手感受着她腰肢的娇软,身子酥到似是没有骨头,她小脸在他怀中轻蹭,盈满他鼻息的尽是她身上的甜香。
  他眼前浮现出今夜高台上众人看着她如痴如醉的神情,尤其是嬴奕那副急色的丑态!
  嬴陆离眼底闪过骇人的戾色,只想将嬴奕看她的眼珠挖掉。
  还有在场其他人的眼珠,也不该再在眼眶里留着。
  他步伐沉稳有力,将她抱进寝房,立即将所有人都遣出去,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尤妙人刚被他放开,抬眼便看到他阴沉可怖的面色,她吞了吞口水,等着嬴陆离要如何处置她。
  “外面的衣裳脱了。”嬴陆离站在她面前,因身高差的缘故,他的声音悬在她头顶。
  她外面的太监服早已经被他扯乱了,里面的衣裳露出一大片。
  尤妙人抬手将自己身上的太监服褪下,里面广袖掐腰设计的留仙裙完美勾勒出她的身姿曲线,视觉冲击比他方才掌心的触感更甚。
  嬴陆离的面色更加阴沉,一想到她这身装扮落了那么多人的眼,他就有想杀人的冲动!
  他二话没说,一手将她不盈一握的细腰往他身上一带,她被迫踮起脚尖,整个人凑近他。
  他冰凉的薄唇狠狠吻上她的唇,他只稍稍倾身,这个吻带着强势的占有欲。
  尤妙人呼吸被他夺走,脚尖快踮不住了,她急忙抗拒着推他。
  然而嬴陆离竟用另一只手,将她的后脖颈固定住,死活不放。
  他还在继续深吻她,一遍一遍,忘我沉沦。
  尤妙人的感受和被他掐着脖子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快要窒息而亡。为了减轻她身体的负担,她放松身体,将自己丢进嬴陆离的怀中,任他采撷。
  他终于知晓怜她一分,由站立吻她的姿势,改为将她扑在床上吻她。
  尤妙人被他吻的脑中断了思考,直到手上抓着身下的锦被,她才有了意识。
  “唔唔……”她小脸涨红,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拼命拍打他的肋下。
  赢陆离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她一副快要被他吻死了的表情。
  “……”赢陆离放开她,与她拉开一点距离,身躯仍伏在她的上方。
  尤妙人猛烈地咳嗽,被什么东西呛到了。
  赢陆离不自觉将她带起来一点,手掌轻轻帮她顺着背。
  尤妙人眼圈被呛红了,还拿红眼圈去瞪他。
  假好心,就会欺负她!
  “本王的王妃何时还会跳舞,本王竟丝毫不知。”前世她嫁给他两年他都不曾知晓。他凝着她,对她的隐瞒极其不满。
  尤妙人别过眼,大魏公侯世家对女子的管束甚严,教习歌舞那都是乐籍女子才该做的,若公侯家的小姐习歌舞被人传出去,便是有失身份,还会遭人耻笑。
  她奏乐歌舞,那只是她个人的喜好,不足为外人道。
  她曾经想着,就算她一辈子都不能在人前跳舞,将来寻一知心人,只在知心人面前跳也足矣。
  赢陆离虽为她的夫君,但他又不爱她,更不是她的知心人,她就算要讨好他,也不必给他献舞。
  “王爷几时见过贵族女子跳舞?”她转过头来反问。
  “如此你便去了‘莺歌燕舞’?”赢陆离目露冷色。
  ‘莺歌燕舞’是什么地方,他没亲自去过也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究竟在里面做什么!
  “你在‘莺歌燕舞’里也给那些男人跳过舞?”赢陆离阴恻问。
  今夜承乐宫内,距离较远,看的人都只能远观,不得靠近她,但在‘莺歌燕舞’里,鱼龙混杂,污秽不堪,那些男人看她的眼神只会更加淫邪。
  她要是敢说给那些男人跳过舞,明日‘莺歌燕舞’就是一堆废墟。
  “没有。”尤妙人这次是真的躲过了赢陆离的眼线,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才那么生气!
  “本王派给你的侍女白长了一双眼睛,叫文钦给她挖了可好?”他冷笑道。
  前世他并不在意这场赐婚,因而一开始管家派给她的侍女只是府中买来的普通婢女,并非嬴陆离暗中培养的死士假扮,今世他只当她习惯了沉香的侍候,才没给她换婢女。
  那婢女既然不中用,连她从高府偷溜出府都发现不了,那也不必留着了。
  “王爷生气恼怒,想要找人泄愤,倒也不必麻烦,反正不论徐娘、沉香、高府还是‘莺歌燕舞’皆是被我牵连,王爷该罚的人是我。”原也是她想试着打破前世的局面,为今生创造更多的可能,才做出许多大胆之举。
  她只试这一次,若无用还要牵连无辜,那后果也该由她承担。
  她确实该罚。赢陆离大手抚上她的娇颜,指腹停在她的眼角,“那就把你的眼睛挖了?”
  尤妙人心下一凉,丝毫不怀疑他是在开玩笑。
  然而他话音落下,并未唤文钦进来将她拖出去挖眼睛,反而将大手又移到她的发间,摩挲了片刻,他另一只大手爬上她的腰间,去解她的束腰。
  尤妙人小腹抽痛的感觉再次袭来。
  今夜在宴席间,她小腹便痛了一阵,在马车上更是腰背酸痛,这会儿再次抽痛,她隐约感觉到身下一股暖流……
  尤妙人拱起身子,两只小手将他的大手握住,制止他想脱她衣裳的动作。
  她咬住下唇,看着他,不说话。
  “嗯?”他眼神不善。
  “我……月信来了。”这次是真的来了,难怪她会小腹抽痛。
  重生后她月信一直没来,两年前她月信是哪天,她哪里还记得,原来是这天。
  很快她浅色的裙底开出一朵艳tຊ丽的花,嬴陆离的脸色再阴沉了一个度。
  尤妙人也很无奈,在嬴陆离动怒的情况下,贞操算什么,在挖眼睛和被他扑在床上欺负之间选一个,她当然选后者。
  可眼下,她月信刚好来了,她就是想用美色诱惑他都不行。
  “又骗我?”他讪笑,眼底收起最后一丝余温,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冰冷。
  尤妙人陡然想起,上次她为了不让嬴陆离碰她,谎称自己来了月信是在月初,这次她真的来月信是在月中,这其中必然有一次她是在骗他。
  这次他亲眼所见,那上一次……
  她在他面前暴露的真有够彻底的!
  只停顿了须臾,嬴陆离欺身而上,……
  他如玉般光洁白皙的面庞在她眼前放大,一双本该温柔多情的桃花眼,却配上一副冷峻的面孔,他的眼底除了淡漠就是寒凉,此刻已经冷到了极致。
  尤妙人被他的举动吓得脸色煞白。
  嬴陆离是个疯子!
  尤妙人怕了,他前世从未如此对过她,可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
  “王爷……不要!会伤到我……”她拼了命的挣扎,他仿若听不见她的呼喊,动作丝毫不见停下来。
  ……
  这次他直接忽略了她的眼泪,对她没有任何怜惜。
  月夜寂静,尤妙人的哭声在沁芳苑内回旋,守在大门外的文钦都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他额头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半个时辰后,寝房的门从里面打开。
  嬴陆离颀长的身影走出来,他衣袍上泛起褶皱,发顶的玉冠纹丝不动,只有几缕碎发爬在俊美的面庞,眼底平淡无波,让人一时猜不出,刚才房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其实王妃的哭声只持续了半炷香的时间,之后里面一直很平静。
  文钦还在想着,忽听嬴陆离道:“叫人进去侍候她。”
  话音落,嬴陆离便举步离开了沁芳苑。
  *
  沉香在发现王妃不见了之后,在更衣房里外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于是回到席间等候,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王妃回来,她心急如焚,又不能去禀报王爷,正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文钦突然出现在她身后,问她王妃在何处。
  沉香立即便将王妃不见了的消息告诉了文钦,之后王爷找到王妃,将王妃带离出宫,沉香也跟着回了王府。
  她跟在后面,亲眼看到王爷将王妃抱进了沁芳苑,还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她只好守在比文钦还远的地方,等候传唤。
  等王爷离开沁芳苑后,她才终于被叫进去侍候王妃。
  室内被烛火映衬,橘黄一片。绕过屏风走近床榻,沉香才看到王妃趴在被褥上,如瀑青丝倾泻满背,而青丝遮盖不到的地方,露出莹莹的肌肤。
  视线向下,沉香看到王妃的裙上,沾着猩红的血迹。
  她心下大骇,王爷竟然!!
  太残暴了!
  王妃如何承受得住!
  沉香扑在尤妙人榻边,小声啜泣,“王妃可还好。”
  尤妙人转过脸,浑身酸软没有一丝力气,眼圈哭肿了,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恶狠狠的,在心里骂嬴陆离千百遍也不解气。
  沉香这才看清王妃脸上没了那块渗人的疤痕,哭花了的小脸儿美得惊为天人!
  震惊过后,沉香缓过神来,小心翼翼的询问,“王妃可要起来擦擦身子。”
  她生怕王妃如同瓷娃娃般被她碰碎了。
  “沉香,帮我取一下月事带。”尤妙人连声音都虚弱无力。
  沉香愕然,那血迹……原来是王妃来了月信,那王爷方才?
  沉香取来月事带,扶着尤妙人起身,待她转过身子,沉香看到她脖颈处的红痕,羞赧地不敢抬头。
  方才王爷离开沁芳苑时,步履稳健,面上清冷,瞧不出半点沾染人欲的模样,却原来……
  沉香用温水打湿帕子,帮尤妙人擦拭完身子,转身去衣柜旁帮她取干净的寝衣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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