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清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想起来这人刚才到餐桌边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低着头吃饭的战阳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宫清的神色,又垂下了眼眸。 没一会儿,战阳又打了个哈欠,有些突兀地说了一句:“啧,今天不应该开车过来。” 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况,战阳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我们在那条路上绕了好久她都说不出来,到底哪个地方才是案发地点。 那边又是城中村刚改造完的新楼盘,到处都在修路,我们的监控也还没铺到那边。
似乎是想到了当时的情况,战阳无奈地叹了口气。
“可我们在那条路上绕了好久她都说不出来,到底哪个地方才是案发地点。
那边又是城中村刚改造完的新楼盘,到处都在修路,我们的监控也还没铺到那边。
最后我和何熙带着那小姑娘,顺着那马路牙子走了六七公里,也还算昨天没下雨,那小姑娘摔的地方有血迹,才终于找到地方。
确定了案发地点,我们就开始往周围排查,运气还挺好的,那地方斜对面有个小区,小区门口的监控刚好拍到了案发经过。”
说着战阳停下来长长叹了一口气。
这下宫清的好奇心,是彻底被他两停三顿地吊起来了
宫清:“然后呢?”
战阳无奈的苦笑一声,“然后何熙现在正盯着那小姑娘写保证书呗!”
宫清一下就愣住了:“啊?为什么呀?”
战阳没忍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因为她所谓的穿绿白衣服的男人,是辆青桔电动车。
她的包挂电单车把手上了,她又喝的醉醺醺的,没抢过电单车,还摔了一跤,第二天醒过来迷迷糊糊就认为自己被抢劫了。”
宫清听到这个答案直接呆住了,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何反应了。
宫清:“这也太离谱了吧?”
战阳:“平时比这离谱的事儿也不少,但也挺好的,起码她不是真被人抢了,而且她的包被电单车的管理人员换电池时候捡到了,人忙完后立马就送派出所来了。
白白让我们忙活了大半天。”
笑过之后,宫清突然从战阳的话里捉到一个细节,“那你今天中午没午休啊?”
战阳藏在餐桌下的左手忽然就捏紧了,可面上他只是无所谓的扯了扯嘴角,“没来得及,而且我感觉还好,没有特别……”
战阳话还没能说完就没憋住,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他心虚的垂下了视线。
宫清看着他疲惫的样子,想起来这人刚才到餐桌边坐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低着头吃饭的战阳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宫清的神色,又垂下了眼眸。
没一会儿,战阳又打了个哈欠,有些突兀地说了一句:“啧,今天不应该开车过来。”
宫清看战阳眼睛眨得很快,眼神也松散得很,皱着眉问了一句:“你到家要多长时间?”
战阳的唇角一下就绷紧了,他喉结滚了一下,还是继续用着那副无所谓的口吻:“半个多小时车程。”
宫清听他这么说神色越发凝重了,眉眼也跟着严肃起来:“你现在就是疲劳驾驶,太危险了。”
战阳扒了一口饭,没看宫清含含糊糊的回答着:“我知道,但没办法啊!”
宫清想了想,刚要提议让战阳叫个代驾,抬眼突然对上了战阳偷看自己的视线,战阳不自然地眨了眨眼,有些生硬地把视线转到了土豆牛腩上。
一直被战阳的话带着走的宫清,在这一刻幡然醒悟,战阳那副模样她再熟悉不过了,以前每次战阳想“干坏事”之前,就是那副样子。
宫清现在算是明白了,战阳演这么一出,大概是打着留宿的主意。
宫清微微扬起唇角,偏不想如他愿,她倒是要看看这傻狗还有什么花招。
宫清压着笑意说道:“我待会儿帮你叫个代驾吧。”
战阳闻言浅浅的压了一下眉头,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得逞,但他还有后手。
“也行,不过今天那商家不会再来找你了吧?”
宫清听到他这试探性的话,立马就确定战阳那小算盘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心里都要笑死了,但面上还是装着不明白战阳心思的样子,配合着战阳演戏。
宫清:“不知道呀!”
战阳:“那万一他再来,你一个人也太危险了。”
“嗯,怎么办呢?”宫清一脸你说得有道理的样子看着战阳。
战阳忽然有点儿紧张,他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好像暴露了,可事已至此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如果有我在的话,你就很安全了。”
宫清闻言强忍下笑意,故作惊讶的问他:“你的意思是今晚你想留宿啊?”
宫清的话太直白,战阳一不小心被口水呛了一下,着急忙慌的解释:“我没…咳…别的意思,就是担…咳咳…担心你。”
宫清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接他的话,战阳看着宫清想得她一句准话,可宫清已经自顾自地继续吃起了饭。
最后战阳只能垂头丧气地道歉:“抱歉,是我越界了。”
宫清故意压着情绪点了点头,没说其他的什么。
战阳见自己的小算盘是彻底被砸了,吃饭也有些心不在焉的,夹了一片鱼片放进嘴里,还没两秒钟呢,整个人就僵住了。
宫清再抬眼就看着战阳微微张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你这是又怎么了?”宫清好笑地看着他。
“鱼刺,扎舌头了。”战阳可怜巴巴地说着。
宫清的笑意收敛了一些,“没事儿吧?还扎着吗?”
战阳赶紧点点头,满眼都写着:你快来帮我看看。
宫清又好笑又无奈,她刚起身走过去,战阳就乖乖仰起头张嘴等着了。
宫清打开手机照明,低头见战阳舌侧的确扎了根鱼刺,已经只露着一点儿尖尖了。
宫清也认真起来,她交代战阳:“舌头别乱动,我去拿镊子。”
战阳点点头,乖乖张着嘴等宫清回来。
宫清让战阳自己举着手机照明,她镊子刚伸进战阳嘴里,战阳就忍不住往后缩了一下。
冷冰冰的异物侵入口腔的感觉,让战阳想到了牙医,他下意识就很抗拒。
冰冰凉凉的镊子碰到战阳舌头那一刻,他身子瞬间就像被冻住了一般。
刺鼻的消毒水味在记忆中越来越清晰,手机的闪光灯在战阳眼中,渐渐变成了刺得他眼睛生疼的无影灯。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心里深埋的恐惧骤然爆发了。
宫清发觉了战阳的异样,赶紧拔出鱼刺放下镊子,蹲下身摸了摸战阳的脸,温声安抚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是我啊,不是牙医。”
战阳眼神有些发直,听着宫清的话慢慢转头向她看过来,呼吸却依旧又急又短。
宫清看着战阳眼中的惊惶与恐惧,眉头慢慢拧了起来。
她以前就知道战阳害怕牙医,但许多人都挺怕牙医的,她没想到战阳的反应会这么大。
难怪以前战阳陪她去补牙的时候,宁愿在外面晒一个多小时七月份的大太阳,也不愿意进牙医诊所。
那时候宫清问过他,战阳只说是实在不喜欢牙科的味道。
可现在看来,真正的原因绝不这么简单,宫清很想知道是什么原因能让战阳一个刑警,对牙医有如此强烈的恐惧感,但现在很明显不是问的时候。
看着战阳攥得骨节泛白的手,宫清伸手拉住他,慢慢松开他的手指,又安抚般地摸了摸战阳的脸,静静的等战阳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