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个反应是惊喜,哦!有人跟她一起跳级,那岂不是不会显得她太特殊? 桑幼两眼都在冒星星:“谁啊谁啊?” 杨沁宁头次见她对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感兴趣,还愣了一会:“……不知道。” 最终桑幼还是在备注框里打下了两个字:周砚。 周砚。 于桑幼而言,这是有着极大意义的两个字。暗恋之旅中,她给周砚换过很多称呼来彰显他的特殊,这是少女不可言说的悸动,羞怯得像傍晚沉在天边一线的余
最终桑幼还是在备注框里打下了两个字:周砚。
周砚。
于桑幼而言,这是有着极大意义的两个字。暗恋之旅中,她给周砚换过很多称呼来彰显他的特殊,这是少女不可言说的悸动,羞怯得像傍晚沉在天边一线的余晖,既怕别人知道,又怕别人不知道。
可是经历时光蹉跎,兜兜转转,所有的欢喜也只剩下这两个字。
第二天下午桑幼返校,坐公交去的路上收到了周砚的消息。
周砚:有事,没有时间。
桑幼:没关系,你有时间再说。
谈不上失落,说实话她今天返校,时间不太充裕,出门也很仓促,不是什么见面的好时机。
晚上六点四十开始晚读,晚读二十分钟后晚自习。
桑幼很早就完成了周末作业,趁着晚自习时间比较充裕,她去办公室找班主任。
班主任年级不大,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高校毕业,综合实力强,平时管得也松,因此在班上挺受欢迎。
听到桑幼的问题,班主任还愣了一下:“跳级的相关事项?”
“嗯。”
“问这个做什么?”
桑幼踌躇了一会儿,其实她现在没有太多的底气。中考成绩就摆在那,目前也没有机会来检测自己的实力。她自己清楚想跳级的想法不是一时兴起,但别人未必能理解。
最终桑幼还是选择了说实话:“我有跳级的想法。”
班主任明显愣住,半晌才不确定的反问:“你?”
说完解释道:“我这个反问不是嘲讽你的意思,我只是在表达我的惊讶。”
桑幼点头:“理解。”
班主任还是震惊:“不是,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是有什么必要原因吗?方便的话,能不能跟老师谈谈?”
桑幼沉默了。
想跳级的原因有很多,可以说周砚占很大一部分原因,她想抓住这个人,离他近一点。
但还有其他原因,她已经度过一次高中三年,该学的东西学过了,该体验的过程也体验了。事实证明,高中三年的生活里,没有哪些事哪些人能让她想再来一遍。
上了大学,走入社会,她才发现她对这三年的记忆很少,少到不刻意回想都会忘了这段日子。
认识的人一毕业就各奔东西,再不联系。经历过的事情被时间沉洗,徒留模糊的感觉。可以说,她这三年里活得很失败,不像别人那样活力无限,肆意张扬。
如今重回高一,她当然可以选择改变,活出不一样的三年。
但在她看来,没有必要。
桑幼说:“高中的知识,我基本都会了……”
班主任:“……”
桑幼低声阐述着自己的想法:“我想跳到高三选全文,语数英史地政六科中,除了数学有点拖后腿,我可以保证其他科达到中上水平。至于理化生,我不太会,但可以保证会考能过。”
班主任没想到她考虑得还挺全面:“你家长知道你这个想法吗?”
“知道。”
“?”
班主任当即坐直了身体严肃对待。
桑幼接着说:“但他们没当回事。”
“……”
班主任:“这个跳级还是很麻烦的,以前可能也有人跳过,但毕竟是少数,所以我也不清楚具体流程。不过能明确的知道一点,那就是家长得同意。你既然有这个想法,并且问了我,那我会帮你询问具体事项,等清楚后如果你还有这个意向,那我们再详谈,你觉得可以吗?”
桑幼点了下头:“谢谢老师。”
跳级这事刻不容缓,高三已经一轮复习两个月了,再不跟上大部队就来不及了。而且如今疫情形势依旧严峻,谁也不知道新一轮爆发在什么时候,一旦爆发,将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穿越者,穿回来要啥没啥,什么都记不住。做不成像小说里写的改变历史齿轮的大人物就算了,连自己的小日子都过不好。
回班级后她继续复习,现在她加大了强度,最大可能化的减少低效率与空闲时间,并提高专注度。
当一个人不关注身边任何事物时,会节省很多时间,并能减少很多烦恼。不过读书不可能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有些窗外事火热得能让窗边起火,总能听见一些议论。
隔天大课间,班上就在谈论一件事。
许羯,也就是宁冽说的班上有几分姿色的男生,他坐在后排桌子上,脚踩着凳子腿儿:“昨天听隔壁班传的,说我们年段有一个女生要跳级,昨晚去年段室问老师来着。”
边上围了一堆的人,齐缘:“跳级?跳到哪啊?”
许羯:“高三。”
“哇!”周围一阵惊叹。
许羯:“哎,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我觉得还挺牛逼的,刚上高一就敢跳级去高三,先不说实力怎么样,这勇气就十分可嘉。”
“你说什么屁话?没实力哪里来的勇气?人家肯定有足够的实力才敢跳级啊。”
“高三都进入一轮复习了,这人也真是厉害。”
“开学即毕业,谁懂?”
“所以这人是谁啊?男的女的?”
杨沁宁转身搭着后桌的桌子,听得津津有味,还跟后桌惊叹了一番。转身时,刚好见桑幼收了课本,一颗想分享八卦的灵魂便开始熊熊燃烧:“桑幼,你听见没?”
“?”桑幼手一顿,“……没。”
杨沁宁:“我们年段有人想跳级去高三!”
“?”
桑幼第一反应是惊讶,豁!没想到还有人跟她一个想法。
第二个反应是佩服,哇!一中的人果然都不容小觑。
第三个反应是疑惑,哎?所以这人谁?说不定还能探讨一下经验。
第四个反应是惊喜,哦!有人跟她一起跳级,那岂不是不会显得她太特殊?
桑幼两眼都在冒星星:“谁啊谁啊?”
杨沁宁头次见她对除了学习以外的事情感兴趣,还愣了一会:“……不知道。”
“谁知道?”
“我不知道。”杨沁宁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好像听说那人昨晚去年段室找老师问跳级的事情,有人刚好去年段室就听见了。”
“……”
桑幼犹豫问:“昨晚?”
杨沁宁点头。
“年段室?”
杨沁宁再次点头。
桑幼沉默了,这个人好像大概应该可能是……自己。
难道在她之前或在她之后还有人去问?
脑子告诉她,这种可能甚微。
果然,到了晚上,传言就越来越具体。
那牛人是女的,问的老师是七班班主任。
七班全体哗然!
感情他们大课间讨论了二十分钟的牛人在自己班?!那人岂不是听了一整天关于自己的传言?!好恐怖!
关于传言,不同人听了有不同的想法,就像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人钦佩,有人羡慕,有人夸赞,但也有人讥讽,有人轻视,有人阴阳怪气。
一时间,高一七班开始了一场大型狼人杀。
逢人就问‘想跳级的是你吧?’‘你小子别装了,知道是你。’
别班也有人在问‘你们班谁想跳级?’‘哪个大佬让我看看。’‘谁啊谁啊。’
一开始桑幼没想到这件事会闹这么大,一时之间压力倍增,她感到愤怒,对那个最初传言的人。
不过愤怒没什么用,事已至此,她直接装死。
有人问说:“是你吗是你吗?”
桑幼假装一脸惶恐:“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到底是谁啊?”
桑幼也真诚发问:“对啊,到底是谁啊?”
到后期,桑幼开始泄露一些细节:“我听人说,不是那个女生想跳级,是她有个聪明绝顶的弟弟,弟弟是大佬,有那个想法,那个女生就替他弟问一问。”
“真的吗?”
“不知道啊,听说的,谁知道呢?”桑幼很实诚。
后来,传言演变成‘不是那个女生想跳级,是替人问的,替谁问的不知道,不过关系密切’
听听这些狗屁传言!
传言传着传着能传偏十万八千里,所以只要在转述过程中改变一些东西,最后的传言便会逐渐偏离。
人往往只会捕捉自己想相信的东西。
扭曲传言后,桑幼继续捧起了她的圣贤书,任由窗边火蔓延,只要不烧到她身上,她一概不管。
桑幼每天有自我总结的习惯,她会罗列今天所学的所有东西,及值得记录的事情,最后在反省不足之处,记下经验及教训,写出改进方法。
每晚睡觉前花十分钟左右总结,写在手机备忘录上。
思索再三后,桑幼戳开了许久没动静的聊天框。
做了几分钟思想斗争,不迈出这一步就是停止,迈出去,就是一大步!
桑幼抱着膝盖坐在床的角落,最终咬牙发送了几条消息——
桑幼:学长,我能不能跟你打卡?
桑幼:就是借此监督一下学习。
桑幼:你不用回复的,给我个空间就行。
桑幼:不行也没什么关系,希望不会给你带来困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