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又是阴天,压制那些怨气大增的骨鬼冤魂更是让她吃不消。 偏偏闻人肆之前还不肯配合,若非如此她现在也不用这么狼狈。 闻人肆快步上前扶着她,蹙眉道:“怎么回事?” 骨鬼现身,一手扣住闻人肆的肩膀,另一手已然准备刺穿他的心脏。 然而那只手还未触碰到他后背,闻人肆周身金光一闪,将骨鬼震了出去。 “我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楚惊月催动命宝为闻人肆护体
骨鬼现身,一手扣住闻人肆的肩膀,另一手已然准备刺穿他的心脏。
然而那只手还未触碰到他后背,闻人肆周身金光一闪,将骨鬼震了出去。
“我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楚惊月催动命宝为闻人肆护体,他自己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很不舒服。
好像心脏被人攥住了。
“我要杀了他!让我杀了他!他死,宗家再也没有庇佑,我的姐妹们也能解脱,我要亲眼看着宗家所有人全部惨死!”
骨鬼激动的大喊,声音阴森空洞。
楚惊月无奈飞身上前,将闻人肆护在身后,道:“冤有头债有主,害你们的人已经人死灯灭,你们若意图残害无辜之人,纵然你们惨死可怜,我怕是也不能网开一面了。”
“你知道什么?!即便他人不知道那老贼野心,可他的恶行全府又有谁人不知?”
骨鬼幽怨开口,陈述着她与姐妹们的遭遇。
她们原是伯爵府的奴婢,却莫名被关在柴房里。
“他们用铁钩穿过我们的琵琶骨,我们的手指一根一根被打断,有的姐妹被割了舌,有的被挖了眼。我们终日不见天日,日复一日忍受煎熬,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骨鬼身上伤痕最多,鞭鞭到骨的痕迹,脖子上不自然的断裂,被打断的手段,切掉的手指。
楚惊月正是因为如此,才不愿用简单利落的方式解决它们。
这些女子生前都是可怜人。
“宗家究竟有谁不知道我们在那里受刑?可谁救过我们?明明我们什么都没做错啊。而他身上有着困住我们姐妹的同样气息,就是他才害的我们如此!”
骨鬼阴恻恻的声音哽咽起来,黑雾附和着,空中响起悲恸的哭声,又惊人又招怜。
“我可以帮你们,你们此刻收手,奈何桥上必然有你们的归处。你已是骨鬼,半入鬼道,下至九幽多少能当一方鬼差。至于你的姐妹们,我会找到她们的尸身好生安葬,亲自开坛做法超度她们,种种因果上达天听下落九幽,可好?”
楚惊月放缓自己的语气,果然八角亭内的怨气与她的命宝有关。
这么做是麻烦了点,但却能让这些姑娘们落得个好结果。
终归是命宝才害得她们如此,她也算是为自己渡因果。
骨鬼沉默,良久才开口,“我如何能信你?”
“我有更直接的方法让你们消失不再祸害人间。”楚惊月抬手将危止剑横于骨鬼面前。
危止剑曾跟着她斩落无数鬼怪,剑身中早已充满阴寒杀伐之意,这些骨鬼都感受得到。
“我……”骨鬼回头看着那团团黑雾,终究是不忍心的垂下手,“接受。”
楚惊月收起危止剑,骨鬼又道:“你能找到她们的尸体?”
“不必试探。”她指尖微动,一指亭下,“就在此处不是吗?”
骨鬼彻底相信她,竟转身走到亭旁坐下,勾出一抹凄惨的笑。
“我原是不能成为鬼的,是姐妹们将所有怨气都注入在我的尸身之上,才让我有机会报仇。只可惜我虽离得开伯爵府,但她们离不开,我本想杀光宗家所有的人,让姐妹们安安静静的留在此处,再不被人打扰。”
楚惊月闻言,沉眸问道:“八角亭下是不是还埋着其他东西?”
“嗯?”骨鬼疑惑的看向她,“什么?”
楚惊月抿唇,摇头道:“罢了,总归明日便清楚了。此时时辰刚好,我送你们离开。”
骨鬼起身,拖着伤痕累累的尸身跪了下去。
楚惊月没说什么,抬手起阵掐诀。
“太上赦令,超汝孤魂;下通九幽,四生沾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
这是道家独特的超度法咒,相当于晓谕神明地鬼,陈述因果。
良久骨鬼像是雾一般渐渐消失于人前,恍然间还看到她盈盈笑意。
团团黑雾也隐匿起来,等待着楚惊月的超度。
八角亭内外那股阴森寒冷的感觉瞬间消失,远处看棺的裴风眼睛都看呆了。
真的好不真实啊。
“过来。”楚惊月身子一软,强撑着剑才没有倒下去。
以凡人之身请告神明终归是耗费气血,她有些撑不住。
今日又是阴天,压制那些怨气大增的骨鬼冤魂更是让她吃不消。
偏偏闻人肆之前还不肯配合,若非如此她现在也不用这么狼狈。
闻人肆快步上前扶着她,蹙眉道:“怎么回事?”
“还不是因为你?”楚惊月见他过来,二话不说见他扯到自己面前,将身子靠在他怀里。
吸取着命宝的天道灵气,楚惊月这才好受不少。
倒是闻人肆张着双臂阴沉着一张脸,克制着自己的怒意。
现在是搂搂抱抱拉拉扯扯的时候吗?
“王爷,王妃定然是累了。”裴风在一旁打圆场,王爷的神情看起来真的不算友善。
闻人肆虽不满,但到底没有再推开她,由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闭眼不知道在偃意什么。
“我外祖父的棺椁要怎么处理?”闻人肆扭头找话询问。
楚惊月缓了缓心神道:“送去前厅,该守灵守灵,该安葬安葬。今日派人将八角亭挖开,让人仔细点,别坏了那些女子的尸身。最好是夜里开工,不会让阳气灼烧了她们的魂魄。”
“还有呢?”闻人肆感受着心口处传来的暖暖气息,略微有些手足无措。
楚惊月抓着他坐到亭子上,闭眼休憩时又道:“下葬,让宗家的人给她们烧纸钱,并且叮嘱他们,一定要在给你外祖父烧纸之前,先给她们烧。
虽说我要帮她们超度,可这些不同于寻常去世的人,她们有着极深的怨气,便是魂魄转世怨气仍在,若不让宗家人亲自抚平她们的怨气,宗家人还会被缠上的。”
“嗯。”闻人肆感受着怀中人渐渐平缓的气息,十分无奈道:“我先送她去休息,你带着暗卫来挖亭,把伯爵府白日里摆着的那些棺材都拿来,暂且都安置在后院,着人挑处风水好的地方安葬。”
闻人肆有条不紊的说着,裴风立刻准备带人去找拆亭挖尸的工具。
只是在闻人肆抱着楚惊月去后院厢房的时候,竟是遇到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做什么的宗芷棠。
宗芷棠一边心虚的藏着东西,一边瞪着眼睛震惊的看向闻人肆。
“表哥,祖父才刚走,你们怎么能在我家里如此亲密?这要是传出去,齐王府的名声可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