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柳丝玉柔柔一笑,闻人肆余光看她,“你怎么来了?” “太夫人和祖母放心不下你,让我过来瞧瞧。”柳丝玉轻慢着上前,低声道:“王爷可是想外祖父了?” 闻人肆抿唇,倒也不是。 出殡当天回来,伯爵府内设白宴,楚惊月身为齐王妃,亦算是戴孝必然要到场的。 府上内外忙碌悲切,有人宽慰着老夫人,让她节哀。 伯爵府老夫人抹着眼泪,道:“原本人是好好的,前些日子还同亲家老太妃一
出殡当天回来,伯爵府内设白宴,楚惊月身为齐王妃,亦算是戴孝必然要到场的。
府上内外忙碌悲切,有人宽慰着老夫人,让她节哀。
伯爵府老夫人抹着眼泪,道:“原本人是好好的,前些日子还同亲家老太妃一同去寺庙,回来左不过是见了孙媳妇一面,人就这么没了。”
她低低的哭着,旁边立刻有人接话道:“哎哟,是不是楚家二小姐命太硬给克了?那可是冲喜把齐王都冲活了的人,命格肯定不一般。”
这话听在老太妃的耳朵里,她不赞同的说道:“生死之事岂是她一介女流之辈能左右的?怕是巧合吧。”
“祖母说的是,楚家姐姐可是齐王府的福人,这话各位长辈们还是莫要说了,若让王爷知晓,怕是要不高兴的。”老太妃身旁坐着的女子温柔似水,模样也是出挑。
刚巧宗芷棠听见这话,走过来一副悲容的说道:“柳姐姐,她若真是齐王府的福人便好了,那楚惊月瞧着实在不像是侯府出来的嫡女,毫无礼数章法,前两日还守灵时便将祖母给气病了。”
“什么?”柳丝玉惊讶的看过去。
齐王府老太妃也是难以置信的看向伯爵府老夫人,“可有此事?你身子如何?”
“我现下不过是数着日子去陪我家老爷罢了,好与不好的又能怎么样?楚家小姐救了肆儿,不仅齐王府感激她,我们伯爵府更是要感恩。”
说到无礼的事,就连一旁的太夫人也跟着默默点头,楚惊月的确礼数不足,毫无闺秀风范。
老夫人短短几句话,便叫人将楚惊月认成那种挟恩图报嚣张跋扈的无礼之辈。
“柳姐姐,你和表哥素来亲近,你可要好好劝劝他,岂能如此纵容楚惊月欺辱长辈?”宗芷棠撺掇着,心里巴不得柳丝玉赶紧去找表哥。
柳丝玉神情尴尬,太夫人心绪微动,道:“丝玉啊,你确要好好宽慰宽慰肆儿,他向来重感情,别让他留了心结。”
老太妃满意的点头,道:“对,你去看看吧。”
柳丝玉起身乖乖巧巧的福身行礼,“那丝玉就先告退了,老夫人也莫要太过伤心,您现在是家中唯一的长辈,亦是主心骨,伯爵府内外都要仰靠着您呢。”
老夫人闻言露出一丝欣慰,对着她摆摆手,“丝玉这孩子就是懂事。”
“确实不错。”太夫人瞧着柳丝玉的背影也是处处满意,知礼有规矩,又是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知根知底。
柳丝玉辗转来到花园,闻人肆正站在空荡的院子里,这里的八角亭拆了之后就没再建回去了。
“王爷。”柳丝玉柔柔一笑,闻人肆余光看她,“你怎么来了?”
“太夫人和祖母放心不下你,让我过来瞧瞧。”柳丝玉轻慢着上前,低声道:“王爷可是想外祖父了?”
闻人肆抿唇,倒也不是。
一早他去送灵,回到伯爵府时楚惊月说他阳气不足,让他站在此处晒太阳补阳避阴。
还特意算好了时辰,称这个时辰的阳气与他最是相合。
闻人肆本不想留在此处,奈何双腿被贴了定身符,他便是想走也走不了。
想到此处他便目光阴沉,楚惊月做事当真不为他的面子考虑半分。
前厅都在宴客,他在此处晒太阳算是怎么回事?
“王爷也不必太过伤心,你的身体如何?听说你在被人误以为死了,关在棺椁里七天,我很是担忧。”柳丝玉柔柔开口。
闻人肆满脑子想着楚惊月,对于柳丝玉的关心,只是敷衍道:“无碍。”
许是感受到闻人肆的漫不经心,柳丝玉又大着胆子往前走两步,“这些时日丝玉在寺庙内学了些医术,不如让我帮你把把脉?”
“不用。”闻人肆负手而立,他现在的确没有心情想别的事。
腿站麻了。
“你我之间,不必见外。”柳丝玉心里藏着欢喜,往日她与闻人肆说不到几句话他便借口要走。
如今说了这么多,他虽嘴上抗拒,却不移分毫,心里定是也有她的。
闻人肆见她越靠越近,眉头越拧越紧,“本王——”
“哎哟。”柳丝玉佯装跌倒,刚好倒向闻人肆的怀里。
闻人肆几乎是下意识的躲开,竟然挣脱了定身符。
只是腿尚麻着,他挪动两步瞬间如百蚁啃噬,闻人肆脸黑如古墨。
“恢复得不错。”楚惊月原本就在不远处打盹,树下的事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管。
倒是没想到闻人肆不过是晒了这么一会太阳,就有能力挣脱她的普通定身符,还算不错了。
柳丝玉狼狈的跌倒在地,听到附近还有其他人,顿时又羞又臊,“什么人?怎的能躲在暗处偷窥?”
楚惊月翻身从树上落下,白衣翻飞飘然若仙。
“我一直在此处。”楚惊月伸手按住闻人肆的腿,用命宝的灵气帮他恢复腿部知觉,见柳丝玉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又道:“不信问他。”
闻人肆正极力克制腿部麻痒又疼的感觉,表情很是忍耐,压根说不出半个字。
柳丝玉见他如此痛苦,立刻上前要拨开楚惊月,“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齐王。”楚惊月反手将她推到一边,在柳丝玉震惊的眼神中,又道:“我目前的夫君。”
柳丝玉眼睛彻底瞪大,她刚刚说什么?王爷是她的夫君,那她不就是——楚惊月?!
怎么可能?外面不是都在传楚惊月是个傻子吗?
闻人肆原本复杂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时顿时有些怔愣,似乎都忘了腿上的疼痛。
楚惊月回眸看他出神,伸手不客气的在他腿部一拍,“行了。”
“嘶……”闻人肆倒吸一口凉气,在短暂的痛感过去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腿没事了。
楚惊月抬腿就走,闻人肆也忘了柳丝玉还在一旁,大步追过去。
“下次有话应于本王好好商量,而不是擅自做主用符。”
“你听话?”
柳丝玉听不太清楚对话,可二人并肩而行的画面,刺激到了她的眼睛。
闻人肆身边,何时允许其他女子这么亲近过了?
便是她都未成功过。
她楚惊月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