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她不愿呢?” 谢瑜拿起《青山竹阁图》细细端详。 “她母亲于谢家有恩,无论她愿不愿意,本宫都得去做,至于结果,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有事可做的日子就是过得极快。 沈千时领了字帖和谢瑜布置下的三页课业,垂头丧气地走了。 谢瑜展了纸,开始临摹沈千时送来的《青山竹阁图》。 任初静伺候在旁,欲言又止。 谢瑜早就看出她有话说,随口道:“有话便说,吞吞
沈千时领了字帖和谢瑜布置下的三页课业,垂头丧气地走了。
谢瑜展了纸,开始临摹沈千时送来的《青山竹阁图》。
任初静伺候在旁,欲言又止。
谢瑜早就看出她有话说,随口道:“有话便说,吞吞吐吐可不是好习性。”
任初静被谢瑜看出心思,笑道:“娘娘真是女诸葛,什么都瞒不过娘娘。”
谢瑜笑着斥责:“别学那起子溜须拍马的小人,有话快说。”
任初静边研磨边说:“其实奴婢也想问娘娘,您与沈婕妤相识不过一月,为何对她如此上心?”
谢瑜没有抬头,似乎只是随口回答:“她背井离乡远嫁而来,本宫觉得她可怜罢了。”
任初静能在皇后宫中做尚侍,自然也是细腻聪敏之人,一针见血道:“可这宫中女子,哪有不可怜的?况且,恕奴婢说句不恭敬的,沈婕妤……怕不算品行端方之人。”
谢瑜抬头看着任初静:“你也瞧出来了?”
“奴婢只是胡乱揣测的。”任初静摇头。
谢瑜轻叹一声:“她身世可怜,自小没了母亲。在这宫中,没了母亲的公主过什么日子,想也明白的。否则也不会是她远嫁到云越来。咱们陛下的心性,本宫再清楚不过,不会真心对待谁。人人都将她当物件来使,她警觉些也没什么。”
任初静有些忧心:“可这手段未免也……”
为了达成目的,能自己掉落冰冷彻骨的湖水里,对自己都这么狠,更何况旁人?
任初静担心皇后若与她过于亲近,来日或许会遭反噬。
谢瑜明白任初静的担忧。
“她很聪明,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但本宫看得出来,她是良善之人,只是自小没有好好教导,若是肯认真学,日后会变的。”
“可若她不愿呢?”
谢瑜拿起《青山竹阁图》细细端详。
“她母亲于谢家有恩,无论她愿不愿意,本宫都得去做,至于结果,就看她自己的造化吧。”
有事可做的日子就是过得极快。
沈千时晨起便去谢瑜宫中习字,午后便拿了谢瑜布置下来的课业练习。
不知不觉竟已过去二十多日。
近三日云都又下起了大雪,谢瑜免了众人晨昏定省,沈千时也只需每日将习字送去凤羽宫,谢瑜批了又送回来。
李绩起初还三不五时地便到宁安殿瞧一趟,近半个月也不再来了。
这日晨起,沈千时习了字,递给流徽。
“遣人送去凤羽宫吧。”
流徽出了内殿,唤来一位叫竹玉的女史。
“竹玉,你去凤羽宫走一趟,把娘娘的习字送去。”
谁知竹玉竟推拒:“历来不都是流典侍去?怎么今日轮到我了?”
“叫你去便去,哪来那么多话?”流徽也不是个好惹的脾气。
竹玉却毫不收敛:“还是流典侍去吧,咱们可没脸。外头都说咱们宁安殿的主子进宫那么久都没有侍奉陛下,肯定是陛下不待见,我可受不来这个闲气。”
沈千时在内殿将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颜音正想出去教训,却被沈千时叫住。
“听着声音耳熟,是谁?”
颜音答道:“叫竹玉的,娘娘进宫那日罚了云夏,随手一指让她掌刑。她仗着亲自掌刑云典赞,可十分神气呢。”
沈千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宫中竟有那样的传言?”
颜音没有直说:“嚼舌根的人多得很,主子不必在意。不过咱们宫中的人,怕是该料理了。”
今日总忙着外头的事,如今腾出手来确实得料理自己身边这些人,不过时机未到。
“你出去打个圆场,习字让流徽去送。交代流徽,这几日都不必理他们,任由他们嚣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