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死了。” 沈千时大惊:“不是逐出宫去吗?” “杖刑八十,没有几个女子捱得过去,你应该知道。”谢瑜平静地说。 沈千时被谢瑜说得有些ʟʋʐɦօʊ心虚。 云都冬日的确漫长,接近年关就更爱下雪了。 虽是雪天难行,沈千时却越发喜欢道凤羽宫来。 日常话也不多,只是谢瑜作画,沈千时习字。 起初沈千时只能坐上一柱香便不耐烦,一段时日后竟也能静
云都冬日的确漫长,接近年关就更爱下雪了。
虽是雪天难行,沈千时却越发喜欢道凤羽宫来。
日常话也不多,只是谢瑜作画,沈千时习字。
起初沈千时只能坐上一柱香便不耐烦,一段时日后竟也能静心练上好几个时辰,天黑才发觉已经过去许久了。
这日雪停了,天气也难得晴朗,沈千时和谢瑜正品茶闲谈,谢和便来了。
沈千时本想告退,却被谢瑜拦下。
“这茶还未喝完呢,他有事要说,很快便好了。你进内室暂避就是。”
谢瑜都这么说了,沈千时虽觉得奇怪,但也只好依她,进了内室。
谢和果然是有事而来,行了礼,便开门见山。
“派去宣州的人今日回来了,说是林氏满门七十六口,都……”
“当真如此?”谢瑜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但又转念一想,李绩不就是这样一个人吗?有什么奇怪的。
只能轻叹一声:“林家虽是寒门出身,但也是朝廷命官,怎能这么轻易……”
谢和虽也觉得刑罚过重,但他毕竟是男子,又在战场上拼杀惯了,只淡淡道:“他攀附于家,为官不正,也算是报应。”
谢瑜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实在是不近人情,却也不好说什么,只道:“罢了,本宫知道了,哥哥先回去吧。”
走出两步,谢和又回头:“于家如此收拢势力,为的是和谢家抗衡。娘娘在宫中多留意贵妃。”
谢瑜心中有数,点点头。
谢和才出正殿,沈千时便从内室打帘出来,有些心虚。
“老师是故意让我听到的。”
既是有事要说,本该让她离开才是,怎么会反倒让她留下,还让她进内室暂避,那里可以清清楚楚地听到外头的声音。
谢瑜点点头:“你就是太聪明。”
“这么说,您早就知道我落水,不是林美人推的?”
想来也正常,谢瑜执掌六宫,谢和作为兄长,不可能不告诉她。
谢瑜却像是猜透了沈千时的心思。
“哥哥并没有告诉本宫,是本宫自己猜中的。”
“娘娘怎么……”
沈千时觉得自己分明做得滴水不漏,只是没料到会被谢和亲眼撞见。
“本宫早就说过,你做事急躁不稳当。”
谢瑜指着沈千时的课业,“与习字一样啊,急于求成,便会有破绽。”
沈千时不解,谢瑜解释道:“林美人暗中是贵妃的人,贵妃最看重陛下,陛下正盼着你能保云越边境平安,所以她又怎么可能害你?”
谢瑜一语指出关键,沈千时这才真正意识到,自己从前太过小看这个女子了。
“娘娘为什么帮嫔妾?也是因为嫔妾的母妃曾救过谢家父子吗?”
谢瑜知道她对自己又心生戒备了,只道:“是,也不全是。林美人接近你也有她的目的,你为求自保,也无可厚非。只是……”
“只是什么?”
谢瑜却不回答,话锋一转:“你还记得竹玉吗?”
沈千时点头,自然记得。前些日子才用她杀鸡儆猴。
“她也死了。”
沈千时大惊:“不是逐出宫去吗?”
“杖刑八十,没有几个女子捱得过去,你应该知道。”谢瑜平静地说。
沈千时被谢瑜说得有些ʟʋʐɦօʊ心虚。
不错,她的确知道,她是故意的。所有为难她,欺负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谢瑜接着说道:“她们纵然不安好心,但你也未必行事磊落。”
沈千时抬起头问:“嫔妾不明白,即使旁人先来欺辱,也不该反击吗?”
谢瑜有些生气:“不管何时,都不该忘记仁德二字,如此方能无愧天地。”
“在这宫中,保全自己已经很难,何谈其他!”
沈千时觉得委屈,她不能告诉谢瑜,那些人即将加诸于她的折磨,比她狠一百倍。
见她如此固执,谢瑜更生气了。
“行事心怀仁义,也是为你自己留一线生机。再者,你身为一国公主,一举一动举足轻重,你怎能只顾一己之身,不顾天下万民?”
见沈千时还想辩驳,谢瑜摆摆手。
“去吧,这几日比不必来凤羽宫了,呆在宫里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