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早说这件事复杂,让她不要参与。但她偏偏不听,还要跟大理寺卿硬碰硬。活该挨这一鞭。她趴在牢房内的稻草上,闭目整理这整个事情,却也得不出什么头绪。不过一会,一个狱卒拿来一罐药膏。 陆岭明白他是在说周捕快没有与人犯串通。只是不解的是,明明知道没有,为何还要抽她鞭子?因为她对大人不敬吗?那不也是大人先惹怒人家的吗?但这番话他不敢说出来,只得烂在肚里。左明赫站在台阶上,望向远处的青黑色
陆岭明白他是在说周捕快没有与人犯串通。
只是不解的是,明明知道没有,为何还要抽她鞭子?
因为她对大人不敬吗?
那不也是大人先惹怒人家的吗?
但这番话他不敢说出来,只得烂在肚里。
左明赫站在台阶上,望向远处的青黑色的山,忽而想起她刚刚与自己怒目对峙的神情,他的脸上竟浅浅闪过一笑,十分纯净,如同雪山之巅的清泉。
他又补充:“派个人送她走。”
“是,大人。”陆岭领命。
狱卒将周舟重新关回了牢房。
自那一鞭下来后,周舟便不再发一言,她的脾气似乎随着背上的伤痕倾泻而出。
师傅早说这件事复杂,让她不要参与。但她偏偏不听,还要跟大理寺卿硬碰硬。活该挨这一鞭。
她趴在牢房内的稻草上,闭目整理这整个事情,却也得不出什么头绪。
不过一会,一个狱卒拿来一罐药膏。
罪犯受刑后,为吊着一口气,一般都会为罪犯医治。这个周舟在六扇门也是清楚的。
但是......她视线落在那雪白的药瓶上。
大理寺出手这么阔绰,对待牢狱之人,都是用这么珍贵的常山雪吗?
又没过一会,狱卒就打开了枷锁,告诉她可以回去了。
周舟惊得差点跳起来,只是背上疼痛传来,生生停住。
“当真?”
狱卒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有了变化。他大笑着说:“难道你还想在这待着?”
“但是大人......?”
“正是奉大人命才放你走的,我自己哪敢假传命令。快走吧。”
后来周舟是被一把轿子送回去的。她怕这副模样让师傅担心,便吩咐车夫给她送到柳河边自己租的宅院里。
她看不懂这个左明赫的行为,又是亲自到六扇门拿人,又是亲自审讯,但又给了药膏,还让人送自己回来......
世人都传大理寺卿阴晴不定。
竟是如此这般的阴、晴、不、定吗?
周舟在榻上躺了几天。虽然皮开肉绽,但好在只打了一鞭,周舟多年习武,也不算细皮嫩肉,上些药再忍忍也就过去了。只是她许久没能这样休息,才多躺了些时日,期间师傅来过一次,林肖来过多次,一个劲儿地询问情况、关心伤势。她每次醒来都要先适应有个人在她窗前端茶倒水,嘘寒问暖。
这日清晨,她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有个人影站在床前。
“林肖,你又不当值吗?”
“周捕快!”
是个陌生的声音,她一激灵,抽出枕下的刀翻身而起。
“大人请你到大理寺。”陆岭瞧着她的动作,心里暗暗嘲道反应这么迟缓,要真是坏人她早已身首异地了。
周舟隐约记得这个少年是那日见到的大理寺的人,她警惕地将刀尖放下。
“大人找我何事?”
“去了不就知道。”
周舟想起那阴暗潮湿的监牢,阴晴不定的大理寺卿,只觉得又要挨鞭子,两眼发黑,表情苦涩。
结果陆岭将自己带去了大理寺的事厅。
高台上坐着左明赫,蔺成垣在一旁,还有几个录事模样的官员。除了带着笑意面具的蔺成垣,均面色淡淡。
这又是什么阵仗?
周舟心里纳闷,但面上还是恭敬行礼。
“周捕快伤势如何?”
“劳大人挂念,再休息几日定能全好。”
周舟还对莫名其妙挨了鞭子记恨在心,语气里也多了点阴阳怪气,高堂之上的左明赫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角。
“事情已经查明,是我们误会周捕快了,前几日办案所需,多有得罪,还望周捕快不要见怪。”蔺成垣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