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根绳子,为什么会松开? 病房里,老厂长苦哈哈道:“松开的绳索编号是4,但厂里没有监控,不知道怎么会松开,根据大家的回忆,出事前后,只有一个人在那个位置停留过,是……” 岑淮深脸上没有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样,就是生气了。 意外突发,始料未及。 现场陷入兵荒马乱,搬开木头的搬开木头,送去医院的送去医院。 万幸龙舟只有骨架,不是特别重,阮舒晚的小腿经过拍片没有骨折,如果是成品龙舟,几吨的重量,那她这条腿必然是废了。 但
意外突发,始料未及。
现场陷入兵荒马乱,搬开木头的搬开木头,送去医院的送去医院。
万幸龙舟只有骨架,不是特别重,阮舒晚的小腿经过拍片没有骨折,如果是成品龙舟,几吨的重量,那她这条腿必然是废了。
但不妙的是,史密斯被当场砸晕,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代。
老厂长在他们送医期间,火速调查清楚事情原委——原来是支撑龙舟悬在半空中的其中一根麻绳松开了,这才导致龙舟失去平衡,产生连锁反应,有了这场事故。
那么那根绳子,为什么会松开?
病房里,老厂长苦哈哈道:“松开的绳索编号是4,但厂里没有监控,不知道怎么会松开,根据大家的回忆,出事前后,只有一个人在那个位置停留过,是……”
岑淮深脸上没有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这样,就是生气了。
“谁。”
老厂长犹豫地瞥了一个方向一眼:“是……”
阮舒晚靠坐在病床上,突然开口:“是我。”
岑淮深回头看着阮舒晚。
因为刚才的意外,阮舒晚的头发乱了,衣服脏了,纤细的小腿上包了厚厚的纱布,看着有些可怜。
岑淮深想起了昨天晚上。
昨晚她红着眼睛看他,也是这种可怜。
他沉息,疏冷地问:“你站在那个地方干什么?”
阮舒晚实话实说:“白柚问我投资龙舟厂公司能获利吗,我停下来回答她。”
老厂长更加欲哭无泪:“什么利不利的,我们制作龙舟用的杉木,天南地北找了五年才找到那么合适的,百米长舟,没有合适的杉木根本做不起来,现在都砸碎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修补,损失大了……”
岑淮深就问:“你有没有碰绳子?”
阮舒晚一字回答:“没有。”
但紧跟在阮舒晚的话音后,白柚突然小声插了一句:“……好像有。”
阮舒晚和岑淮深的目光一下看了过去。
白柚是全场伤得最轻的人,只有手掌被地面摩擦破皮,饶是如此,岑淮深还是叫护士帮她处理伤口。
此刻她坐在床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与他们对视。
阮舒晚直起了腰:“‘好像有’?有什么?”
她的声音冷冷,白柚被她的质问吓到,咬着唇:“藏、舒晚姐,我就是想起来,你当时好像扯了一下绳子,所以我想……”
岑淮深:“继续说。”
“所以我想……会不会就是那个时候不小心扯松了麻绳……岑总,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麻绳动一下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我要是知道,我一定会阻止舒晚姐,可能就没有现在这些事了。”
阮舒晚匪夷所思地看着她。
岑淮深喜欢她,所以她之前那些小心机小动作,阮舒晚即使看得出来也没去管,她明白“道理”在“偏心”面前不值一提,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白柚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阮舒晚的脸色急剧冷下来:“你再说一遍,我碰了什么。”
白柚一下缩到岑淮深身后,喊了一声“岑总”,一派惊弓之鸟楚楚可怜的模样,岑淮深看向阮舒晚:“我现在是在问她的话。”
言下之意就是让她别插嘴!
白柚的低级手段阮舒晚只觉得滑稽。
而岑淮深这一句话,让她感觉原本就堆积到95%的委屈,怨气和怒火,直冲到了瓶颈!
她咄声:“那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
岑淮深反问:“她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白柚怯懦地说:“岑总,我没有撒谎,可以查监控,我说的都是实话……”
阮舒晚瞬间被点燃:“你刚才没听到厂长说的话吗?厂里没有监控!”她演什么!
她一声更比一声高,岑淮深当场呵斥:“你喊够了吗?”
阮舒晚蓦地一怔!
随后她就感觉四肢百骸像被冰封了那样,开始僵硬,僵直,直至动弹不得。
岑淮深的性格的确算不上好,但他从来没有对她发过脾气,三年来都没有。
这是第一次。
他让她闭嘴。
白柚眼里聚集了水雾,声音越发地低:“岑总,我真的没有撒谎……”
岑淮深一句“我相信你没有”,阮舒晚僵直的身体开始土崩瓦解。
岑淮深对着阮舒晚:“你今天一直心不在焉,你确定你没有乱动?”
“……”阮舒晚愣愣地靠回了床头,岑淮深在她眼里开始变得陌生。
她在他身边三年,是他钦点的首席秘书,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从没有出过一点差错,他为什么会认为,她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就因为,这句指控是白柚说的?
她一字一字地道:“如果,我动了,是因为我出的事,我会承认,我……”不会推卸责任,也不屑撒谎。
但后半句还没说出来,岑淮深便对她前半句话断章取义:“那你现在否认什么?白柚说了看到你动了,她难道会诬陷你?”
阮舒晚觉得可笑,也真没忍住笑出声。
她难道会污蔑你?
她当然会。
但此时此刻,阮舒晚最恨的竟然不是污蔑她的白柚,而是岑淮深!
她这三年,到底算什么?他眼里的她,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