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哥,麻烦你把欢欢带过去吧,另外帮我寄一封家信。” 三狗子没有惊讶,像是早已料到孟初不会去似的,依旧笑呵呵地说: “好呢,请孟初同志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语嫣,你真不去?”郑欢欢将书信收好,再次问道。 此时此刻,孟初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双手撑在地上拼命地往前爬,柔弱娇嫩的小手被荆棘刺破,在地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 眼泪像决了堤似的,簌簌流下,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回头
此时此刻,孟初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双手撑在地上拼命地往前爬,柔弱娇嫩的小手被荆棘刺破,在地上划过一道长长的血痕。
眼泪像决了堤似的,簌簌流下,大滴大滴地砸在地上,她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回头看,只闻到一股浓郁的酒精味铺天盖地朝她席卷而来!
无边的绝望一点点吞噬她最后的意志,她全身都不受控制地哆嗦着,从喉咙无意识地蹦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顾…文…兵……”
然而,暗夜无边、竹林幽谧,回应她的只有醉鬼的污言秽语:
“哈哈,俺来了…小美人……嗝……”
醉鬼沾满了黄土的手仿佛来自地狱之门,狰狞、咆哮着伸向孟初的小腿,眼看就掐住脚踝处的那一抹白嫩。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魁梧的身影从竹林外呼啸着冲了进来!
他像一头狂怒的狮子,抬起一脚踹在醉鬼的后腰上。
“砰!”
伴着一声沉重的闷响,醉鬼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身体就飞了出去。
陆钰再次冲了上去抓住醉鬼的头发,提起他的身体,一拳一拳重重直轰他的面门,毫不留情!
“草泥马的,去!死!吧!”
听到动静的孟初,哆哆嗦嗦地转过身子,嘶哑地喊了一声:
“陆钰……”
她的声音不大,飘进已经被愤怒冲击得丧失了理智的陆钰耳朵里,男人抬起猩红的眸子看了过来。
下一瞬,他砰的丢下醉鬼几步掠到女孩身边。
四目相对。
他眸子里的猩红褪去,一抹巨大的疼惜像潮水般蔓延了上来。
他颤抖着双手,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在就要触碰到她手臂的时候,他又犹豫了……
在这保守的世俗面前。
他怕,他怕她拒绝,更怕他就此影响她的名声……
巨大的惊吓之下,孟初全然忘了这里是七十年代,在看到他伸开双臂的刹那,她扑了过去,低低地说:
“抱我回去……”
陆钰身子猛地一颤,片刻后,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轻轻揉了揉她的秀发,像是承诺亦像是回应地说道:
“好,嫣儿别怕,我抱你回去…别怕…别怕……”
…………
翌日。
孟初醒来时,郑欢欢就坐在床头。
“语嫣,你可醒了!今天不是要去镇上吗?文兵哥怎么还不来?”
孟初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昨晚的惊吓在经过一夜的缓冲后,脸上已经看不出别的情绪。
她缓缓起身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肖琳琅坐在屋子正中的大木桌前,手里拿着一块布在绣着什么。
她的身旁,坐着昨天下午新来的知青马冬梅,看起来有些憨厚,长得浓眉大眼、高大敦实。
察觉到孟初的目光,她们俩同时转过身来。
一个大大咧咧带着羡慕之色地说:“你们今天要去镇上?”
一个神色复杂地瞥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冷笑。
孟初回想起昨夜陆钰抱着她回来时特意绕过了晒谷场,一路上并没有碰到其他人。
因此,除了肖琳琅外,别人没有发现她昨晚的异常。
想到这,她的视线在肖琳琅的背影上顿了顿,打了个哈欠,温吞吞地回了马冬梅一句:
“嗯,本来是打算去镇上的。”
“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又不想去了?好语嫣,去吧去吧……”
郑欢欢有些失落,晃着孟初的胳膊,撒着娇。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一道敲门声。
孟初抬眸,恰好看到门外的三狗子眼神锋利地从肖琳琅身上一扫而过,再转到她身上时,目光柔和了许多,笑呵呵地说:
“孟初同志,今儿我文兵哥有事,让我带你们去镇上!”
孟初起身把家书取了过来,塞进郑欢欢的手里,对三狗子说道:
“狗子哥,麻烦你把欢欢带过去吧,另外帮我寄一封家信。”
三狗子没有惊讶,像是早已料到孟初不会去似的,依旧笑呵呵地说:
“好呢,请孟初同志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语嫣,你真不去?”郑欢欢将书信收好,再次问道。
郑欢欢话音刚落,三狗子就快步走进来了,伸出两根手指掐住她的衣领,一边喊着:“郑欢欢同志快走吧。”一边揪住她的衣领头也不回地往外拖。
“狗子哥,你干啥扯我?”
“镇里远,得走快点,不然……”
孟初没有听清楚他们后来的对话,因为两人早已出了院门,消失在视线里。
她去澡堂冲了个凉,在空间的药盒里涂了药,拿副白色手套戴上遮住了手上一道道的划伤。
从澡堂出来时,肖琳琅瞥了眼她的白手套,阴阳怪气地对马冬梅说:
“梅梅,我今早上翻字典的时候看到一个成语:红拂夜奔,你可知这是什么典故?”
马冬梅不明所以,随口搭腔道:“什么典故?”
肖琳琅再次斜了孟初一眼,得意洋洋地说:
“古代有一个歌妓,没事喜欢手里拿一把红色的拂尘,人称红拂女。红拂夜奔说的是这歌妓呀,臭不要脸,半夜三更主动把自己送上了汉子的门……”
“梅梅你说,这红拂是不是很下贱呢?”
马冬梅头也没抬一下,附和道:“一个歌妓能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做出这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古代青楼里的女子还天天接客呢。”
肖琳琅脸上的讥嘲之意更甚了,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孟初,一字一句道:“梅梅你说的对,有些人啊就是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话音重重地落在最后四个字上面,眼里的挑衅不言而喻。
看着肖琳琅那张嚣张至极的嘴脸,孟初陡然想起空间冰箱里还有一瓶剁椒酱。
她背过身子,悄悄取出拧开盖子藏在身后,然后,一步步朝肖琳琅靠近……
肖琳琅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张口说道:“你过来干……”
话还没说完,就猛地被孟初攥住头发脖子往后仰,将半瓶剁椒酱哗啦一下全部往她嘴里倒了进去!
然后,伸手死死捂住她的嘴,直到她将剁椒酱尽数吞了下去!
孟初凑近她耳畔,笑眯眯地悄声说道:“打口水仗多没意思。肖琳琅,你给我等着,昨晚的这笔账我会跟你慢慢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肖琳琅完全没有防备!
等旁边的马冬梅反应过来,拉开孟初时,肖琳琅腾地跪在地上狂吐了起来。
边吐边剧烈地咳嗽着。
喉咙像是被烈火焚烧一般。
强烈的辣味疯狂地刺激着她的神经,她整张脸犹如充血了般又红又紫,额上青筋暴起一下一下跳动着,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马冬梅吓坏了,打来一盆冷水哗地泼了过去,把她头到脚浇了个遍。
肖琳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好不容易在咳嗽的缝隙艰难地吐出一个字:“水!”
“噢噢噢,好!你等等,马上来!”
马冬梅又拿起肖琳琅的瓷缸,急匆匆地去接了一杯冷水,对着她口腔倒了进去。
一连倒了七八杯,肖琳琅的嗓子这才稍稍舒适了点。
……
下午的时候,陈昊和许正好、刘志民三人敲门走了进来。
“听说,昨夜里,月亮湾姓李的一户人家被砸了,男人被打得半死丢进了猪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