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放好了…… 许丝柔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多么香艳的邀请。 “是方……”她木然的大脑未经思考,已经脱口而出。余光瞥见了身边的萍姨,才算唤回了点理智,于是改了口,“是方先生和你一起去的啊,既然有人陪同,妈和萍姨就该放心了。好了昱之哥,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多保重,再会。” 谭景昀没有回家。 “少爷的车眼看都到家门口了,谁知道门岗忽然接了个电话,说亭北出了事,匆匆就把人叫走了。”萍姨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外面兵荒马乱的,谁知道这次一去又要几天,少爷也真是辛苦。” 出差
谭景昀没有回家。
“少爷的车眼看都到家门口了,谁知道门岗忽然接了个电话,说亭北出了事,匆匆就把人叫走了。”萍姨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外面兵荒马乱的,谁知道这次一去又要几天,少爷也真是辛苦。”
出差对谭景昀来说是常事,但老太太和萍姨仍然总是担心他。
许丝柔看她满面愁容,赶紧安慰道:“萍姨,别急。亭北那边还算太平,昱之哥一定是不会有事的。”
“少奶奶,要不您给少爷打个电话问候问候吧?”萍姨建议道。
“可是……”她犹豫着看了看表。还好,才九点钟不到,还不算晚。为了少听两句唠叨,她只好答应了,“行,那我给他打一个。”
电话打到酒店前台,再转接到房间,需要相当一段时间。
许丝柔举着电话的手都有些酸了,才听见那边一个散淡的声音。不怎么像谭景昀素日的声线,倒像是喝醉了酒或者刚睡醒的慵懒。
“喂?”
“昱之哥,是我,许丝柔。”
“嗯,什么事?”
“没什么,听说你出差了,妈和萍姨都很担心,特意让我打电话问候你一下。你在那边一切都还好吗?”
“好。”
“那我……”
眼看许丝柔支支吾吾起来,像是没说几句就要挂断的样子,萍姨暗自拿手肘撞了撞许丝柔的胳膊。
许丝柔明白她的意思,不得不赶紧改了口:“那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两三天。”
他的回答很简短。不是家常的语气,而是故意为之。
果然,他话音刚落,听筒那边就传来一声婉转柔美的呼唤:“昱之,水我放好了,你快来呀。”
水放好了……
许丝柔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的一瞬间,似乎不能相信自己听到了多么香艳的邀请。
“是方……”她木然的大脑未经思考,已经脱口而出。余光瞥见了身边的萍姨,才算唤回了点理智,于是改了口,“是方先生和你一起去的啊,既然有人陪同,妈和萍姨就该放心了。好了昱之哥,我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多保重,再会。”
几乎没有一点迟疑,许丝柔马上挂断了电话。
萍姨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对呀,这才是新婚小夫妻的模样。哪有那丈夫出门在外,妻子电话都不打一个的?少奶奶你以后要多关心着他些,别让有心人钻了空子!”
萍姨得偿所愿,一面说,一面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时间不早了,大家也都该睡了。
“少奶奶,给你留着灯吗?”
许丝柔垂首低头,坐在沙发上。听见萍姨问,才抬了抬头:“哦,留一下吧,我还有一点事,安排完了再睡。”
萍姨应了一声,脚步轻轻地消失在了客厅里。
周围的空气静下来,许丝柔才定了神。
谭家在亭北是有产业,可规模都不大,怎么也不会闹出非要惊动谭景昀亲自去一趟的动静。他之所以走,恐怕还是为了陪那位方小姐去散心的缘故。
想到那声软绵绵的呼唤,许丝柔不由脸上又是一阵热。
她不由伸手,抚上自己烧得滚烫的脸颊。
脸越热,就衬得她的指尖越冷——他们这么情投意合、难舍难分,自己再在谭家赖下去,只会越来越难以自处。
读书也好,做工也罢,离开的事还是要抓紧才是。
打定了主意,她按灭了客厅的最后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