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夺过缰绳,欲翻身上马。 高总管却拽住了他,附在他身侧小声提醒:“陛下,您是帝王,当已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他是帝王。 这沉甸甸的八个字,一直压在萧望辰的心口。 萧望辰身形一震! 刹那间,眼中有欣喜亦有畏怯,明明洛环月就在眼前,他却不敢迈出一步。 良久,他才准备后,嗓音低沉地问:“在哪?” 副将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宫门口……” 还未等他说完,萧望辰便大
萧望辰身形一震!
刹那间,眼中有欣喜亦有畏怯,明明洛环月就在眼前,他却不敢迈出一步。
良久,他才准备后,嗓音低沉地问:“在哪?”
副将眼眶泛红,声音沙哑:“宫门口……”
还未等他说完,萧望辰便大步朝宫门口奔去。
潜意识里害怕再多呆一刻,就要从江时安的嘴里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会的……一定都回来了。
萧望辰在心里默念着,脚步一点都没停,连高总管都追不上他。
这一路,他没有乘轿,却比那马儿跑得似乎还要快。
以往,萧望辰从不觉得皇宫竟有这么大,这条到达宫门口的路会有这么远。
远到好像没有尽头般。
下了一整晚的雪,地上的雪已经能浸湿裤脚,踩在上面一阵冰凉。
萧望辰却没有知觉般,脚步坚定的往前走。
心中的那个念头在指引着他。
前方,是洛环月,她在等他,他要更快点。
……
宫门口,大臣早已到达,各个神色忧伤。
萧望辰终于到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眼前穿着白衣的将士,眼眸狠狠一刺。
这时,一将士拿着手中的物品上前,拱手递给萧望辰。
“陛下……”7
萧望辰只是怔怔的看着,不知是忘了接,还是根本就不想接。
人群中,远处丞相看着这一幕,眼神若有所思。
赶来的高总管连忙伸手接过,小声的提醒着萧望辰:“陛下……”
萧望辰这才回神,将那白布掀开——
曈孔和心脏仿佛同时被震住。
这是洛环月的嫁衣,那嫁衣上的鲜红,比那红梅还鲜艳……
“不可能!”
萧望辰剑眉微蹙,抬手将嫁衣扔在地上。
他扫视着众人,不可信的厉呵:“她人在哪?人在哪?国师在哪?”
一连问了好几遍,却无一人回答。
将士低着头,哀戚声不断。
萧望辰上前,一双黑眸打量着大军,里面也不见顾远舟的身影。
他对着副将沉声发问:“顾远舟在哪?让他出来见朕!”
副将含泪走上前,红着眼将之前未说完的话说完。
“国师斩杀敌将后,将军带大家杀出重围,奋力斩杀敌军,一番鏖战后,敌军败退。”
“将军却直直倒下,浓烟散去,将军和国师的尸首皆已不知所踪……”
“简直荒谬!”
萧望辰心口猛地一悸,嘴上却还是不可信服。
怎么会有人在战场上消失,他不信。
可心口猛地一颤,他下意识捂住心口,脑海里都是昨日洛环月离开时的那个笑。
“朕不信!”
他夺过缰绳,欲翻身上马。
高总管却拽住了他,附在他身侧小声提醒:“陛下,您是帝王,当已大局为重!。”
大局为重,他是帝王。
这沉甸甸的八个字,一直压在萧望辰的心口。
像一座大山一样,让他踹不过气。
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他如今的确是大楚的帝王。
这道枷锁,让他不能做自己,更不能让人瞧出他的喜怒哀乐。
萧望辰藏在袖中的手猛然攥成了拳头,许久后才松开。
他闭上眼,对着副将沉声说:“江时安,朕现命你暂管大军,带将士们回营好生养伤!”
接着,又对着御医院之首的张太医说:“张太医带太医前往军营救治伤兵,即刻动身,不得有误!”
话落,副将、御医院之首纷纷上前领命:“臣,遵命。”
待十万大军走后,萧望辰便摆了摆手。
高总管便口谕:“今日陛下忧心将士,如若无事,便不用早朝。”
“是,臣等遵命。”
大臣们皆也纷纷离开,萧望辰却还是始终站在原地。
等到大家真的走远后,他才捡起之前仍在地上的那件红嫁衣,眼中是藏不住的悲伤。
洛环月没能回来,顾远舟也没能回来。
叫他如何相信!
他望着前方,眸色黯淡:“你们就真的都不愿回来见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