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很痛吧? 周何想象不到有多痛。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割着,一下,又一下。 死不了。 可那痛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伴随着他。 周何咬紧牙关,仍是倔强地不说话。 孟航再也忍不住,声音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周何,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真的还那么爱庄非鸢吗?你敢说你没有半分厌倦?” “炒作,组CP,哪一样不是你亲自默许?就连
周何咬紧牙关,仍是倔强地不说话。
孟航再也忍不住,声音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周何,你扪心自问,你这些年,真的还那么爱庄非鸢吗?你敢说你没有半分厌倦?”
“炒作,组CP,哪一样不是你亲自默许?就连郭芸妍处心积虑地爆出那些绯闻,你明明知道,不也还是冷眼旁观,没有阻止。”
“因为你知道这一切对你是有利的。”
“退一万步,你若是不想,你可以把这一切告诉庄非鸢,或是曝光跟她的恋情,以她的地位和名声,公司不会反对,可你也没有,因为你腻了,你也怕了。”
孟航丝毫不顾周何痛苦的神色,冷冽的,一针见血地开口。
“承认吧,你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的自私无情,所以想把你的负罪感推到我们身上。”
周何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血淋淋剖开。
那些肮脏又龌龊的心思根本无所遁形。
他无法反驳。
周何曾天真地以为,庄非鸢会一直在他身后等着自己。
直到庄非鸢离开,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而庄非鸢,又是怎样爱着他。
可他配不上那份爱。
他曾经拥有多么赤忱的一颗真心,但他却毫不珍惜。
将那个人对他所有的好视为理所应当。
他欺骗她,背叛她,伤害她,直到那颗心伤痕累累,直到那个人彻底对他死心。
对这个世界再没有半分留恋。
周何捂住自己的脸,那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又隐入地毯中消失不见。0
他声音闷沉沉,带着无尽嘲意。
“对,我才是那个无耻的罪魁祸首。”
“该死的是我。”
孟航发泄完心中怒火,看见周何的模样,理智回归,心中也酸涩起来。
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他也是真心将周何当成好友。
他拍拍周何的肩,低声道:“阿何,我……”
周何摇头阻止他的话,起身拿过衣服往外走去。
孟航急道:“你去哪儿?”
周何顿住脚步,却没回头:“孟航,那些事情交给你处理,给我七天时间。”
孟航看着那充满了周索和孤寂的背影,叹息:“去吧,别做傻事!”
周何开着车来到庄非鸢坠楼那个小区。
那下面已经堆满了庄非鸢的粉丝送来悼念的鲜花和蜡烛。
还有许多人源源不断地赶来。
周何将车停到路边,一动不动地盯着那楼发呆。
这么高的地方,是有多绝望,她才会毫不犹豫地跳下来。
一定很痛吧?
周何想象不到有多痛。
他的心像是被人用刀割着,一下,又一下。
死不了。
可那痛像是永无止境一般伴随着他。
等到深夜,人群逐渐散去。
周何才全副武装地避开人群,走进了他和庄非鸢住过的老房子。
一打开门,他便看见了在桌上还插着蜡烛,一口未动的草莓蛋糕。
那蛋糕已经有些变质,带着难闻的味道。
如同他腐烂的人生。
周何坐到桌前,盯着那蛋糕发呆。
她一个人在这里等了多久?
又是用怎样的心情拨出那最后一通电话?
如果自己接到了那通电话,庄非鸢是不是就不会死?
可惜,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如果。
他拿过火机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火光亮起。
周何轻声道:“对不起,鸢鸢,生日快乐!”
他吹灭蜡烛,拿过叉子挖起那变质的蛋糕。
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蛋糕混着眼泪,腻到发苦,让人恶心。
像是庄非鸢那些永远吃不完的药。
突然,门被人推开。
周何心猛地一跳,转头看去。
看见来人,他失声道:“鸢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