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道:“央儿这幅身子骨嫁给谁都不是喜事,请爹爹莫要再为女儿的亲事伤神了。” 话罢,她向福了福身,便小步离开。 …… 天色渐晚,女儿家的后院之中。 谢荀云自有意识以来便频频做梦。 梦里高大巍峨的宫殿被黑雾所笼罩。 紧接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在诛魂台的罡风中将她自己的元神消散。 然后,星光漫散,那女子随着星光一同消失不见…… 继而,整夜失眠,
谢荀云自有意识以来便频频做梦。
梦里高大巍峨的宫殿被黑雾所笼罩。
紧接着,一个满头白发的女子在诛魂台的罡风中将她自己的元神消散。
然后,星光漫散,那女子随着星光一同消失不见……
继而,整夜失眠,心痛难忍。
每当梦醒,他都会唤起一个人的名字——离未央。
帕子握在掌心,传来柔软冰凉的触感。
谢荀云敛下眼眸,拇指摩挲着帕上的‘央’字,一股莫名情绪在心间蔓延。
正当此时,后背被人拍下。
谢荀云本能的飞速拔剑,下一秒就见青冥剑已经抵在了来人的脖子处。
岳鸿小心地拨开自己脖间的青冥,哀声道:“叔伯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这么紧张,咱们是出来玩的,又不是真正来寻魔头染沉的。”
谢荀云收起剑,眼眸清冷。
岳鸿还想说什么,便见谢荀云右手上握紧的白色帕子。
这可不得了,他的眉须一下跳起来,惊道:“哟哟哟不得了,贤侄,叔伯才一刻不在你身边,你这颗铁树居然开花了?”
谢荀云冷冷扫过岳鸿,没有回答。
他将帕子放入袖间,大步离开。
……
天墉城,离府。
离未央回府已经是酉时,天边昏暗之处挂起一道道彩霞,十分好看。
她没有从正门进府,而是领着香菱走的后门。5
可谁知父母双亲已然在后门等着她。
离父看着她那做贼的模样,只严色道:“伏魔之期将近,天墉城不太平,下次莫要偷偷跑出去了。”
“便是要出去,也叫上府丁与你一起,娘也放心些。”
离母拍掉离父拉过的手,迎上女儿,轻声道:“央儿,今日可觉得身子有哪里不舒服。”
离未央看着疼爱自己的二老,眼眸微敛。
她藏下咳了血的新帕子,摇了摇头道:“娘亲,央儿想回房歇息了。”
离母看着女儿苍白的脸,便知道情况不好,她只叮嘱声要往屋子里多添点炭火便放她离开。
但是离父拦下了她,严父的眉头微皱。
“央儿,为父送你房中的那些男子样画,你可瞧了?”
离未央微怔,自己没想过要嫁人。
她一向在双亲面前乖顺,更是从未拂过二老的意思。
但面对嫁人,没来由地抵触。
她轻声道:“央儿这幅身子骨嫁给谁都不是喜事,请爹爹莫要再为女儿的亲事伤神了。”
话罢,她向福了福身,便小步离开。
……
天色渐晚,女儿家的后院之中。
谢荀云飞身在了院墙之上,阖上眼眸灵识阔向四周探寻。
紧接着,岳鸿出现在他的身旁,气喘吁吁。
他拿起一壶酒便往嘴里倒,眉须陡翘:“我说你小子,跑这么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要去追姑娘——”
“来了。”嗓音低沉。
谢荀云掀起眼眸,背上的青冥剑隐隐有出鞘之势。
只见月牙状的拱门之中,缓缓走出一个纤瘦的姑娘。
月色笼在她的青丝上,如一朵不可亵渎的白莲般,出尘脱俗。
谢荀云看呆了眼,眼前的人竟像极了梦里的那人。
是她吗,心房在隐隐跃动。
青冥剑感受到主人的杀气渐无,便安分地呆在了剑鞘之中,不再有动静。
倒是一旁的岳鸿转过身来后,被此幕看傻了眼。
他拍额大悟:“哎呀,我说你小子,口口声声说这里有魔头染沉的气息,竟是真的来寻姑娘来了。”
离未央站到白梅树下,双手托起一道月牙状的白玉。
她虔诚地埋头许愿,便见一道黑影乍现。
“小心——”
一道魔气直冲冲朝离未央而来。
谢荀云飞身而下,揽住了姑娘的腰。
黑色魔气见形势不妙,飞簌而去,刮下梅树上朵朵白梅。
漫花飞舞,四目相对。
白梅划过她错愕的眼眸,轻轻落在肩头。
谢荀云清冷的眼眸看着怀中的姑娘,此生第一次迷了眼。
是她,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