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她许诺护她一生一世的人,早就没了。她觉得自己活该又悲哀。像是一朵跌下枝头又被尽数碾烂的紫罗兰,抑是一个飘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总之,无依无靠。 夏清音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不可置信的听着那话。 为什么沈雾禾不死? 为什么商祈年那么紧张她? 是因为悔意,还是因为爱意? 她想起了当年C城里都在谣传的事情。 他们说商祈年原本有个白月光,但是却寻不到,而
夏清音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不可置信的听着那话。
为什么沈雾禾不死?
为什么商祈年那么紧张她?
是因为悔意,还是因为爱意?
她想起了当年C城里都在谣传的事情。
他们说商祈年原本有个白月光,但是却寻不到,而商祈年之所以找她夏清音,也是因为她与那位有几分相似,菀菀类卿,暂排相思之苦而已。
当然,商祈年为了这个谣言,也安慰过她。
他说他连对方的模样都不记得。
只知道是个很善良、纤瘦的女生。
想到另一边床上那个瘦弱的女人,夏清音脑子里猛然闪过一个念头,沈雾禾从前对商祈年的痴迷整个圈子都知道——
但她却不知商祈年有白月光。
会不会……那个女人就是沈雾禾她自己?
瞬间,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绝不能让沈雾禾和商祈年在一起!
夏清音想将商祈年挽留在自己的病房,但是还没等她开口,便听见了门“砰”关上的声音。
病房内再度恢复安静。
……
另一边。
商祈年听到消息,连收拾夏清音都来不及,就赶回了病房。
保镖见他来,又恭敬的和他说明——
沈雾禾并没有醒,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刚刚是眼睫微微睁开了一点。
商祈年失望的垂眸,余光一瞥,却发现她那只正在打着点滴的手动了动。
他立马大步上前,紧紧的盯着沈雾禾的手。
但是,她又不动了。
仿佛刚刚只是他的错觉。
看着迟迟不醒的女人,商祈年红了眼框:“雾禾,你究竟怎么样才愿意醒?”
窗内,病人的家属守在他们的床边。
窗外,细雨绵绵。
天上黑沉沉一片全是乌云,见不到一丝光亮。
商祈年心底快要被愧疚压垮,可他却不能垮,他还有偌大的一个商氏集团要管理。
半个小时后,他走出了病房,朝保镖吩咐道:“守着她,除了医生不许任何人进。”
他沉默的走在医院走廊上。
雨势渐大,变成了磅礴大雨。
地面上有了些小水坑,雨水砸落,泛起阵阵涟漪。
雨停的时候,商祈年已经处理好了一切,他将一切处理好后,才再次回到医院。
807病房内。
推开门,商祈年浑身一怔,定定的看着病床上的身影。
对方也在看他。
白织灯下清晰万分的脸,让他不由抬步朝她走去。
下一秒,沈雾禾那双像是死了一样的眼睛也望向门口,让他的步伐顿住。
商祈年僵站在原地,喉间微涩。
半晌,他才朝她迈步走去,坐到她的床边,颤颤抬手去抚她的脸颊,指尖下的温度让他明白,这一切都是真的。
“雾禾,你终于醒了。”
沈雾禾面无表情看着他。
她眼神空洞又麻木,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明亮。
商祈年无措的看着她。
忽然,沈雾禾扯出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假笑,她笑得泪眼模糊,笑得浑身发颤。
“我自杀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你。”
“商祈年,你这是又想出了什么折磨我的法子吗?”
她的话让商祈年呼吸一窒。
像是有一只大手掐住他的心脏,将他的心狠狠提到嗓子眼。
“不是的,我已经查清了真相,原来真的不是你害的她……”
他想说“对不起”那三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是商祈年,从来不用低头的商总。
沈雾禾定定的看着他,轻声道:“然后呢?”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却没有从他身上看出当年的半点影子。
那个对她许诺护她一生一世的人,早就没了。
她觉得自己活该又悲哀。
像是一朵跌下枝头又被尽数碾烂的紫罗兰,抑是一个飘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总之,无依无靠。
商祈年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大错铸成,这是他无法挽回的事。
商祈年深深闭了闭眼,眼神晦涩,涩声道:“雾禾,我会补偿你的。”
见她不说话,他又握住了她的手。
沈雾禾神情冷漠,苍白的唇勾起:“你如果真的要补偿我,那就去死。”
商祈年浑身血液冻结。
他不怕死,可是他怕失去她。
她怪他恨他都是他应得到,可是他真的不想离开她。
哪怕她是空气中的一缕烟,他也要用尽全力去抓住她。
哪怕她像寒冬中的一冰石,他也要紧紧的抱着她。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雾禾养伤,商祈年就陪着她。
他给她带最喜欢的紫罗兰,却被她冷漠的掰断。
他想告诉她沈家被他葬在何处,她却没等他说完,反手就是一耳光:“你以为你将他们葬在一起,我就要感恩戴德吗?”
清澈的巴掌声响起在病房内,门外的保镖们都紧张不已。
商祈年眼底满是痛苦,什么话也没有说。
沈雾禾不再对他咄咄逼人,蓦然拔出手上的针头,不顾溢出的鲜血,便要下床。
商祈年紧紧的看着她。
他知道她不想见到他,可是这么晚了,她又能去哪里?
他大步上前,拽住了她。
“你这么晚出去会有危险的。”
沈雾禾回头,冷冷地看着他:“商总是我什么人,管这么宽,家住海边吗?”
商祈年眸色狠狠一痛,咬牙道:“我是你未婚夫。”
“未婚夫?亏你也说的出口,我都不敢信。”沈雾禾冷笑,“有你这样未婚夫,我真怕我沈家三口人的鬼魂来找你我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