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煜不会说话,还有继母,有了继母就有后爹,可不是爹不疼娘不爱,没人教养。可林以棠不想流烟白受委屈,来了这么多日,她的所有内务都是流烟打理的。洒扫屋子,来回取膳食,在下雪的冬日肿着手指给她洗衣服…… 连着下了两天雪,竹宣阁覆上一层雪被,银装素裹,清新纯净。 管家送了炭来,林以棠畏寒,这两天几乎闭门不出,给李泽煜治风寒。 条件有限,药材不多,只要是药效不刺激的药,林以棠都给李泽煜吃了。
连着下了两天雪,竹宣阁覆上一层雪被,银装素裹,清新纯净。
管家送了炭来,林以棠畏寒,这两天几乎闭门不出,给李泽煜治风寒。
条件有限,药材不多,只要是药效不刺激的药,林以棠都给李泽煜吃了。
李泽煜几乎被她当成半只小白鼠。
胜在结果有效,加上林以棠再三警告李泽煜晚上不许有小动作,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靠近她半步。
第三天晚上雪停的时候,李泽煜的风寒之症基本好了。
李泽煜这边好了,流烟那边又不好了。
林以棠拆完头发准备睡下,流烟抹着眼睛从外面进来,身上穿着单薄的棉衣,嘴唇冻的发紫。
“小、小……姐,奴婢实在是忍不了了,这两天下雪,刘嬷嬷借口怕冷,说要敬重长者,一而再再而三抢奴婢过冬的棉被。”
“奴婢不给她,她就趁夜间睡着抢奴婢的被子,奴婢已经被冻醒两天了。”
“奴婢争不过她……”
“好了,别奴婢,奴婢的了,我听着别扭,你自称我,别让我每次都纠正你。”
先前林以棠听流烟自称奴婢就觉得别扭,让她改,小丫头总记不住。
林以棠把手里的汤婆子塞她手里,拉她在床边坐下,“怎么不早说,刘嬷嬷肯定是故意报复,这两天天冷,我让她去厨房取膳食,她把怨气都发泄在你身上了。”
林以棠拉着她的手,“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流烟你受苦了,下次遇到这些事一定及时和我说。”
流烟擦了下眼泪,“不怪小姐,小姐本心也是为我好,可……可是今晚,我真的受不了了。”
厨房距离竹宣阁远,这两天天又冷,小姐是心疼她,才一直让刘嬷嬷来回去膳食。
只是刘嬷嬷实在太过计较。
林以棠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北风呼啸,流烟住的偏房简陋,肯定也没有燃炭火,比不得她这里。
“这样,时间不早了,流烟,你今晚跟我睡,等明天早上咱们一起……”
……
“就这样,吓死刘嬷嬷,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欺负你。”
流烟顿时不哭了,“小姐你真好。”
林以棠给她擦眼泪,“以后我对你更好,跟着你家小姐我,以后包你吃香的喝辣的,给你找个俊俏的小郎君。”
流烟低下头,悄悄红了耳根,“流烟不要,流烟以后要伺候小姐一辈子,才不要什么郎君。”
“小姐,你变坏了。”
林以棠头枕在流烟腿上,“女人的嘴,骗人的鬼,等到时候你家小姐多找几个美娇郎,咱姐俩随便挑,把你哄的高高兴兴,你就不这么说了……”
流烟嗔道:“小姐!还有外人在!”
“怕什么,反正他不会说话,你就把他当成姑娘……”
……
外间榻上的李泽煜将两人的合计听了个全部,隔着屏风,瞧着床边同林以棠嬉闹说话的流烟,空洞的眸子染上暗沉。
两人嬉闹了会儿,林以棠提前洗漱过,躺在床里面看小人书,流烟出来换东西。
一出来便看到李泽煜站在榻前,对方的神色算不上良善。
流烟说不清对自家小姐救的这位俊俏小公子什么感受,只觉得这人整天阴沉沉的,除了总是盯着小姐看,全然像个木头人。
原想掠过他,换完汤婆子就去睡。
刚走出去一步,李泽煜忽然把她推倒在地。
流烟哎呦了一声,坐在地上扶腰呼痛。
李泽煜眼神都没给流烟一个,转头走进内室。
虽隔着屏风,视线不清朗,林以棠还是把外面的事看了个全部。
林以棠下床,站在李泽煜对面,环胸皱眉,语气严厉,“你为什么推流烟,和她道歉,不然今晚谁都别想睡了。”
李泽煜双手垂在腿边,白生生的脸微抬着,认真看着林以棠的表情变化,全然没有犯错的自觉。
林以棠又说了一遍,“和流烟道歉,然后解释,立刻,马上。”
林以棠太过生气,完全忘了李泽煜不会说话。
李泽煜仍旧新奇地盯着林以棠脸上的表情,他从未见她有过这样的表情,更不知道林以棠这是生气了,而且非常严重。
林以棠不喜欢叛逆小孩,鬼知道她弟叛逆期的时候,她拿着棍子追在他屁股后面,打了他多久。
林以棠环顾四周,一眼看上墙角处浣衣用的木棍,走过去拿在手里,眯着眼道:“我再说最后一遍,给流烟道歉,小孩不能随便欺负人,你知不知道,你爹从小没教过你吗?”
李泽煜诚实摇头,伸手抓住她的袖子。
这时,流烟跑进来,她性子软,拿走林以棠手里的木棍,“小姐,没事的,我就是摔了一下,夜深了,没必要闹大,而且他不会说话,只要他以后不会犯就好了。”
她怕这位小公子真的大有来头,不久之后如若翻旧账,势必会因为她连累到小姐。
流烟的话把林以棠从生气的边缘拉回来了一半。
李泽煜不会说话,还有继母,有了继母就有后爹,可不是爹不疼娘不爱,没人教养。
可林以棠不想流烟白受委屈,来了这么多日,她的所有内务都是流烟打理的。
洒扫屋子,来回取膳食,在下雪的冬日肿着手指给她洗衣服……
即便在这个时代流烟确实是侍候小姐的丫鬟,以她现代人的观念来看,流烟是唯一对她好的人,她把流烟看做亲人。
林以棠拿起木棍作势打李泽煜,打算吓他一下。
结果棍子都快落到他身上了,这小孩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以棠又试了几下,还是如此,觉得无趣,丢了棍子,替流烟狠狠掐了一把他软乎的脸蛋报仇。
“哎,我告诉你啊,你应该能听懂我说话吧,为了补偿流烟,明早把你的包子给流烟吃,你只配喝粥。”
李泽煜没反应,林以棠按着他的脑袋点了几下,算作同意。
“行了,去睡吧,以后不准欺负我的流烟。”
闹剧结束,林以棠转身,打算上床,刚坐在上床,发现李泽煜也跟了过来。
林以棠看了他一眼,忍住好奇,想看他干什么,脱鞋上床。
李泽煜看了她一会儿,没什么感情的目光看向站在房内的流烟,把流烟推出内室,自己折回来坐在了床上。
那意思明摆着今晚要跟她一起睡,让流烟睡外室。
林以棠气笑了,笑着问他,“你今晚想和我一起睡?”
李泽煜看着她亮晶晶的星眸,愣愣点头。
林以棠没忍住笑出声,“你是不是前两天高烧烧糊涂了?真要和我睡?”
李泽煜又点头。
林以棠光速变脸,冷脸道:“你做梦,这辈子都别想。”
李泽煜看了看流烟,又看看屁股下面的床,仿佛在说:她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
他抓住林以棠不算暖和的手,在流烟惊异目光注视下,掀开下衣摆,妄图塞进自己怀里。
林以棠快速抽回手,一整个无语。
怎么,想用给她暖手脚,换和她一起睡觉?
疯了吧。
要不是见他长的好看,又知道他跟正常孩子不一样,林以棠真要以为他是在耍流氓。
不过,事实上,他们年纪不大,一起睡也算不上耍流氓。
林以棠把他推下床,指着外面,“李泽煜,我告诉你,我给你两条路选,要么乖乖去外室睡觉,要么滚出我的院子,别让我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