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芜有针头恐惧症,从小到大都是宁吃药不打针,但现在没办法了,她不想刚来燕北就病倒,影响工作不说,那也太没出息了。急诊输液室里人很多,且一大半都是五六岁的孩子,一眼望去几乎没有空位,她环视两圈才在角落里找到地方坐下去。护士走过来叫了下她名字确认无误后蹲下身给她消毒,平芜移开眼不看针头扎入血管那一场面,转头时却看到了一双太过熟悉的眼。 春季多发呼吸道疾病,走廊里挤满了一直咳嗽的孩童,平芜挂完号后把口罩捏紧一些,在排队等待的时候从联系人里翻出方植的微信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去。那旁当即就接了,声音雀跃,“平芜你可算理我了!我买的药你拿到了吗
春季多发呼吸道疾病,走廊里挤满了一直咳嗽的孩童,平芜挂完号后把口罩捏紧一些,在排队等待的时候从联系人里翻出方植的微信直接打了语音电话过去。
那旁当即就接了,声音雀跃,“平芜你可算理我了!我买的药你拿到了吗?”
他这人就这样,没心没肺,丝毫不记得她临走前拒绝他的那番话,少爷脾气惯了只考虑自己,我行我素,完全不顾及别人是否答应同意。
平芜没去理他这句连名带姓的称呼,说话前轻咳一声,“方值,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啊。”
“好好好,你说。”
她尽量保持语气平缓,贴紧耳边避开周围嘈杂。
“就是你能不能别总是麻烦人家张师兄了,大家都挺忙的,他也没义务天天围着我转圈,我不想给任何人添麻烦,成吗?”
虽然张哲本人不会说些什么,但平芜心知肚明总是这样下去不成,她以前还是对他不够决绝坚定,以至于方植知道找了别人她便不会拒绝,她也知道他其实是好心,可自以为是的好心一腔热血要以别人的付出来完成那就有些自私了。
她这人待人处事都有些一板一眼,表面上看着跟谁都能相处的来,其实心里总有自己一套标准,平建瓴当初一度觉得她不擅长跟人交际,所以才同意她学农避免她会搞砸的社交。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的药,一会我把钱转你,记得收。”
平芜言简意赅挂断电话,看到显示屏里正好叫到她的号,给方植转了一千过去后就收起手机往诊室里走。
抽血化验,拍了肺部 CT,确诊是支原体感染引起的肺炎,肺部有些轻微感染所以一直咳嗽,医生看完片子后建议她直接住院,平芜连连摇头说工作实在忙不开,开点药就行,她态度坚持,医生听了她的话却有些生气。
“工作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太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
看她执着,最后医生松口让她去急诊吊水,先把炎症消下去。
平芜有针头恐惧症,从小到大都是宁吃药不打针,但现在没办法了,她不想刚来燕北就病倒,影响工作不说,那也太没出息了。急诊输液室里人很多,且一大半都是五六岁的孩子,一眼望去几乎没有空位,她环视两圈才在角落里找到地方坐下去。
护士走过来叫了下她名字确认无误后蹲下身给她消毒,平芜移开眼不看针头扎入血管那一场面,转头时却看到了一双太过熟悉的眼。
“平芜?”
陈路嘉小声开口试探,口罩之上弯弯的眼瞬间亮了起来。
“是你吗?你不是说还要一阵子才能回来吗?”她激动不已,急忙坐在平芜身旁的最后空位,也顾不得是在医院,摘下口罩就笑了出来。故友重逢,还是高中时关系最好的挚友,做过两年同桌三年对铺,毕业时真情实感的哭哭啼啼舍不得对方,尽管后来因为工作生活联系渐渐变少,可再见面时还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有些东西或许会随着时间逝去,情谊却不会,两个二十六岁的大人再面对彼此时还是像十年前初次相识那般的心潮澎湃。
平芜点点头应了一声,冰凉液体进入血管时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工作临时提前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呢。”
话说的断断续续,因为激动中途又咳嗽了几声,平芜眼睛也有点红。
“本来打算空下来就去看你的,一直没有时间。”
陈路嘉看她这样有点心疼,刚想开口时自己也止不住的咳嗽了两声,于是连忙把摘下的口罩又戴上,伸出手摸了下她额头,确认她不发烧后稍微舒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