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唐瓷眼中的贪婪,商稚轻轻一笑,“唐小姐,您的戒指请收好。”“你丢的是这一枚?”陆妄盯住唐瓷,眼神错综复杂。在那样的凝视下,唐瓷缩了缩肩膀。这确实不是她丢的戒指,她压根也没什么戒指,可……那可是陆妄母亲的珍贵遗物啊。 别墅二层最大的落地窗前。 风将窗帘卷起,于是后面正试穿新裙子的身影被刮出来。 唐瓷穿着淡粉色的裙子,一双小手轻拎裙摆,她的背很薄很直,腰身看上去更是盈盈一握。 随着小幅度的跳动,唐瓷看上
别墅二层最大的落地窗前。
风将窗帘卷起,于是后面正试穿新裙子的身影被刮出来。
唐瓷穿着淡粉色的裙子,一双小手轻拎裙摆,她的背很薄很直,腰身看上去更是盈盈一握。
随着小幅度的跳动,唐瓷看上去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子似的。
她脸上笑着,嘴巴里似乎在说些什么。
很快,一双手臂从一侧伸过来,将唐瓷揽住。
她伏在他怀中,小脸笑得很甜。
若非陆妄和唐瓷此时在她的家中享乐,商稚简直要拍手祝福这对浓情蜜意的璧人。
忽的,有冷冷的视线侧过来。
无声沉默中,商稚望进那双宛若深海的漆眸。
陆妄眼中的笑意似乎是在一瞬间消散的,他盯着她,大有幸福被打扰的不满。
知道自己扫了二位的兴,商稚从地上老老实实站起来,退隐到二位看不见的地方。
偌大的院子,只有轰鸣的抽水泵能证明商稚刚刚坐在这里。
“阿妄?”注意到面前男人有些不对劲,唐瓷将那张漂亮小脸从对方胸膛处抬起,她眸色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单手揉了把唐瓷的后脑勺,陆妄语气很柔,“看见了脏东西而已。”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水池中的水几乎见底。
商稚见状上前,余光冲二楼顺便扫了眼,那对璧人此时已经离开了窗前。
将手电筒打开,商稚对着水池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
在她的视线中,那水池干净得不像话,没有半只戒指的身影。
她抿了唇,意识到这本就是一颗莫须有的戒指,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她加上莫须有的罪名。
商稚唇角紧抿,冲着屋子的方向走,她每一步都很麻木,看似已经习惯了这样被欺负的生活。
“你在外面鬼鬼祟祟地做什么。”
刚打开门,商稚便听见冷锐锋利的调子,她顺势望去,方才还在亲热的男人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一脸阴翳看着她。
“唐小姐说今天丢了戒指,王管家让我去找一找。”
闻声,陆妄眯了眸子,语气更沉,“找到了?”
话音落下,一侧的唐瓷和王翠神色各异
哪里是真的有这个戒指,不过是陆妄今天下午说让商稚多干点活,所以二人联合起来设置的陷阱罢了。
唐瓷虽然和商稚是合作关系,但是对商稚敌意还是挺大的,此时颇有几分看热闹幸灾乐祸的意思。
王翠则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可商稚突然说道,“嗯找到了。”
听到这话唐瓷小脸一紧,她悠悠开口,“商稚你知道的,阿妄最讨厌别人骗他,没找到就说没找到,可不要明知故犯欺瞒阿妄。”
“我说了,我找到了。”
说这话时商稚一张小脸透着坚定,只见她小手一抹,再一秒一颗明晃晃的戒指便躺在她手心。
商稚上前两步,将戒指轻放在桌上。
几乎是片刻,在场人均噤声吸气。
是的,这颗戒指是陆妄的母亲曾经留给他的唯一遗物,说是以后给陆妄的妻子。
当初唐瓷急需一笔钱救急,陆妄婚后第一次主动开口要钱。
那时商稚双手将钱奉上,陆妄却好似无法大方接受她的好意,面红耳赤的窘迫少年翻遍自己所有的行李,那枚戒指是他唯一值钱的东西。
对于这样有着美好意义的物件,商稚倒是也乐意收下。
离婚后,商稚曾经想要将这枚戒指卖掉,可戒指却鬼使神差怎么都找不到,直至前段时间才莫名出现。
没想到,在今天还帮她化险为夷了。
盯着唐瓷眼中的贪婪,商稚轻轻一笑,“唐小姐,您的戒指请收好。”
“你丢的是这一枚?”陆妄盯住唐瓷,眼神错综复杂。
在那样的凝视下,唐瓷缩了缩肩膀。
这确实不是她丢的戒指,她压根也没什么戒指,可……那可是陆妄母亲的珍贵遗物啊。
唐瓷很想要。
利欲熏心下,唐瓷点点头声音很微弱,“嗯,是我的。”
“她什么时候给你的。”陆妄语气突然重起来。
唐瓷有些被吓到,抿唇道,“阿妄,你怎么了……”
气氛逐渐微妙,商稚再次开口,“前几日。”
她一字一句,内容虽然卑微,语气却铿锵有力不卑不亢,“曾经我用不正当手段卑鄙地得到这枚戒指,这么多年我也一直把自己当成戒指的主人,直至后来我明白,这戒指本就属于唐瓷小姐,所以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便物归原主。”
商稚盯住唐瓷,“对吗,唐小姐。”
在这枚戒指面前,本打算陷害商稚的唐瓷,说不出半句多余的话。
唐瓷点点头,“确实,辛苦你找到了。”
瞧着唐瓷如获至宝拿起那枚戒指,看着唐瓷变成它新的主人,商稚心里没有一丝情绪,最多只是觉得自己逃过一劫。
商稚低下头,抽身道,“那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商稚离开时背影似乎一直被某道视线盯着,她没回头,只是逃一般回到自己的房间。
将门关上的一瞬间,商稚才觉得身体松软了不少。
人果然在放松的时候,身体的感官会被无限放大,譬如此时,方才毫无知觉的手开始隐隐作痛。
看着自己冻伤的手,商稚眉头紧拧,她在行李箱角落拿出一个便携式医疗包,将其打开。
弟弟从小身体就不好,这医疗包原本是给他准备的,没想到今日商稚自己用上了。
一想到很久没去医院,商稚便有些闷得慌,不知道弟弟最近怎么样了。
药膏蔓延过的地方,像是被一条火辣辣的虫子爬过,商稚眉头越发紧,却全程没吭一声。
将冻伤膏仔仔细细敷了两三遍,商稚这才将医疗包收起。
她坐在床脚,后背半靠墙,看着自己小手的那双眼睛晦暗不明。
半晌,商稚拿出手机,迅速在屏幕上扣下一条短信。
“你快回国了吗,还是已经回来了,能不能抽空去趟医院,帮我看看家里人……”
短信发送,商稚盯着屏幕看了许久。
半晌,她才将手机屏幕熄灭。
“咚咚咚——”
就在此时,突兀的敲门声传至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