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司景钊顿了顿,“她的后事,你来安排吧。”霍寻怔住:“少爷,您不去见温容最后一眼吗?”司景钊垂眸摇头,嗓音带着不明显的苦涩:“她应该,不想见我。”他亲自去给她送药,是希望她好好活着,就算过去的十几年都是蓄谋已久,未来总归是好的,他可以给她一切。 司景钊觉得全身的力气被突然抽光,他双腿一软,身子就向后倒去。 幸亏霍寻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男人,忽然觉得这些年他似乎也不了解司景钊。 “少爷,我们先去……”
司景钊觉得全身的力气被突然抽光,他双腿一软,身子就向后倒去。
幸亏霍寻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才没让他摔倒。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男人,忽然觉得这些年他似乎也不了解司景钊。
“少爷,我们先去……”
话未说完,被司景钊冷冷打断:“谁允许你们把她转到地下一层的!”
他恢复常态不过片刻,但霍寻看得清楚,他的手正竭力地控制不颤。
医生咽了下口水:“司总,温小姐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我们真的尽力了……”
“我要你们把她带回来,再给我治!”司景钊疯了一般,眼底满是血丝,“为什么她会吐血,为什么?!”
霍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少爷,那边来消息,已经确认那粒药就是您送去的药。”
也就是说,温容真的没有吃药。
那一颗算是用她的人生换来的救命药,就那样轻易地被她丢弃了。
司景钊失了魂般地重重跌在长椅上。
他双肘杵在大腿上,手指插进头发,久久垂着头。
霍寻站在一边,凝视着司景钊痛苦的样子,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
他是司景钊,他从没有为谁低下过头,他对自己的亲兄弟都心狠手辣,他的骄傲和自负都是刻在骨子里的。
可是现在的司景钊,竟然露出了这样的一面。
为什么?因为温容?
但温容会一步步走到今天,不都是他一手造成的吗?
充斥着消毒水的走廊里沉默寂静了很久,静得让人下意识放轻呼吸。
司景钊终于缓缓抬起头,而那原本深邃的双眸变得有些浑浊。
他失神地看着前方,声音沙哑低沉:“霍寻。”
“我在,少爷。”霍寻微微颔首。
“你去……”司景钊顿了顿,“她的后事,你来安排吧。”
霍寻怔住:“少爷,您不去见温容最后一眼吗?”
司景钊垂眸摇头,嗓音带着不明显的苦涩:“她应该,不想见我。”
他亲自去给她送药,是希望她好好活着,就算过去的十几年都是蓄谋已久,未来总归是好的,他可以给她一切。
但是她说她什么都不要,不要自由,不要留下,不要名利,甚至……不要自己的生命。
温容,大概恨透了他。
霍寻呼出一口气,应了声后转身离开。
司景钊又坐了片刻,才缓缓起身,极慢地踱步离开。
站在楼梯间里,他清楚地感受到来自地下一层独有的气味和寒意,心脏猛地一疼。
温容最怕冷,她躺在那冰冷的地方,会不会害怕?
司景钊忆起十五年前的那一天。
十二月,正是最冷的时候,冰天雪地里却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小女孩,而她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价值不菲。
司景钊让霍寻把人扶起来,刚看清小女孩的脸,他便皱起眉:“这不是闵家的女儿吗?”
霍寻说:“前几日,闵家声称走丢了一个女儿,但似乎并没有要寻找的意思。”
“原来是被抛弃的那个。”司景钊冷笑。
闵家区别对待两个女儿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突然,还在昏迷的小女孩呢喃道:“妈妈……我疼……”
司景钊眼底闪了闪。
片刻,他作了决定:“既然这样,就捡回去吧。”
霍寻犹豫:“小少爷,这……”
“她可以成为我利用闵家的棋子。”司景钊淡淡说。
不管她为什么被闵家抛弃,他都能发现她的利用价值。
在家族的熏陶下,司景钊早就明白,人只有价值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