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陈顺也不住地摇头叹气。望着榻上一头白发面容憔悴的江锦遇,他更觉造化弄人,只是斯人已逝,又能如何呢?送走太医后,陈顺让人去煎药,又命人往宫里传信。薄暮时,皇上派来的太监查看了江锦遇的情况后回了宫。 刚入卯时不久,睡眼惺忪的守门小厮揉着眼走出侧门。 迎着侵晨的微光,看见还伫立在门口的身影,小厮愣了一下。 待走上前再细看,他脸色瞬变:“王,王爷?” 小厮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
刚入卯时不久,睡眼惺忪的守门小厮揉着眼走出侧门。
迎着侵晨的微光,看见还伫立在门口的身影,小厮愣了一下。
待走上前再细看,他脸色瞬变:“王,王爷?”
小厮瞠目结舌地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男子,而他正是这偌大王府的主人江锦遇。
带着些许凉意的风迎面扑来,将肩头地几缕白发拂至身后。
江墨转过头,挪着仿佛已经成了木板僵直的腿缓缓走进府里。
满是血丝的双眼黯淡无神,犹如失去了魂魄般空洞。
“等王妃回来了,告诉本王……”
嘶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异常刺耳,小厮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江锦遇被门槛绊倒,整个人摔在地上久未起身,他才手忙脚乱地上前扶起,大声叫了起来:“来人啊!快来人!叫太医!”
晌午。
太医又施了一次针,江锦遇的脉才平稳了些。
王府总管陈顺紧张地问道:“太医,王爷没事吧?”
太医一边收针一边回道:“苏将军一事许是让王爷伤了心神,才会一夜白发,心病无药可医,但愿王爷能看开些吧。”
闻言,陈顺也不住地摇头叹气。
望着榻上一头白发面容憔悴的江锦遇,他更觉造化弄人,只是斯人已逝,又能如何呢?
送走太医后,陈顺让人去煎药,又命人往宫里传信。
薄暮时,皇上派来的太监查看了江锦遇的情况后回了宫。
御书房。
听完太监的话,皇上沉叹一声,久久都没能平息心中的情绪。
江锦遇是他最小的胞弟,他们的感情也是在所有皇子中最好的。
如今江锦遇这般消沉,他心中多少有些愧意,可更多的是无奈。
苏鸾战死让他觉得朝廷不能再重文轻武了,若战事再起,还有谁能像苏家这般拼死护国。
夜阑。
昏睡了一整日的江锦遇终于转醒。
伺候的丫鬟忙将煎好的药端了来,却被他推开了。
江锦遇抬起微红的眸子,哑声问:“王妃可回来了?”
闻言,丫鬟面色一怔:“王爷……”
做了不过一月王妃的苏鸾早已入土,这王府哪里还有什么王妃。
见丫鬟不答话,江锦遇眼中多了几分恼意,他强撑着无力的身子下床站起来,踉跄地朝房外跑去。
“王爷!”
丫鬟赶紧放下药碗,追了出去。
曾经总会在门檐上点一个灯笼的院门外漆黑一片,仿佛那里从来就没有人居住。
江锦遇心一窒,紧绷着唇线大步走过去推开了院门。
夏夜竟如冬夜般萧瑟,迎面而来沉闷的风差点把他扑倒。
入院进房,丫鬟将蜡烛点上,整个屋子亮堂了起来,但仍旧照不亮那丝空寂。
“出去吧。”江锦遇疲惫地抬了抬手。
丫鬟行礼退下后,周遭顷刻陷入了死寂中。
江锦遇环视着房内的布置,与苏鸾走时没有一丝差别,只是桌上和案上落下了一层薄灰。
良久,他才抑住心上地刺痛,走到梳妆镜坐下。
在橙黄色跳耀的烛火下,一只金海棠珠花步摇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辉。
江锦遇一怔,伸出微颤的手将其拿起。
这是三年前苏鸾及笄那日他送给她的礼物。
“你可知海棠被称为什么?”
“不知,但只要是墨沉送的,我都喜欢。”
三年前的对话犹在耳畔,江锦遇眼眶一热,紧紧攥着拳。
海棠又名断肠花,离别之苦,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