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代表北狄的沈知意,此次过来和亲,其实是有充足的选择权。2她的势力代表北狄,此刻站在朝堂之上,她便已经能感受到几位皇子蠢蠢欲动的目光。觐见结束过后。 端坐于正上方的皇帝同样神色一愣。 可旋即,皇帝面色冷沉,到底还是冷声开口—— “肃静!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文烈郡主已逝,莫要胡言。” 一瞬,朝堂安静下来。 无人再敢多看沈知意一眼,亦
端坐于正上方的皇帝同样神色一愣。
可旋即,皇帝面色冷沉,到底还是冷声开口——
“肃静!世间相似之人何其多?文烈郡主已逝,莫要胡言。”
一瞬,朝堂安静下来。
无人再敢多看沈知意一眼,亦无人能妄议。
朝堂之上,事关两国大事,若当场质询,只会让两国关系在尚未牢固之时就崩塌。
因此,就算此刻这人长着一张跟沈知意一模一样的脸,她也只能是北狄大公主,而非沈知意。
这也是沈知意敢坦然来觐见的原因之一。
只是她心里却也知道,仅此一遭,即便所有人明面上不会再说什么,可很快,在大盛世间,那所谓的文烈郡主沈知意,从此将会变成在敌国苟且偷生之辈。
然而对此,沈知意并不惧。
她只求大盛海晏河清,即便自己背负一生污名,亦无悔。
“大公主,和亲皇子尚未定下,这段时间还请你先在行宫暂住学礼,静候婚期。”
大盛皇帝一话,暂且定了沈知意的去向。
对此,沈知意很早便有预料。
大盛储君之位空缺,陛下膝下虽有五子,可大皇子已有正妻;三皇子怯弱无能;五皇子只求玩乐,王府姬妾无数,年纪轻轻却患了花柳病;十皇子尚年幼,如今不过十六,皇帝又并不喜他,连上朝资格都没有。
剩下的,便只有八皇子最有储君希望了。
然而沈知意却知道,这位八皇子根本不得重任,前世战起之事,就是八皇子第一时间临阵脱逃,带皇室南逃。
身为代表北狄的沈知意,此次过来和亲,其实是有充足的选择权。2
她的势力代表北狄,此刻站在朝堂之上,她便已经能感受到几位皇子蠢蠢欲动的目光。
觐见结束过后。
沈知意被送往特地为她准备的行宫居住。
宫道红墙白雪。
沈知意坐在轿辇上,才出宫门,就远远见正在等待的陆潇闻。
见她过来,陆潇闻上前来。
“大公主,臣奉陛下之令,在您婚期定下之前,将负责于行宫中护您周全。”
说得明白些,其实不过也是监视。
沈知意淡淡点头:“有劳陆将军。”
陆潇闻定定看她,眼底复杂深意翻涌,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一路无言。
护送至行宫内,兰延漠站了出来:“行宫内殿,有我们自己人护送即可,不劳陆将军费心了。”
两方互有防备。
沈知意安静不语,在这种时刻,她是没有话语权的。
最终,行宫内虽有大盛的侍女,可主殿内外皆是北狄人。
进了殿中。
沈知意才褪去身上那繁重的婚嫁服饰。
一出里屋,便见兰延漠坐在殿中,大口嚼着从北狄带来的肉干。
“你准备去见哪位皇子?”兰延漠直言问她。
沈知意也并不隐瞒,直接说:“十皇子。”
兰延漠眉头皱了一皱,旋即嗤道:“那小子才十六,又不受重视,你找他作甚?”
“正是如此,我才要找他。”
沈知意神色骤凛,笑道:“若是太得宠的,我们要如何轻易利用他为北狄所用?兰大都尉,我如今在大盛恐怕已经是人人憎恶了,你还要怀疑我对北狄的衷心吗?”
兰延漠动作顿了一下,旋即同样笑道:“大公主说笑了,我哪里怀疑你?只是想看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兰大都尉放心,我有事自会向你寻助。”
沈知意沉沉开口表示:“选择十皇子,除了他不被重视易被策反之外,也是因为我曾经跟他有过接触,能更容易获得他的信任。”
解释完这些。
兰延漠眼中的怀疑才渐渐褪去,欣然应允:“行。”
“另外,我去十皇子殿中时,那两名侍女不得入内,不然不会让十皇子放下戒心。”
沈知意又道。
兰延漠这回眼底闪过些许迟疑,可思量半晌,他眯眸妥协。
“半月为期,届时,你若没能成功将十皇子拉拢,那你下个月的解药就别想要了。”
沈知意神色微变,攥紧了拳头。
最终,她哑声应了一声:“好。”
在她的手臂上,一条血线正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