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戟看向小男娃,不知怎么,心底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怜爱。或许是这三年来,他后宫空荡,无一妃嫔,更别说会有一儿半女,所以看着这孩子才会心中一动。他唇角扬起淡淡笑意,语气放轻不少:“小家伙,你家的大人去哪了?” 五日后,一辆装饰平凡的马车驶进了金陵城。 裴云戟带人在一家客栈暂时住下,而后与秦令独自上了街。 金陵城内果然如工部尚书说得那样,人人的脸上都布满乌云,不见笑意。 裴云戟在一个卖蔬菜的摊子前站定,询
五日后,一辆装饰平凡的马车驶进了金陵城。
裴云戟带人在一家客栈暂时住下,而后与秦令独自上了街。
金陵城内果然如工部尚书说得那样,人人的脸上都布满乌云,不见笑意。
裴云戟在一个卖蔬菜的摊子前站定,询问小贩:“你这蔬菜看起来不是很新鲜。”
小贩叹了口气:“一听您的口音就是外地人,您不知道,这几个月来金陵干旱无雨,土地干裂,别说是新鲜蔬菜,有这个蔬菜就不错了。”
裴云戟双唇抿紧,转身离开。
又询问几个人之后,他才知道,金陵城干旱的情况比想象中更严重。
走了一上午,秦令对裴云戟建议:“公子,我们先去茶摊喝杯茶吧。”
裴云戟点点头。
然而望向这整条街,也只有一家茶水摊。
两人走过去坐下,却不见老板,只有一个两三岁大的男娃娃在一边玩耍。
裴云戟看向小男娃,不知怎么,心底竟生出一种莫名的怜爱。
或许是这三年来,他后宫空荡,无一妃嫔,更别说会有一儿半女,所以看着这孩子才会心中一动。
他唇角扬起淡淡笑意,语气放轻不少:“小家伙,你家的大人去哪了?”
小男娃正在试图用竹叶吹出声响,闻言,他放下手臂,对着裴云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客官叔叔,请您稍等片刻,我爹娘很快就回来了。”
裴云戟笑笑,心底躁意散去不少:“好。”
他转眸与秦令又谈论了片刻,忽地听身后小男娃开心的声音响起。
“娘,你回来啦!爹呢?咱家来了客人呢。”
闻声,裴云戟下意识侧眸看去。
一个满含笑意的温柔女声紧接着响起:“长南,娘说过多少次了,不要随便……”
声音戛然而止。
四目相对,裴云戟更是狠狠一怔,瞳孔骤然紧缩。
怔愣须臾,他猛地起身,上前一把抓住了女子的手腕。
“晏思。”
裴云戟几乎是咬着牙从嗓子里挤出的这几个字。
而一身素衣装扮的晏思呼吸一滞,顿时失去了所有反应。
他为什么在这?!
裴云戟一瞬不瞬地紧盯着面前的人,看着那张他思念了无数个日夜的面孔,目光贪恋不肯移开半分。
他有太多想问的。
当年为什么不辞而别,为什么要躲着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然而所有问题都挤在一起,堵在他的嗓子中,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加重手中的力道。
手腕传来阵阵疼痛,晏思终于回过神,去挣脱裴云戟的束缚。
“放开我。”
裴云戟却是攥得更紧,甚至将她用力拉至身前:“告诉我,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儿,我为什么找不到你?!”
晏思闻言心底一颤,身形顿住。
正僵持着,还未等到她说话,身后却突然又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清儿,怎么了?”
晏思浑身一僵,立刻回身想要让那人离开。
可到底还是晚了。
裴云戟比她先一步回过头,正对上谢止那一双清澈的双眼。
谢止见他,笑意凝固在脸上。
一时间,周遭一切仿佛都凝固住了。
裴云戟的神色一瞬阴沉,他冷冷地看着谢止,又扫了眼晏思,顿时恍然。
“你和他?”
话还未说完,方才那小男娃倏地冲上前抱住了谢止的大腿,满脸洋溢着笑容,声音洪亮地喊了声:“爹!”
裴云戟的脸当下就变得更难看了些。
他怔愣地松开手,眼看着晏思抱起小男娃站在谢止身边。
三人站在一起,距离亲密,赫然是一副三口之家的模样。
裴云戟缓缓攥紧手,手背上青筋凸起,一股怒火直冲心头。
晏思抿了抿唇,眉眼平淡地看向他:“好久不见,现在……该称呼你为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