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啊。我还没见过上海人呢。今天就想好好看看,上海人是比我们多个鼻子,还是缺条腿。”纹身男人说完,站在另一侧的黄毛哄地笑了起来。纹身男也跟着讥笑,笑声尖尖的,像被掐着脖子的公鸡。“我不是上海人,我只是……在上海工作。”高铭翰解释。 “不好意思,我们在吃饭。”高铭翰放下筷子,抬起头掷地有声的对纹身男人说。他不想在李岫面前失了男人的面子,至少现在不能。 “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啊。我还没见过上海人呢。今天就想好好看看,上海人是比我
“不好意思,我们在吃饭。”高铭翰放下筷子,抬起头掷地有声的对纹身男人说。他不想在李岫面前失了男人的面子,至少现在不能。
“你不好意思,我好意思啊。我还没见过上海人呢。今天就想好好看看,上海人是比我们多个鼻子,还是缺条腿。”纹身男人说完,站在另一侧的黄毛哄地笑了起来。纹身男也跟着讥笑,笑声尖尖的,像被掐着脖子的公鸡。
“我不是上海人,我只是……在上海工作。”高铭翰解释。
“原来不是上海人啊,不是上海人你装个什么劲儿啊!闲脏啊,闲脏滚回去喝你的咖啡,到我们这儿装什么上等人呐!妈的,听得老子拳头都硬了。”纹身男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顺便连牙签也吐了。见高铭翰没作声,照着他屁股下头的凳子又是一脚。这一脚力道很重,差点儿将高铭翰从凳子上踢落。
这般侮辱,高铭翰终是忍了下去。他不想惹事,倏地站起身来,拉着李岫就要走,又怕女孩儿觉得他怂,便故作镇定的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李岫,不吃了,走吧。”
那两个地痞哪里是好惹的,自然不会轻易放他们走,挺起胸脯就拦住二人的去路。黄毛没听见高铭翰叫李岫的名字,但一旁的纹身男却听得一清二楚。
一听“李岫”这两个字,他顿时来了劲,兴奋的跳到李岫跟前,歪着那颗红通通的脑袋径直把脸凑了上去,豆子大小的眼珠瞪得溜圆,差点儿没从眼眶里蹦出来。李岫很害怕,退到高铭翰身后,使劲压低脑袋,两只手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这个时候,高铭翰着实忍不了了。他护花心切,抬手照着纹身男的胸口推了一把。出乎意料地,纹身男并不生气,反而直勾勾的盯着李岫,像发现了宝藏似的,拍着大腿嚷嚷起来:“李岫——还真是你个臭婊子啊!操!消失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想不开上吊了呢。装不认识是吧?我!赵迪!”
也许不回来,所有的恩怨与传闻也就那么淡过去了。即使有人茶余饭后闲来无事,总想找点儿闲话来说说,也不会连名带姓的提及,只会说曾经听说,某人家的某个女儿,做过些不光彩的事,真假就无从考究了,诸如此类。当事人都消失了许多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时下没人会感兴趣。
她偏偏回来了。那些传闻就像被官方重新实锤了一遍似的,又会在许多人的嘴巴里争相乱嚼,又会成为许多百无聊赖的眼珠子里那簇有色的光。
二零零五年 4
气氛的极致渲染,远比实际情况更让人惶惶不安。返校的第一堂课,班主任王老师就把高三生活刻画成了洪水猛兽。李岫心理素质不好,听到那类诸如“冲刺”“在此一举”“复读”“后悔”等字眼,满头的筋皮就不自觉的发麻。
并不是每个高三学生都足够重视高考,比如那些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家伙,还是跟从前一样的嘻嘻哈哈,并无改变。生物钟也精准的很,上课不到五分钟眼皮子就打架,下课铃一响,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轰轰地往教学楼外面冲。
高三的晚自习比其它年级多一节课的时长,周一到周五一般会上到晚上九点半。今天也不例外,离放学还有十几分钟的时候,坐在最后一排的尹梦娇和几个男生就开始坐不住了,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你站起来推我一把,我跳起来掐你一下,tຊ来来回回的嬉笑打闹。班长也不敢管他们,由着他们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