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公子看着她,似乎不认识她。程令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样怪傻里傻气的,乖乖端回往日清冷。二人来到水榭。姬月恒静坐看花,手中的玉箫百无聊赖地转,程令雪则盯着那双手。 姬月恒却没了兴致。亭松问道:“公子,是这食手感太松软,还是鹦鹉闹腾?”“它太配合了,没什么意思。”姬月恒将食放回瓷盏中。凝着手上的新伤:“不是好奇我为何不继续试探他么?”亭松的确好奇。难道是因为隔着窗听
姬月恒却没了兴致。
亭松问道:“公子,是这食手感太松软,还是鹦鹉闹腾?”
“它太配合了,没什么意思。”
姬月恒将食放回瓷盏中。
凝着手上的新伤:“不是好奇我为何不继续试探他么?”
亭松的确好奇。难道是因为隔着窗听到了少年可怜的身世?不,竹雪本就可疑,公子不会信。
就算信了也不见得会怜悯。
他只说:“属下的确好奇,但公子的事,属下不敢僭越。”
姬月恒随心所欲,不喜欢与人解释,但心情好时也会破例,例如现在,他问亭松:“你打猎时,会想射杀那些呆板的猎物么?”
亭松本是刺客,奄奄一息时被夫人救下,成了公子的护卫。那之前,他年少气盛,亦会沉迷杀戮的快意。这快意并非来自杀戮本身,更来自猎物的反应——在猎物放下防备后出剑,便能欣赏到对方骤起的恐惧。但猎物太迟钝,就没了意趣,反而有种欺凌弱小的耻辱感。
可他私认为,公子放过竹雪,不只因为他太过迟钝。
那少年不争不抢,生分疏离,却会不经意间露出些人情味。行事利落,人情世故上却很迟钝。
越反差,越有趣。
而公子厌恶一成不变。
他忽然觉得假若竹雪底细没问题,做公子的贴身护卫倒合适,请示道:“可属下再查一查竹雪?”
话说完,他驳了自己。
公子喜欢在发病时引蛇出洞,若对方清白,会被辞退,若对方露出獠牙,将得到一笔银子。
但在平日,公子不希望身边太清净。故而他不能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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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令雪万没想到她一个护卫,居然还要为看书发愁。
担心公子考她,她一得闲便捧书苦读。其余人一见都乐了。近身护卫公子已近月,起初对她不满的那些人也安生了,因她性子淡,他们多数时候与她井水不犯河水。
唯独赤箭是个例外。
自那次比剑不得尽兴被她踢下湖,他没事就来搭话。
但她不爱理人,他也没法。
这日清晨,戌时刚过。
程令雪蹲坐阶前,拾起树枝在指上打旋,虽还顺手,却不像公子那样能把玉箫转出虚影。
正困惑着,闻到一股淡雅的熏香,清越的声音随后而来。
“是树枝太轻。”
回过头时,程令雪微怔。
眼前的公子,有些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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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会想要娶妻生子?◎
大抵是今日要出门,公子穿得格外讲究,白裳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纹样,发冠则换成金玉冠,通身矜贵。
好看倒是更好看了。
但让人觉得比往日还不好接近。
程令雪破天荒地见礼。
“公子好。”
公子看着她,似乎不认识她。
程令雪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那样怪傻里傻气的,乖乖端回往日清冷。
二人来到水榭。
姬月恒静坐看花,手中的玉箫百无聊赖地转,程令雪则盯着那双手。
不觉间竟看得呆了。
身前传来公子的淡语。
“不是说了,不可以偷看么?”
他怎知道她在偷看他?!
程令雪不信他后脑勺长着眼,不予承认,扭头看向别处。
公子只轻笑了一声,微微侧过身,目光仍在花草上,手里玉箫却已递到程令雪身前:“用这个试一试。”
萧光华莹润,雕工精细,一看就赔不起。但程令雪不忍扫兴,小心接了过来,萧上残存着公子的温度。
让她有种她摸了他手的错觉。
感觉……有些别扭。
她趁公子在看水,悄悄擦了擦。
随后程令雪用感知剑法的方式转萧,可长指一转,却再次失手。
如此往复,直到第五次时,公子头也不回,不解地自语:“我不大明白,习武之人不应转得更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