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配说‘爱’。贺郁川生平第一次感到羞愧,功勋赫赫的他对本该最亲近的人不管不顾,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宁南溪静静看着男人脖子上忍耐的青筋,从前那般冷酷的人如今却一身污泥,湿发紧贴额角,愧疚又狼狈的模样,眼泪无声落下:“我本来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要追寻什么大富大贵。只想要一个爱我的人相伴到老,看来下辈子才能够实现了。” 贺郁川怔愣在原地,肌肉绷紧不敢动弹。 他怕自己惊扰了她,又怕是自己的幻听,顿时心跳如鼓,余光中真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像那天一样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挽起,眉眼秀丽的她蹙眉轻语。 “
贺郁川怔愣在原地,肌肉绷紧不敢动弹。
他怕自己惊扰了她,又怕是自己的幻听,顿时心跳如鼓,余光中真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就像那天一样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挽起,眉眼秀丽的她蹙眉轻语。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宁南溪的声音传入耳中,连带他的耳鸣不知道什么时候一扫而空。
他挣扎起身摇晃站在她的面前,目光片刻不离锁定在她身上,无论是不是梦,再次见到她的瞬间,眼泪夺眶而出。
“你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宁南溪目光淡然,没有被他的悲伤触动,轻轻说:“郁川,如果我没有死,你会不会很失望......”
“别说!”
贺郁川高大的身影猛然一震,竟是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却不敢伸出手触碰她。
他沙哑的嗓音呢喃道:“别说‘死’这个字,好不好?”
头顶传来的清雅女声好像笑了笑,不知道在嘲讽自己还是谁。
“贺郁川,忘了我吧。我们的恩怨不过是一场可悲的误会,你还在固执什么呢?”
贺郁川心中一痛,这是她第一次呼唤自己全名,话语中也能听到她嘲讽的语气,良久他才回道:“我以为我可以毫不在意,可是......”
“可是什么?你对我不过是知道真相后的愧疚而已!”宁南溪含着泪打断他,看着男人苍白狼狈的面容,轻飘飘的问:“难道,你还要说爱上我了吗?”
贺郁川本该脱口而出的话哽在喉间,他曾经对宁南溪心动过,从好奇到了解却被误会掩盖,可是无论多少误会,他却总是该死的无法移开视线,只会通过竖起外部尖锐的防线伤害她来掩盖懦弱的自己。
冷淡和伤害她这三年,家破人亡时绝望的她,而他又做了什么呢?
他不配说‘爱’。
贺郁川生平第一次感到羞愧,功勋赫赫的他对本该最亲近的人不管不顾,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宁南溪静静看着男人脖子上忍耐的青筋,从前那般冷酷的人如今却一身污泥,湿发紧贴额角,愧疚又狼狈的模样,眼泪无声落下:“我本来只想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从来没有想要追寻什么大富大贵。只想要一个爱我的人相伴到老,看来下辈子才能够实现了。”
贺郁川再也克制不住自己,骤然起身把宁南溪狠狠抱进怀中,声音颤抖沙哑:“不!只要你原谅我,我们还能重头再来!”
“说什么傻话,你连爱一个人都不明白。”宁南溪哽咽着笑他,在做最后的诀别:“忘了我,过你的生活吧。”
“不!”
贺郁川明明拥抱着她,却无法挽留她,只能目眦欲裂看她缓缓离开,那抹熟悉的倩影消失在眼前。
“南溪——”
贺郁川的心空了一块,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喊出了她的名字,却被身体剧烈的抽痛将他拉入无尽的黑暗中。
初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上。
男人略长的发梢搭着紧皱的眉眼,看起来睡得很不安稳。
贺郁川睁开眼,只觉得全身酸痛使不出力气。
意识清醒后,他摇摇晃晃起身冲到门口,拉开门就撞上惊吓的姐姐。
贺琦兰强忍惧意想要拦住他:“小贺!你去哪?”
眼睑乌青,面色阴宁的男人猛地推开她继续下楼,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宁南溪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