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形势比人强,天子这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要太子妃生下这孩子,如今大姑二姑竟是还怂恿太子妃堕胎,若是被天子知晓,恐怕范阳卢氏全族都不够赔的。是以卢二夫人道,“太子妃娘娘,陛下可有说此事如何处置?”卢知意正因着大姑姑二姑姑的话难过着,便听到婶娘问自己,答道,“陛下说,让我入后宫,我没有同意。” 太和殿内殿,印入卢二夫人眼帘的,便是明黄色的纱帐,矮矮的檀木桌上摆着几盏琉璃灯. 琉璃灯这东西,寻常人家哪里见过,她也不过是从前赴宴时,在几个国公府邸里瞧见过一两盏。而这里,竟是十几盏琉璃灯摆在
太和殿内殿,印入卢二夫人眼帘的,便是明黄色的纱帐,矮矮的檀木桌上摆着几盏琉璃灯.
琉璃灯这东西,寻常人家哪里见过,她也不过是从前赴宴时,在几个国公府邸里瞧见过一两盏。而这里,竟是十几盏琉璃灯摆在案几处,床帐旁。
檀木桌上,一个精巧的盒子里,似是放着几块蜜饯,便瞧见卢知意随手拿起一块蜜饯填在嘴里,想来也是天子命人准备的。
卢二夫人只觉得天子对太子妃好得太过了,这是一种男子对女子的宠爱。
卢知意这阵子一直躺在床上养胎,这会子身上只穿了里衣,见卢二夫人过来了,忙唤明思过来,“明思,快把我的衣裙拿过来。”
明思凑过来,说道,“娘娘,陛下不让您下床,说是让您在床上静养。”
卢知意听到明思这话,更加不好意思,嗔怒似地说道,“快把我衣裙拿过来,你是陛下的宫女,还是我的宫女?”
卢二夫人忙摆了摆手,“无妨,太子妃娘娘既是有孕,便躺在床上安心静养吧。”
卢知意吩咐明思搬来座椅,“婶娘,大姑姑,二姑姑,你们且坐着。”
一行人坐下,卢二夫人还未开口,卢大姑奶奶已经憋了半天了,“意姐儿,如今外面都说,太子妃与陛下有染,可有此事?我因着这谣言,已经被崔府里的人讥讽个遍了,实在是抬不起头。”
卢知意一听这话,心中惊讶又自责,“外面的传闻?已经传到宫外了?”
卢大姑奶奶气愤地说道,“可不是,我那小姑子昨日还讥讽我,说卢氏女不安于室,让崔三爷看我看紧点。你说说这说得什么话?”
这话可真真是往卢知意心口上戳。
卢氏女不安于室。
卢知意艰难开口,“此事...是真的,我腹中是...陛下的骨肉。”
卢二姑奶奶也是少一根筋,“那怎么能行?意姐儿,这孩子不能要,你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太子妃,如今与陛下传出秘闻,腹中还有了陛下的骨肉,这让天下人怎么看我们范阳卢氏女?”
卢大姑奶奶出奇地此时与卢二姑奶奶保持一条战线,“你二姑姑说得有理,意姐儿,依我看,这孩子绝不能生出来,你不若吃下打胎药,将它打了去,省的我们范阳卢氏女以后都被扣个不安于室的帽子。”
卢二夫人对于大姑二姑的想法十分看不上,太子妃腹中可是天子的骨肉,若是天子想,意姐儿入后宫也是可以的,对于一个不是天子亲生的太子,显然做天子的女人是更划算的。
更何况形势比人强,天子这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要太子妃生下这孩子,如今大姑二姑竟是还怂恿太子妃堕胎,若是被天子知晓,恐怕范阳卢氏全族都不够赔的。
是以卢二夫人道,“太子妃娘娘,陛下可有说此事如何处置?”
卢知意正因着大姑姑二姑姑的话难过着,便听到婶娘问自己,答道,“陛下说,让我入后宫,我没有同意。”
卢二夫人一听便来精神了,“意姐儿,你糊涂啊,陛下让你入后宫,你腹中的孩子也名正言顺了,怎得你为何不愿意?”
卢知意摇摇头,“婶娘,我不愿被天下人耻笑。”
卢二夫人到底年岁大些,对于事情的利弊分析十分精准,陛下愿意迎太子妃入后宫,显然是此事最好的结果。
是以卢二夫人继续劝道,“意姐儿,听婶娘一句,陛下如今处处为你着想,对你的心思自是不言而喻,何不入了后宫?做天子的女人自是比做一个过继来的太子的女人强。”
卢大姑奶奶听到卢二夫人这话,都觉得自己二嫂魔怔了,“二嫂,你说什么呢?若是太子妃入了天子后宫,我们范阳卢氏女还要不要名声了?”
卢二姑奶奶也应和道,“是啊,二嫂,你怎么能教意姐儿入后宫呢?意姐儿是太子妃,若是坐实了与天子有染一事,我都觉得出不去门了,到哪里不被人指着鼻子骂。”
卢知意看着眼前三人在自己面前吵来吵去,只觉得心烦意燥,胃中的干呕感又涌上来,“呕...呕...”,摆了摆手,只道,“婶娘,你们先回去吧,此事我再想想。”
卢二夫人见卢知意瞧着虚弱得紧,也不敢再说什么,毕竟她腹中的孩tຊ子可是卢氏一族的希望,就这两个拎不清的姑子竟还怂恿太子妃堕胎,实在是令人生气。
当下带着卢大姑奶奶、卢二姑奶奶离开,“那好,意姐儿,你自己再好好想想,一定要听婶娘的劝,我先带着你大姑姑二姑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