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门房见世子脸上似是挂了彩,皆不敢出声,生怕世子将火撒在自己身上。到了正厅,梁王妃正在管教家中庶女,“如今你倒是翅膀硬了,还敢忤逆我的意思?”那庶女吓得跪在地上磕头,“不是的,王妃...” 国子监。 夫子讲完课,到了正午,国子监里的少年便开始休息。 时不时地围成几人团体,说说这家的姑娘,说说那家的儿郎,自诩别家儿郎比不过自己。 一衣着华丽的少年由一群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围在中间
国子监。
夫子讲完课,到了正午,国子监里的少年便开始休息。
时不时地围成几人团体,说说这家的姑娘,说说那家的儿郎,自诩别家儿郎比不过自己。
一衣着华丽的少年由一群差不多年岁的少年围在中间,众星捧月般。
只见那少年说道,“你们知道吗?范阳卢氏女水性杨花,跟本世子的皇叔有染,以后咱们可不能娶到范阳卢氏女。”
身旁的另一少年应和道,“可不是,梁王世子说得有理。”
梁王世子谢玉轩,乃梁王第四子,由梁王妃所生,是以一出生便被立为世子,千娇百宠,众人追捧着长大,自然说话也是无所顾忌。
梁王与当今天子都是先帝之子,梁王才能平庸,当今天子登上帝位后,对着这个才能平平的兄长,也并未赶尽杀绝。
是以谢玉轩所说的皇叔,指的就是天子。
又一少年调侃道,“玉轩兄,你说的是什么事?再具体说说,让我们都听听呗。”
谢玉轩哧笑一声,“我也是听我母妃在家中说了那么几句,说是范阳卢氏嫡长女为太子妃,竟在宫中与陛下有染,腹中还怀了陛下的孩子。可不就是水性杨花,不安于室。”
谢玉轩身边的少年都跟着嗤笑起哄起来,议论纷纷。
这时,一个少年从座位上走过来,怒目瞪向谢玉轩,“你闭嘴,再说一句我阿姊试试?”
谢玉轩抬眼瞧了那少年一眼,吹了声口哨,“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卢咏思。哦,本世子想起来了,那宫中的卢氏嫡长女可不就是你阿姊吗?”
又道,“我说了又怎样?卢氏女不安于室,我们以后可不能娶到卢氏女。”
卢咏思气坏了,上前便是一拳打到谢玉轩脸上。
谢玉轩嘴角被打出了血,哪里肯甘心,“你竟敢打本世子,吃了熊心豹子胆。”
说着,谢玉轩便与卢咏思对打起来。
谢玉轩平日里好吃懒做,身体自是不能与自幼习武的卢咏思比,谢玉轩的几个跟班见谢玉轩不敌,纷纷跑上前一起打卢咏思。
场面一时之间十分混乱,有个机灵的少年连忙跑去把夫子请来。
木桌木椅都被打架的少年踢得稀烂,时不时还有茶盏撞碎的声音传来。
夫子见到这场面,一声呵斥,“给本夫子停下来。”
又吩咐旁边几人,“你们去,把他们拉开。”
终于,谢玉轩和卢咏思被拉到两侧,两人头上皆鼓着包,嘴角流着血,锦衣上全是脚印,怒目而视。
王鸿文对谢玉轩劝道,“世子,莫与卢咏思一般见识,不过是个父母俱亡的可怜虫,他阿姊的太子妃之位说不定也要废了,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谢玉轩冷哼了一声,“鸿文说得对,本世子不与一个可怜虫一般见识。”
深秋的傍晚,透出几分凄冷,金色的银杏铺满长安街,路上的行人匆匆。
谢玉轩坐着梁王府的马车回了府。
由小斯扶着下了马车,谢玉轩嘴里嘟囔着,“慢些,不知道爷腿疼?”
两个门房见世子脸上似是挂了彩,皆不敢出声,生怕世子将火撒在自己身上。
到了正厅,梁王妃正在管教家中庶女,“如今你倒是翅膀硬了,还敢忤逆我的意思?”
那庶女吓得跪在地上磕头,“不是的,王妃...”
正说着,谢玉轩走了进来,就开始抱着梁王妃哭泣,“母妃,你要为我作主啊。”
梁王妃不明所以,“玉轩?怎么了?”
说着,却见到谢玉轩嘴角一片青紫,“是谁打了你?玉轩,真是好大的胆子,敢打我儿。”
谢玉轩从小到大,每次在外面闯了祸,便是来哭求王妃,请王妃作主,而梁王妃总是仗着自己是王妃之尊,让别家有苦说不出。
是以这次也不例外,谢玉轩一想到卢咏思那小子竟敢打自己,便气得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说道,“母妃,是范阳卢氏卢咏思,就是最近在传的那宫中的太子妃的亲弟弟。”
梁王妃一听这话,冷哼一声,“太子妃不守妇道,让你三哥受这等屈辱,如今她亲弟弟又打了你,这事我们梁王府与他范阳卢氏没完。”
三哥,指的便是太子,太子是梁王府庶出,排序第三,是以也算得上世子的三哥。
这也是太子谢承泽如今贵为储君,才入了梁王妃的法眼,言谈之间十分亲切。
谢承泽未被立为太子之时,在梁王府受了多少白眼和蹉跎,梁王府众人自是有目共睹。
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贫贱则父母不子,富贵则亲戚畏惧。”
梁王妃杜氏出身平江侯府,父亲杜乐山乃是京兆尹。
梁王妃此日便修书一封,让父亲杜乐山抓了卢咏思,言之范阳卢氏公子卢咏思扰乱京城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