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来稳重,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提及你的时候,眼里都是笑。”我的鼻子又满是酸涩。这几天哭了太多次,泪水盈满眼眶时,将涩痛舒缓几分。郑粤别开眼,迟疑几秒才解开了缠绕我五年的疑问。 曾几何时,我和孟棠开玩笑,说我们都被孟祯抛下了。 谁知一语成真。 这一天,孟棠和我说起了自己的身份。 “如宁姐,其实我叫唐棠。” “我是两岁那年被孟爸爸抱回家的,我亲生父亲是他的战友
曾几何时,我和孟棠开玩笑,说我们都被孟祯抛下了。
谁知一语成真。
这一天,孟棠和我说起了自己的身份。
“如宁姐,其实我叫唐棠。”
“我是两岁那年被孟爸爸抱回家的,我亲生父亲是他的战友,但在一次围剿毒贩行动中,护着孟爸爸逃生,自己死在了爆炸中,我妈妈知道后跟着殉情了。”
“我在孟家也很幸福,我再次有了爱我的家人。”
我抓紧她的手,想起了当初孟祯对孟棠保护到极致,原来都是这样。
“但仅仅过了一年,孟爸爸也……”
“妈妈和他是青梅竹马,他们感情多深啊。我知道妈妈很难受,可她为了我和哥哥,伪装坚强。”
孟棠泣不成声。
他们都太苦了,沿袭着父亲的路走下去,却发现那条不归路上已经站满了无数的人。
……
孟棠说,我接下来的日子要不要和她一起住在这里?
我摇摇头,将孟祯的遗物收拾好,抱在了怀里。
“不用担心,我还得工作……孟祯的遗体还在局里。”
我知道孟棠忧心我想不开,做出傻事。
但我不会,我还有姥姥,还有她。
孟祯当初和我说过:“阿宁,要好好活着。”
院外的风很大,寒风瑟瑟。
我往巷子外走去,怀中的盒子仿若有千斤重,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
我将东西放在了出租屋里,每每抚着盒子,就好像孟祯还在我身边。
“你怎么这样傻,我和我妈……那个女人关系本就不好,我根本不会听她的话。”
“她死了就死了,她和你怎么能比呢。”
“我好后悔,如果你不认识我,我们没有在一起,是不是你就会平安脱身了?”
“孟祯……是我……是我害了你。”
……
我不知道絮叨了多久,看了那些画和信多久。
直至窗外落雪,凌晨三点,我才堪堪睡着。
这场梦我梦见了高中时期。
高年级的放学时间总与我不同,于是我为了见着孟祯,常常制造偶遇。
有时能看见一眼,我都很满足。
但这次梦中,我竟发现了孟祯也在暗暗注视着我,但在我视线看去时,他又匆匆别开了眼。
可少年微微泛红的耳尖,却是暴露了一切。
梦醒后,我的泪水已经打湿了枕头,梦中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日。
只叫人怅然若失。
回到局里时,宋河已经在等着我,这一次身边还跟着一位年龄稍大的警察。
是市缉毒大队的大队长,郑粤。
他和我握手,沉声说:“沈医生,我知道你,孟祯这些年最放不下的就是你和孟棠。”
“他向来稳重,对谁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但提及你的时候,眼里都是笑。”
我的鼻子又满是酸涩。
这几天哭了太多次,泪水盈满眼眶时,将涩痛舒缓几分。
郑粤别开眼,迟疑几秒才解开了缠绕我五年的疑问。
“孟祯每年都会用和支队联系的邮箱和号,悄悄向你问好,他的意思是,如若他牺牲了,那些遗物就交给你,你一定能知道他出事了。”
我颤着唇:“但他……不是不愿意告诉我吗?”
郑粤眉目沉痛:“孟祯说,你那么聪明,其实早就猜到他去做什么了,对不对。”
“只是他不敢和你当面说这事,怕你受到无妄之灾,希望你不要对他当初所为感到误会。”
我骤然泣不成声。
孟祯时刻行走在生与死的边缘,还敢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向我传递他还活着的消息。
这明明是极大的冒险之举,他还是做了,我根本不会怨他。
郑粤嗓音发哑。
“干我们这行的,就是把脑袋随时系在裤腰带上,有今天可能没明天,孟桢也是不想耽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