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抒痛彻心扉,他彻底被沈颂算计了,那天虽生气,理智拉扯着行动,他只想吓退沈颂,带沈见欢离开。是沈颂故意将手臂送过来才会扎得那么深。仔细想来,这种包间里怎么可能会刚好有一把水果刀? 沈见欢醒来,浑身上下如同被碾压过的疼痛,脑子里闪出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她慌乱地掀开被子,雪肌上的痕迹说明一切确实发生了。 心脏迅速往下坠入深渊。 门开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走进来。 “沈颂!
沈见欢醒来,浑身上下如同被碾压过的疼痛,脑子里闪出些零零碎碎的记忆,她慌乱地掀开被子,雪肌上的痕迹说明一切确实发生了。
心脏迅速往下坠入深渊。
门开了,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走进来。
“沈颂!你混蛋!”她将床头的花瓶砸过去,可惜她没什么力气,只碎在他脚边。
沈颂脸上有些青紫痕迹,手臂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他看着脚边的碎片没有要生气的迹象,反倒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表情淡淡:“既然醒了,就换好衣服跟我回去,司机在楼下等。”
“我不回去!”她声音嘶哑,是昨天晚上遗留下来的。
手机响了,她这才发现有很多通未接电话,最多的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刚接听一秒,陈母卑微又激动的声音传来:“是见欢吗?你在哪里?沈颂有没有在旁边啊?”
沈见欢狐疑地看一眼沈颂,捂着听筒清清嗓子:“阿姨,您找他什么事?”
“就是昨天的事情,陈抒是一时冲动,他可能喝了点酒,才会对沈颂动手,你能不能帮阿姨劝劝他,不要告陈抒……”
听着陈母的话,她脑子一片混乱,“您说什么?”
陈抒对沈颂动手?怎么可能?
“我也不知道陈抒和沈颂起了什么冲突,他怎么会突然拿刀砍人,我和他爸都很愧疚……
“律师说陈抒很可能要坐牢,你跟陈抒好歹谈了一场,阿姨求求你,我们能私了尽量私了好吗?”
陈母抹着眼泪,“陈抒还这么年轻,他要是坐牢,就什么都完了!”
脑袋轰的一声,沈见欢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一夜之间,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看着沈颂唇角勾起的弧度,她气得发抖。
她握着手机,深呼吸好几次才勉强平静道:“我会和他说的,阿姨您不要着急,我绝不会让陈抒坐牢。”
陈母犹如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她忙不迭回复:“好好好,阿姨实在没办法了,见欢,求你哥哥大人大量,放陈抒一马。”
电话挂了,沈见欢一看昨天的手机通话记录,饶是她再蠢,也明白发生了什么。
沈颂坐在床边,眸光落在她脸上,装模作样问:“可以回去了吗?”
沈见欢眼底恨意汹涌,“沈颂,你下贱!你居然用这种手段算计我和陈抒!”
“念念,昨晚是你主动的,我没有强迫你。”沈颂伸手去碰她脖子上的咬痕,表情愉悦,“至于陈抒,我也只是在他面前说了事实而已。”
她抬手给他一巴掌,沈颂抱住她,她拼命挣扎,这在沈颂眼里跟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没什么区别。
“陈抒现在还在警察局。”
怀里的人瞬间安静,他低头吻了吻她耳边的长发,嗓音低柔:“念念,选择权在你,跟我回去,他马上就能出来。”
沈见欢的手无力垂下,脸色晦暗难看,“为什么偏偏是我,为什么你偏偏要折磨我。”
小时候她和沈颂很多次这样相拥,去鬼屋玩的时候,做噩梦的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
她会习惯性扑向沈颂怀里寻求安慰,小时候有个好朋友背地里说她坏话,她接受不了,在沈颂怀里哭了好久好久。
哭完她还问:“你会永远保护我吗?”
沈颂那样温柔地回答:“会的。”
结果他是伤她最狠的那个。
下了车,医生在客厅里为沈颂换药,沈见欢淡漠地扫了一眼,一道很长很深的口子,还在往外渗血,短时间内是好不了的。
她不心疼沈颂,只是她跟陈抒认识这么久,他那么正直善良理性的一个人,哪怕一时冲动,也不可能会下这种狠手。
换完药,医生提着药箱叮嘱几句:“这段时间伤口尽量不要碰水,两天换一次药,不要吃刺激性的东西。”
送走医生,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外人走了,沈见欢冷着脸提醒:“我回来了,你也该把陈抒放了。”
沈颂打电话吩咐了几句,沈见欢仍然不放心,“让我去见他。”
“可以。”沈颂虽有不满,这个要求却也在他算计之内。
警察局外,沈见欢焦虑的来回踱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走出来,她鼻尖一酸,才一天不见,他就憔悴成这样。
陈抒明显也看见了她,他毫不犹豫朝她跑来,止不住的担忧:“见欢,你还好吗?”
都什么时候他还在关心她?沈见欢咽下喉间苦楚,强行挤出一个微笑,“我很好。”
她看见陈抒脸上的淤青,气得眼眶通红,声音陡然提高:“谁打你?是不是沈颂!”
陈抒不肯说实话,“一点点小伤,我没事,是我没护好你。”
“不是的,不怪你,真的不怪你。”沈见欢说着就要流泪,她一压再压,眼角泪花泛起。
“陈抒,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各自安好吧。”
听到了最坏的消息,陈抒无措地拉着她的手,“见欢,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声音染上哭腔,“你别离开我……”
沈见欢终于忍不住,扑进他怀里痛哭,“我们没可能了,我怎么样都没关系,至少你要过得幸福。”
“没有你,谈什么幸福?”
陈抒痛彻心扉,他彻底被沈颂算计了,那天虽生气,理智拉扯着行动,他只想吓退沈颂,带沈见欢离开。
是沈颂故意将手臂送过来才会扎得那么深。
仔细想来,这种包间里怎么可能会刚好有一把水果刀?
他恨自己愚蠢无能,高估了沈颂的底线。
车上的男人冷眼看着不远处依依惜别的痴男怨女,这没什么,一点点分别的时间而已,他愿意给。
下一瞬他眼神狠厉,拳头几乎捏碎,陈抒和沈见欢在接吻。
沈见欢恋恋不舍上了车,她捂着嘴流泪,沈颂冷笑一声,“他又不是死了。”
女人哭声不减,他皱起眉头冷嘲热讽:“他对你的爱不过如此。”
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拆散也配叫爱情吗?
沈见欢没有理会她,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发生这种案子,警察肯定会追问原因,可是陈抒什么都没有说。
他宁愿坐牢也想维护她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