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比如说,雪怜和她感情真的有那么深吗?她不过是自雪怜被太子从秦楼赎出,才被太子送给雪怜的婢子。今日,雪怜将她送到太子的床上,焉知她没有去母留子的意思? 是夜,阙九殿。 绿茵端着一碗药汤,跪在流翼跟前,颤声道:“太子,侧妃娘娘今日身子不舒服,让奴婢给您送安神汤。” 流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她怎么不舒服?今日看见她的时候,我看她面色挺红润的。” 绿茵手上一
是夜,阙九殿。
绿茵端着一碗药汤,跪在流翼跟前,颤声道:“太子,侧妃娘娘今日身子不舒服,让奴婢给您送安神汤。”
流翼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她怎么不舒服?今日看见她的时候,我看她面色挺红润的。”
绿茵手上一抖,差点没端稳药汤。
此时,雕花窗外,略过一个黑色的人影。
一根竹管戳破窗纸,白色的粉末无声无息的在房间里肆意飞散,最后消失不见。
流翼看着神色慌张的婢子,当即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眼底倏然划过一丝暗色,冷声开口:“我不是个宽和的人。”
察觉到了逼人的煞气,绿茵到底没能稳住,噗通跪在地面上,连连磕头:“奴婢该死!!”
听着她的哭腔,流翼摇头:“你穿得太招摇了。”
“还有,迷药的味道,我已经闻到了。”
遑论这些,他其实也隐隐知道雪怜在急什么。
绿茵瞬间毛骨悚然。
在这一瞬间,她想了很多,比如说,雪怜和她感情真的有那么深吗?
她不过是自雪怜被太子从秦楼赎出,才被太子送给雪怜的婢子。
今日,雪怜将她送到太子的床上,焉知她没有去母留子的意思?
绿茵想回头了,她一咬牙,喊住要离去的流翼:“太子,奴婢有话要说。”
“太子妃的宫殿,是侧妃娘娘放火烧的!不是天火!她想烧了太子妃的一切!”
流翼眉眼骤冷:“什么?”
绿茵想起太子妃的婢女阿桃,继续道:“还有阿桃,她根本没有说过那些侮辱娘娘的话!”
“是雪侧妃她自己想要去证明,她和太子妃究竟是谁,在您的心里最重要……”
流翼浑身一凛,琅琊山和东宫的两段记忆同时浮现在脑海里。
狼族,他一口咬断了白狼阿桃的颈脖。
东宫,他用随身剑一剑刺死了白衣襦裙的阿桃。
这两个阿桃不是同一个,可是她们遭受的一切,却如出一辙!
就连苏盈撕心裂肺的声音也一样:“你杀了阿桃,干脆把我也杀了!”
一抹凉意从流翼脚底往身上蔓延,他遍体生寒。
发觉太子面若寒霜,绿茵声音低了下去:“还有,您与娘娘大婚那日……”
“娘娘的手腕受伤,但奴婢时候细看了那红痕,根本不是太子妃掐出来的……”
那红痕的方向就不对!
怕他不信,绿茵还自掐了一把肉,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她拧眉,将手腕递出去。
殿内一时间安静可闻针落。
流翼一言不发许久,突然,他推开殿门便走向雪怜的住处。
雪怜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流翼来了,立马起身上前。
“太子——”
话还没说完,流翼便打断了她,眉宇间满是失望:“这些日子来,你一直都在戏弄我是吗?”
这话,既是问这个世界的雪怜,也是问狼族的雪怜。
他不想相信绿茵说的话,故而心存侥幸。
雪怜心底一慌,瞪大眼睛。
流翼一看她的反应,心中一咯噔,便也什么都知道了。
他怅然若失:“为什么?”
雪怜只怔愣了一瞬,继而笑了起来,冷冷的,怨毒地看着流翼。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
“是你将我从秦楼赎出,是你看中了我的美貌,我是装了可怜,可是流翼,先遇见你的人是我,不是她苏盈!”
“我已经大度至极,愿意和她共事一夫,是她嫉妒我!”
“啪!”的一声。
清脆的巴掌声在殿内响起,雪怜被扇得偏过头去,脸颊因争吵和疼痛而泛红。
她迟迟没有动弹。
“我的太子殿下,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你就算打死我,苏盈就会回来吗?”
“她不会的,她会永远厌恶你,恨着你。”
这些话像是利刃一样刺痛着流翼的心,他的气息越发粗重,怒视着雪怜。
因为他知道,她是对的。
终于,他再也听不下去,猛地转身走出大门。